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有病 第5节(1 / 2)
行歌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
承影也惊讶地指了指她,“她?”
在承影惊讶的眼神中,行歌已经恢复从容,她坚定地看着承影,说:“看吧,我就说貌美女子独行很危险。”
承影没来得及回应,黑衣人已经不耐烦地出手了。
承影腾空跃起,折树枝为剑,游走于黑衣人之间,身姿清逸,十分帅气。行歌的这种赞叹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便是一阵斗转星移,她被一个不知隐藏在何处刚冒出来的黑衣人抓住了。承影见状连忙来救,黑衣人武功明显不及,遂将她抓到身前威胁承影:“再过来我就一剑杀了她!”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极淡极雅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放开她。”
“哼,就凭你们?”黑衣人抓住行歌,有恃无恐。
突然一阵莫名山风挟烟雾袭来,车门啪的一声蓦然大开,车内广袖飘迎,一人步若行云,缓缓走出。只见此人金冠束发,锦带缠腰,玉面雕成,龙眉凤目,楚楚谡谡,置身于烟雾氤氲中,仿若神子拾天阶而下。
“就凭斐某,如何?”
何字语音方落,黑衣人手中空空,行歌已然易手。
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更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收手的。
身法犹如魑魅魍魉,变幻莫测。容止却似天上仙人,风流飘逸。这样的人,他自称姓斐,当今江湖就只有……黑衣人面面相觑,俱是一震,最后竟呆呆望着他带着行歌上了车,与承影绝尘而去。
风停林息,烟雾散去,官道之上,唯余叹息:“公子世无双,光华斐然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收藏评论~还有樱花姑娘的手榴弹差点给我炸懵了……
旧坑未填就开新坑的确不是好示范,惭愧惭愧,姑娘们还能支持,实在是万分感激【跪
☆、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公子世无双,光华斐然殊。
这句话,不知是由何人最先说起的。世人只当斐然殊生来优雅,又尽得天下第一庄前庄主斐无邪之真传,先天功法独步江湖。却不知这无双光华,逆天而来。
斐然殊一出生便被批命:破军星坐守父母宫,夫妻宫无主星,刑克,天命孤弱。
国师断言,他活不过十岁。
因为刑克父母,所以被送至凌云峰下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年,天生天养。遇到斐无邪时,斐无邪捏了捏他的手脚,只说了一句:先天不足,经脉阻塞,不宜练武。
又说了一句:不过容色过人,颇有乃母之风。
斐然殊靠脸入了天下第一庄,随斐无邪修炼养生之道。
十岁,未死。
十一岁,未死。
十二岁,自绝经脉。
斐无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救回后发现,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他竟修成了先天罡气。斐无邪又气又喜,差点精神分裂。气则气他从未教过他先天功法,只允他修习调息之法,强行修炼先天功,于身体耗损过大,随时可能毙命;喜则喜他竟能改经易脉,如此人才百年来他都未曾听闻,如今却是他的传人了。
从此,斐无邪更加用心□□斐然殊,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他。更在天下第一庄内,一手创立岐黄阁,延请天下名医坐镇,初衷只为调理斐然殊破败的身体。
斐然殊十六岁初涉江湖,以风雅少年之姿,名动武林。
二十岁悟得先天功法第七重,代斐无邪仲裁天下,名动三教。
二十二岁时,斐无邪自称要飞升,将庄主之位传给他。然后他便被三教领袖联手推上天下江湖武林仲裁者之位,从此一入江湖岁月催,回首难觅少年音。
何为仲裁者?武林劳模是也。上至正邪之争帮派斗殴,下至比武决斗,都与他相关。
最离谱的一次,他还仲裁过太虚山天机宫中一女两男三位道修的情感纠葛。
最后两位争风吃醋的男道修不知领悟了什么,竟放弃决斗,携手离去。女道修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说要遁入释门。释门古刹哪肯收女弟子啊,这女道修被拒绝后一怒之下竟然大闹佛寺,怒拔大殿佛像而走。
这事闹得佛也发火,同时让斐然殊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承受着来自释门与道门的异样眼光。
仿佛他是引导道门不正之风的罪魁祸首。
仿佛他是导致释门佛像丢失的始作俑者。
天知道,他只是百无聊赖随口说了句套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谁能料到那两位男道修,悟性居然如此之高,思考问题的角度竟然如此刁钻。只能说,也许他们才是真爱了。本来斐然殊对这种真爱也无甚意见,只是他二人竟要大张旗鼓公告天下,公告天下也便罢了,竟还要斐然殊做公证…………逼得斐然殊称病数月,方才躲过。
此番也是前去太极山调解两仪山庄与太学阁的私怨。
当今天下,就属太学阁最不让人省心了。太学阁与国子监一样隶属龙门,而龙门之首正是当今权倾朝野的九王爷。照理说龙门本是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偏偏本朝重道,当今皇上不推崇龙门王霸之道,而尊道门无为,无形中打压了龙门在朝廷的势力,于是龙门就将气撒到道门身上。
龙门中人虽然武力值都不高,但防不住他有朝廷亲兵,隔三差五就寻衅出兵包围几大道门名山,谁受得住?
太阴太虚太清三座山头就算了,太极山上的可不是纯粹的道修,还有两仪山庄这种以剑入道,修行重武轻道的,门下弟子又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经得起再三挑衅?于是隔三差五就是流血事件……
唉,江湖催人老。
斐然殊执掌天下第一庄不过五年时间,却是生不满百,心已千岁。
唯一不曾变的,也是他一直坚守的底线便是:风雅如风,常伴吾身。
这份坚守,让斐然殊即便在心力交瘁之际遇上行歌,心中感叹“时也,命也,运也”之余,仍不忘保持风雅。而此刻行歌痴痴地望着他的视线,如同其他众生仰望着他时一样,这正是他维持这份坚守的动力来源啊。
面对行歌,斐然殊的风雅其实是有一瞬间的失守的。
起初让她上车,并非因为“貌美女子独行容易出事”,而是她的声音,像极了三年前的一位故人,出手相救也是为此。此刻邀她登堂入室进入车厢,则是因为她不仅声音,连长相,也与那位故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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