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黑手党非日常(一)(1 / 2)
「奇怪,光流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泽田纲吉皱起眉头,半是疑惑半是忧心地开口,「打电话也没有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这么说的话……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山本抬头看了一眼大厅摆着的老爷鐘,只见短针都已经指向罗马数字六的位置;现在是二月中下旬,位于北半球的西西里岛还是春季,太阳下山得比较夏天要早,外头早就是一片漆黑。
这个时间,不光说已经到了往日吃晚饭的时间了,放在以前,深海光流若没有课的话都会提前返回宿舍给大伙煮饭,现在这样不见人影的状况实在反常……更可怕的是,上次见到少女时,她可是亲口说了要去找白兰和云雀两大魔王。
「……那女人,该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吧?」现场沉默了一下子,最后由表情怪异的狱寺打破沉默,「说了什么话让白兰或是云雀恼羞成怒,把她揍一顿之类的?」
「应该不至于吧……光流她,跟白兰还有云雀前辈……呃,关係好像,还可以?」泽田纲吉语带保留,不过老实说他很想直接吐槽,深海少女到底为什么会有办法和那两位混世魔王和平相处?
特别是云雀恭弥,拿着浮萍拐往哪一站,泽田少年自问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他方圆十公尺,可深海光流却挺常上风纪委员的办公室敲门的,虽说她都解释那是为了公务或是家族成员正当的交际往来……然而见鬼的他们一群人可从来不敢上门要求跟云雀交际往来,毕竟他们要敢在云雀面前群聚,怕不是下一秒就会被拐子敲成智障啊!
「我觉得应该跟云雀前辈还有白兰没有关係。」事到如今,泽田纲吉只能这么说了,虽然深海少女的交友圈实在过于神奇,但无缘无故怀疑别人也不太好嘛,「再打通电话给她试试看。」
眾人正说到一半,宿舍大厅那个基本上没怎么用过的家用电话响起,少年们面面相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放心;除了深海光流以外似乎也没人知道这支电话的号码了,因此这通十有八九是少女打来的。
「喂?」于是泽田少年接起了电话,「是——」光流吗?然而还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先出声;与其说是抢快,更像是根本不在乎对方似地目中无人。
「——泽田纲吉。」冷漠又带点唯我独尊的嗓音冷截断泽田纲吉的话,「现在,过来c栋风纪委员办公室一趟,立刻。」
电话在下一个瞬间「喀嚓」一声后便切换成「嘟嘟嘟」的忙音,电话对面的人明显是连多一秒鐘的时间都不肯浪费的大忙人,拋下一句命令式的话便如龙捲风横扫过境一样的切断电话了。
被人无礼至极的掛了电话泽田纲吉,他身为最有礼的日本人觉得自己……其实可以理解。毕竟电话那头那个酷炫到没朋友的声音,正是他家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的声音。
唯我独尊又冷漠又散发着莫名的帝王之气都是可以理解的设定嘛哈哈——
……不对重点才不是这个!短暂的卡壳后脑袋终于恢復运转的泽田纲吉猛一个挺身,以生欲特强的搁浅鱼类挣扎的架势自沙发上弹跳而起,惊得旁边的雨守嵐守齐齐愣住,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光、光流有危险了!」泽田纲吉急道,下一秒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对,顿了顿后微妙地措了个辞,「呃,我是说,光流可能遇上什么事了……刚刚是云雀前辈打来的电话,要我们去风纪委员的办公室一趟。」
「什么!」
「阿流!」
听了首领的解释后两位守护者也赶忙起身,随着泽田少年出发去拯救身在魔窟——风纪委员的办公室在这群曾在并盛领受过其摧残的少年心目中确实配得上这一称呼——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的深海少女。
其实,从刚才云雀恭弥那酷酷地两句话里,是半句也听不出深海光流出事的痕跡,甚至云雀根本没提到「深海光流」四个字,然而泽田纲吉直觉此事一定与医学少女有关。
不只是因为云雀前辈反常的来电,更重要的是,在经歷过许多事情、以及深海少女诚恳地建议下,泽田纲吉如今已经学会信任自己与生俱来的超人直觉了,此项能力在关键时刻可以说是从未让他失望。
于是,当信任老祖宗遗传给他的玄学能力「超直感」,来到了风纪委员的办公室门前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毅然决然地踏入室内的泽田纲吉,一见到室内的景象,立刻就懵圈了。
「那、那是……」且不管后头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分别是什么反应,站在最前头首当其衝面对衝击的泽田纲吉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眼前的景象,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啊,纲吉君也到了呢?比我还要早到,真不愧是光酱的boss。」
同样基于某种原因,接获了属下桔梗整理后的情报而兴冲冲赶来的白兰杰索遇上了目瞪口呆的泽田纲吉一行人,似乎还被他们那副下巴都合不拢的模样给娱乐到了,最近泛起了愉快的笑意。
而那一点愉悦,在看清了办公室内的场景后,便如同猛然被松开闸门的水势一般汹涌不可收拾地席捲而来,唇畔上扬的弧度几可说是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嗯~还真的跟桔梗说的一样呢,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新鲜事……」紫罗兰的眼眸愉悦成两道弯月,眉目之间尽是新奇有趣的感情,白兰杰索伸出了手,就要触摸眼前的人,「这样子的事我从没见过呢——」
——然而不待那双线条乾净明晰的手得逞,锐利的银光割破了空气,差一点与那双手撞击,却在最后一刻被手的主人给闪避过去。
魔掌被制止的白兰不由得发出了可惜的叹息,说真的,要不是因为被打到不只会疼几天、严重点可能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要成为残疾人士,他绝不可能会移开伸向有趣事物的手。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白兰杰索抬眸,看向拿着银拐,正冷冷瞪视自己的云雀恭弥,语音带笑地抱怨:「真是的,云雀君还是这么不通情理啊,碰一下都不行?」
撕开空气舞得阵风猎猎的拐子直白地回答了白兰的问题,然而云雀恭弥一反常态地没在下一秒抢攻上去,而是令人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虽未退却一步,却也异常的让所有认识他云雀恭弥的人吃惊了。
——云雀恭弥并未向前攻击白兰的理由很简单。
原因即是,当他步履一迈打算跨出一步,后头一双纤细脆弱似乎一折就断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西服下摆,单薄的身子靠在他的后腿,轻轻箝制着他;当然,那小猫挠人似的力道自然不足以阻碍他……但他云雀恭弥,什么时候又跟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计较了?
于是一向人神走避百毒不侵为威震八方的并盛战神侧过脑袋,看着拉住他衣服的小东西,虽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可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地开了口。
「lasciaandare.(放手)」说的竟然还是意大利文,又让一旁围观的泽田纲吉与山本武更加懵逼了。
「non(不)……」那团小东西——或许应该修正为,小女孩——似乎有点胆怯,但还是努力鼓起勇气用意大利语说了:「nonandare(不要走)……」
「……」云雀恭弥皱起眉头,似乎觉得眼前的小东西是在无理取闹……当然,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在考虑了现场的状况和方才这只小动物出现时的动静,再想到眼前的小动物那脆弱的模样,云雀恭弥难得的,收敛了。
他收起了原本呈战斗状态的浮萍拐,只赏了白兰和在场群聚的所有人冷冷的眼刀——其中不乏「改日战个痛我一定要咬杀你们」的最强守护者特殊电波——随后便停在了努力想闔上嘴但过于震惊而力不从心的泽田纲吉身上。
云雀伸手,轻轻把胆怯的小东西……小女孩,推到了他跟前。
「小动物,这是你的,」云雀恭弥冷淡地开口,说道,「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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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案发当时,现场的状况称得上其实不算过于难解,甚至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然而超出预期之中的事物出现总不免给人带来混乱的感觉——例如谁也没想过在被火箭筒砸中后,粉雾深处那替换了深海少女出现的,竟然会是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儿。
那个当下,别说是一贯处变不惊的桔梗变了脸色,连云雀恭弥的神色都变得微妙了他虽然对泽田纲吉一行人在干什么事没多大兴趣,也从没想过要去探究,可他毕竟知道一点……那便是他钦点的小动物社社长,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人掉包了。
于是,没理会急着回去汇报给首领而匆匆离去的桔梗离开,在短暂地微妙了一阵后,云雀恭弥提拐——
——结果上前一瞧,却看见那个掉包来的女孩儿恰巧抬起了头;蓝中还带点碧色的漂亮眼睛滴溜溜地对上了灰蓝色的凤眸,小女孩唇瓣微微颤抖,面上是孩子面对陌生事物特有的怯意。
「……」
云雀收起了拐子,上挑的凤眸微微瞇起。接着,这个被称为最强守护者的强大男人慢条斯理地弯下腰,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因而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皱摺,然而这出现在眼前的黑发男人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逼仄,反而有种难言的瀟洒。
「你是谁?」
黑发男子柔声……不,那样子清冷的嗓音以及平静得不掀波澜的语调,怎么样也和温柔扯不上边;可大约是对方气场惊人却还愿意低声以平和的语气询问,小女孩莫名的觉得,眼前的人已经是用特别特别温柔的语气在问话了。
小女孩还是有点怯怯,但她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胆小的性格,又及云雀恭弥在小动物和孩子眼中总散发着好亲近的奇异气质,让年岁尚小的女孩愣是生不出一点反感或惧意。
再看看眼前的男子似乎是问完了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神色平静等待她的答覆……女孩迟疑一阵,还是开了口:
「ciao(您好)……」女孩的声音轻轻巧巧,音量不大,却能让人听清楚,「chisei(您是)……?」
得到答覆的云雀恭弥微微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再开口时已经切换成了意大利语。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迟疑一下后摇摇头,明显对现场的情况感到困惑不解。
这似乎不难理解,毕竟就算是云雀恭弥也知道那个火箭筒的作用是什么,还有……他瞄了一眼墙面上高掛着的时鐘,早就过了小朋友曾和他说过的「五分鐘时效」了。
云雀恭弥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动手不动口,但他不笨。肇因既然是泽田纲吉等人常常使用的奇妙道具,那么把人叫来总能有点办法,至少不会僵持在这儿;何况,他看了一眼蓝眼睛的小东西……看起来简直和泽田纲吉与深海光流一样,都是「小动物」,换句话说就是同种类的,相处起来大概还能融洽一点……想到这里的云雀恭弥拨通了彭格列宿舍的电话。
回到现在,被云雀学长轻轻推到眾人眼皮子底下的灰发小女孩困惑又似乎有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蓝得像是碧海蓝天的眸子无措地睁大。
「这、这是……」泽田少年似乎终于找到了力量组织语言,只不过那话仍然颤抖地不成样子,「光流?」
「——不,很遗憾,十代目。」狱寺隼人这时神情凝重地开口,「这小女孩,恐怕不是那个女人……深海光流。」
作为与深海光流在孩童时期有一段孽缘的狱寺一发话,其言语重量就是不一样,特别人家不只空口白话,还拿出物证——他自皮夹中掏出一张相片,那张相片泽田也看过,对其他人则比较新鲜;除了厌恶群聚的云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白兰也凑到狱寺跟前,只差没把脸贴在相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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