人美为患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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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日子过得再寂寞孤苦,她也总会想起远在江夏的卫氏族亲。

回忆旧事,卫姌强忍了泪水,笑道:“姌儿定会知道你的心意。落水是因为牛车上桥,我和姌儿来不及躲避,论责也该是牛车主人,若非说错在你,把真正犯恶者置于何地”

卫胜一听,当即眉毛扭了起来,“谁家牛车”

卫姌摇头,时隔太久,她想不起那些细节。

卫胜攥紧了布袋,“这牛车撞倒你们,未见施救,定是跑了,唉,事隔多日,现在要查可就难了。”

卫姌记得前世落水后并未查到什么,县外每日来王者众多,难以分辨,又未留下任何线索。今生她在告知卫申后就没有再过问。今天卫申没有提起此事,想是并没有查到什么。

卫胜年岁虽小,但已经知晓不少道理,对撞人落水后溜走的牛车犹自愤愤不已。

卫姌牵起他的手去后院拜见夫人乐氏。

乐氏祖籍南阳,原是寒门,先祖苦读诗书,天才英博,后成了尚书令,是少见的寒门子弟位居高位的,她知书达理,持家有道。卫姌一直都喜欢这位伯娘。

乐氏见兄弟两人进来,先问了句,“胜儿是不是又做了调皮事”

卫姌把卫胜刚才说的转述。

乐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把卫胜拉了过来,“我儿知道手足之情,为母自是高兴。”说着让卫姌也上前,摸她的脸道,“你母亲如今病着无法理事,你有什么难处来找伯娘。”

卫姌点头。

乐氏怜她父亲早亡,母亲如今又得了疯病,一胞双生的妹妹又不见了,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乐氏将卫姌抱住,哭了一会儿。

卫姌眼眶泛红,贪恋她身前的温暖,但又不敢过分接近,怕露出端倪,只好不停劝慰。

卫胜过来,挤进乐氏怀中,把卫姌给顶了出去。

乐氏止住了哭,命人摆饭菜,留卫姌用饭。

卫姌在伯父家留到快入夜了才走。

回到家中卫姌又去了书房,把今日卫申考校她未曾回答出的问题弄明白才睡下。

过了两日,卫姌又去了卫申家,今日谢安与谢宣上门,有长辈在先行拜访长辈,谢氏叔侄先去卫申家。

卫姌来到门口,看见门外已经停着两辆牛车,车辕上刻着谢氏标记。她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一件有些奇怪的事。卫氏的房子和黄家紧挨,此时有辆牛车停在黄家的墙外,也未靠近门口,好像只是闲停着。

看牛车外表式样,分明和谢氏一样。

卫姌问仆役,“那辆车是谁家的”

仆役道:“小郎君,那是跟着谢家来的。”

如果是谢家牛车,为何不在一起,还要前后间隔分开走。卫姌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头,迈步走进门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论字

卫姌步入正厅。除了随侍的婢仆,三人在座。上位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身长八尺,修眉俊目,身着一身孺杉,意态闲适,自有一股萧萧郎朗,落拓风流之感。

不需卫申介绍,卫姌一眼就认出这是谢安。谢宣的叔父,也是目前谢家最杰出的英才。他年少就才名远播,二十岁不到已经被中正官定品三品,只是他生性洒脱自在,不受约束,朝廷征召也不受,身上没有官职,他喜欢纵情山水,听说为人还有些风流,常常携美同行,有些还是妓子。

坐在他下首的就是谢宣。叔侄两个外貌上是有几分相像的,谢宣年长之后,就常被人视为谢家第二个谢安,只是他性子内敛,不像其叔那样自在洒脱。

此时的谢宣与卫姌记忆中也有差别。此时他还没有青年时期的清冷高华,脸庞稚嫩许多。

卫申为卫姌介绍两人。

谢氏叔侄两个自从卫姌来到,目光落在她身上,同时一凝。身为谢氏门阀的子弟,谢宣平日士族少年俊才见过不少,但眼前这位卫家小郎君男生女相,容貌之盛,他脑中不由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出个能媲美的。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谢安郎朗一笑道:“这就是卫氏小郎君可谓是卫叔宝复生矣。”

叔宝是卫玠的字,卫玠美男子之名无人不晓,这是夸赞卫姌长相出众。

卫申道:“先祖名达天下还因有玄学之才,他年岁尚小,差的远呢。”

他性格古板端肃,对子侄辈教育以严厉为主,听外人夸奖反应就是谦逊,怕小辈生出骄矜之心。

谢安招手道:“小郎君近前来。”

卫姌走上前几步。

谢安问他读什么书,卫姌慢条斯理作答,态度不卑不亢。

谢安听着,侧过脸来看了谢宣一眼,为这个侄子感到可惜。卫氏小郎君和女郎是双生子,外貌相同,只看眼前这个年幼的卫琮,脸还没有完全张开,已经是如此姿容,若是女子,又该如何美丽动人。

谢宣在谢安问卫姌时,眸光瞟了好几眼过来。

卫姌十三岁,还算童子,与那些门阀贵胄家出来的童子不同,她没有那股骄横任性之态。回答完之后她就静静站着,乌黑的眼眸微微低垂。

士族追崇美已经深入脊髓,谢安看卫姌半晌,心想这样的美少年真是少见。他一向是言行不羁,侧过身对身后仆从道:“去将汉北海淳于长夏君碑拿来。”

仆从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卷书帛。

汉北海淳于长夏君碑,又称《夏承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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