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轻卿[先婚后爱] 第119节(2 / 2)
沈卿声音打颤,说出的话不成完整的语句:“疼不疼,怎么握, 是握的刀吗......”
“疼不疼啊季言礼?”她慌乱的, 带着哽塞。
季松亭疯了一样在保镖的手下挣扎,尽管离着些距离, 他却依旧尝试着用挣脱的那只手挥过来。
人在被逼急的时候总会展现出一些本性, 季松亭现在就是。
他眼角布满血丝,瞪着沈卿身旁的男人, 因为太过激动,说出的话带着喷出唾沫星子。
“你不能放过我吗?你爸已经死了, 我哥他已经死了,就算顶罪......”
手掌的疼痛让季言礼反应有点迟钝,他动了动, 想撑着地坐起来, 然而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捂在了他的耳朵上。
季言礼侧眼看过去。
女人眼眶红着, 眼睛微微湿润, 不太明显, 在夜色的看起来亮亮的。
她抖着声音,用从未用过的恶狠语调, 冲远处的男人:“你闭嘴!他欠你家的吗季松亭,你给他的那点善意跟他给你家开的绿灯比,连根小拇指都算不上!你哪有脸提他的父亲,季松亭你闭嘴行吗?!”
季言礼还维持着屈膝坐在地上的姿势,搭在膝盖的手,血顺着指尖滴下去,林行舟他们也已经从后面跑了过来。
但季言礼都不大在意,他此刻眼睛里只能看到沈卿。
其实季松亭说的那些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早知道国外那两件事季松亭都有参与时,他就已经不是他的那个三叔了。
但此时季言礼还是凝着沈卿的侧脸,没有转开眼睛。
捂在自己耳朵上的那双手,带着深夜的凉气,但好像又比夜风暖和一些。
“卿卿。”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虚握住沈卿的手腕,想拉她起来。
但气红眼的沈卿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直勾勾地盯着季松亭,语调虚抖,带着不可抑制的气愤,像在骂那个男人,又像在很愧疚地说自己:“都没有人对他好过,你对他做的那些怎么能一点真心实意都不掺呢,现在还...,...”
沈卿声音哽咽。
季言礼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低头在她耳侧,语调温柔的:“卿卿,不说了。”
沈卿垂着头转过来,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上,眼角泛处微微湿意,沾湿了他肩头的布料。
夜色浓重。
但此刻,却好像并没有那么冷。
季言礼手上的伤伤到了手指的经络,确实很严重,两道口子加一起,要缝十几针。
季松亭被警察带走,沈卿是当事人之一,善后工作也需要她来完成。
林洋保证了好几遍,说自己和林行舟一定会安稳地把季言礼送到医院,让她先跟警察走,把后续事情处理完。
涉案资金数额太大,牵扯到的人又有一些社会地位,所以光警车就来了三辆。
三辆警车,十几号人,沈卿不可能让大家等她。
沈卿忍不住往季言礼坐上车的方向又看了眼,再次拉住林洋的胳膊,叮嘱他晚会儿一定要打给自己。
林洋应和着点了两下头,催她赶快上车。
忙忙叨叨到警局,已经是早上五点。
配合调查,取证,录笔录,再整合提交手头所有材料,一切忙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中间沈卿给林洋打过两个电话。
林洋说季言礼已经缝了针,也挂上了点滴。
消炎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人睡了会儿。
沈卿从警局出来时,将近一点,她走在余曼前面下了台阶,再次拨了那个白天打了好几遍的电话。
听筒里“嘟——”了两声被接起来,但这次接电话的不再是林洋。
低缓的男声,拖拉着尾音,那副要死不活,懒洋洋的语调:“事情办完了?”
沈卿楞了下,加快脚步,往车边去:“是在家吗,还是医院,我过去?”
听筒里灌了风,听起来不甚清晰,那边人轻轻地笑了下:“不用。”
季言礼换了个坐姿,半靠在围栏上,望了眼不远处的山路:“我在菩洛山脚下的别墅。”
“你明天上午来找我?”季言礼问。
沈卿车门拉开一半,皱了皱眉:“不是下午还在医院吗,怎么突然去那边?”
菩洛山在淮洲的西北侧,离得不远,从市区开车不过一个多小时。
但季言礼这个时候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往那边跑干什么?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雪,”季言礼背靠着栏杆,低声笑,“想带你看看。”
菩洛山那块海拔高一些,是看雪最好的地方。
“明天是周末。”季言礼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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