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夏经灼冷淡地瞥他,他只觉整个冬季的雪全都压在了他身上,冷得不行,快要别冻炸裂了,匆忙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江嘉年说:“那个,江小姐,我、我先走了,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有、有机会我们再见面。”语毕,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对方畏畏缩缩离去的背影,那种胆小怯懦的样子,真是有点像自己以前见到夏经灼的样子,原来她那么怂吗?抬手摸摸脸,以后可不要再那么怂了,多丢脸啊。
转眼再瞧瞧夏经灼,有一阵子不见,夏机长依旧风采不减。脱掉那身禁欲的制服,穿着西装的他一样诱人,即便不言不语的站在那,只是清清淡淡地睨着你,你也别那眼底深藏的情绪所左右,整个人好像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
而他本人呢,竟然就那么随意地坐到了方才相亲男的位置上,睨了一眼对方都还没来得及动的果汁,用餐巾垫着手推到了一边,随后才抬起眼斜睨着她道:“坐下。”
她想走。
不想坐下。
然而几秒钟后,江嘉年还是坐在了他对面。
“你找我有事吗?”她故作冷静地和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开始,她对他那种微妙的好感和向往就越来越重了,分分钟似乎都能爆发出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明明她还没从林寒屿的事情里走出来,就再次陷入别的感情,这样“水性”的她和林寒屿还有什么区别呢?
见她仿佛时时刻刻都恨不得赶紧远离自己,夏经灼的心情也不会太好。
他在来的路上就做了诸多猜测,猜测她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是否真的还有别的男人。
到达这里之后,见到坐在她对面的果然是个男人,那一瞬间他也别想上来搞砸一切,但他没有立场,他有足够的理智,足以克制自己不那么做。
“没事不能找你,我知道。”他开口说话,依旧是冷清的语调,可听起来有点伤人。
江嘉年惭愧地扯了扯嘴角,握着手没说话,一阵一阵的尴尬包围着她,她拼了命先站起来就走,可腿好像灌了铅,压根就挪动不了。
夏经灼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一块表,放在桌上,按住推到她面前,江嘉年垂眼看看,难怪最近老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表丢了,一直忙着意外的事,竟然没察觉到。
“真是谢谢了。”她赶紧上去要拿过来,但手指碰到表,想要取回,对方却不放轻力道,她试了几次都失败,只能朝他投去疑惑的视线。
这一看,夏经灼才慢慢放松力道,让她将表拿了回去,那表上还残存着属于男人的体温,那种体温,在过去某个时间,她曾清晰感受过整个晚上。
暧昧的气息慢慢流转,江嘉年耳根发热,匆忙地将表戴在手腕上,站起身变要走,连道别都来不及了。
可就在她要走之前,她身后那个男人用非常冷静,明显经过深思熟虑的语气对她说:“我想过了,我还是要联络你,我想要一个身份,没事的时候也能找你的身份,刚好你最近似乎遇到了很多事,那么作为你曾经的男人,我想,我应该对你负责。”
曾经的男人?
江嘉年表情扭曲地转头望向他,这个称呼是不是过于敏感和直接了?他们只是419,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但称呼“曾经的男人”似乎又很纯粹很没毛病,她现在真是要被夏经灼这表现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这一脸的匪夷所思,成功地让夏经灼也站了起来。
他立在那,给她做了更直接地解释:“直白点说,我决定追求你。没有理由。”作者的话:追求!你!嗷嗷嗷,夏机长太苏了!大家说是不是!
第二十七章
江嘉年活了三十年,不是没被人追求过,可夏经灼这样的追求者,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她不太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从餐厅落荒而逃的,回到了家就把自己锁在屋里,回想着当时那一幕幕,以及夏经灼的表情。
他当时表情很认真,一点在开玩笑的痕迹都没有,那么这是否代表着……他说的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他们俩性格方面的问题了,单是年龄上,她比夏经灼都还大几岁,她虽然并不歧视姐弟恋,但自己可绝对没有想过要搞这个。
深呼吸了一下,让情绪慢慢平复,不要太激动影响到孩子,江嘉年掀开被子打算出去倒点热水喝,谁知道走到门口一开门,就看见母亲阴沉沉地站在那,身后还跟着一脸复杂的父亲。
“妈,你吓我一跳。”江嘉年捂着心口道,“你怎么站在门口也不出个声?”
她问这个的时候,还没想过会有什么大事儿,可当她问完了,再观察父母的表情,就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发生的这件事,大约跟今天自己对相亲对象说的有关系。
表情沉淀下来,江嘉年沉默片刻,道:“你们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江母生气地说:“是你有话跟我们说才对吧!你这个丫头到底在搞什么?你怎么现在学得这么不听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的!”江母气得捂住头道,“我告诉你,不要再想着糊弄我,我现在已经在介绍人那丢尽了脸,全小区的人都晓得我女儿未婚先孕了,你不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就别想去上班了。”
听母亲这么说,事态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那相亲男看着挺老实憨厚的,怎么也是到处说闲话的人。
不过也可能不是人家说的,说不定是介绍人得到回复,惊讶地四处散布的吧。
反正来源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跟父母解释。
一家三口到了客厅,江嘉年坐在沙发上,抬眼便是父母严肃的表情,连往常脾气和蔼父亲也难得表情凝重,江嘉年歪了歪头,心说,这次怕是真的逃不过了。
“好吧。”长长地吸了口气,她将手放在膝盖上,抬起脸面对着父母说,“我跟你们说实话。我的确是怀孕了,并且也不打算打掉孩子,所以才答应相亲。”她诚恳地说,“如果有个我还不算讨厌的人可以接受我的孩子,那我就可以跟他试着发展,甚至结婚。如果没有这个人,我就自己带着孩子过一辈子。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打掉这个孩子。”
江母瞪大眼睛,差点歪倒在地,还好江父扶住了她。
他有些无奈地说:“年年,你一直都不让我们操心,怎么这次这么糊涂,做出这样的事?你才三十岁啊,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得多辛苦啊?”
江嘉年坚定道:“不管多辛苦我都能熬的过去,反正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江母红着眼睛道:“什么叫不给我们添麻烦?我是你妈!我能不管你吗?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做单亲妈妈,以后承不承受得住那些风言风语?”
她当然想过。
江嘉年不是个鲁莽的人,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既然她都要留下孩子了,今后的后果她肯定都想清楚了,她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这些话,即便告诉父母,父母也不会听进去。
她低下头,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