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母亲刚刚在寒冷的白露夜逝去,他睡不着,光着脚在冰凉的回廊上游荡,宛若游魂。惨白的月光从巨大的玻璃窗透进来,把豪华的城堡照得阴森恐怖如鬼屋。
救救我。一个秀美的Beta揪着他的裤脚哀求,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求求你,救救我。
林德知道这是他父亲的情人,说是情人,其实和畜牲也差不多。
我为什么要救你?母亲的葬礼上,就是你在勾引我的父亲。
a已经泣不成声,只知道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求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赶来的管事拖了下去。
面对管事恭谨的问候,林德只稍稍点了下头,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被拽住手臂的Beta发出无助的悲鸣,频频回头,崩溃地大喊大叫。
我没有!我没有
a的悲泣,如同久远的时光以前心伤至死的母亲,后来便不再哭了。林德从来像这一刻如此厌恶自己,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清醒。
Omega一旦和Alpha结合,终生只能拥有对方,但A呢?他只能有一个O,但他可以拥有无数的Beta。
他自欺欺人地以为都是肮脏的Beta在勾引他的父亲,但其实不是,最肮脏的是Alpha,是践踏人尊严的信息素是他自己。
十五岁的林德忽然发了疯一样地扑上去,把人从管事手里拽回来。那个柔弱可怜的女人,趴在他稚嫩的胸膛上哭泣。
他第一次顶撞自己的父亲,然后成为别人口中的不听话不讨人喜欢的小少爷。
你已经做好准备去死了吗?戾气逐渐浮上尤弥尔的眉间。
林德掏出只剩下十发子弹的伯莱_塔92,对准她的心脏:我已经做好准备送你去死了。他不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小少爷。
敌对的Alpha们纷纷拿出手_枪朝向中间的金发少年。被枪口瞄中身体的林德和尤弥尔面色不变,泰然得仿佛只是在喝一杯下午茶,加上玫瑰花饼。
子弹悄然上膛,一颗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滴落在地上,忽的一声枪响,风驰电掣的公交车从拐角处冲出来,像头悍不畏死的犀牛撞了上来,把围成一圈的人撞得七零八乱。一旁的铁车门被拆卸下来,黑发的Beta手拿冲锋_枪一阵扫射,嘴里嚣张地喊道:举起手来!抢劫!
分秒之间,不少外围的Alpha们已经被收割了分数。
林德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立刻就地一滚,躲过朝他而来的子弹,同时凝目,扣动扳机,命中尤弥尔的手臂。子弹都是空包弹,但由阿斯加德研发定制的衣服会瞬间在命中的部位启动电流,保证痛感逼真。
疯狂的公交车最后闯进包围圈,在一干人仰马翻的Alpha中,贺洗尘跳下车。他背后是两把冲锋_枪,腰间别着一把沙漠_之鹰,墨镜悬在鼻梁上,下巴往上一扬,说道:抱歉,这位小先生我们要带走。
提尔跟在他身后,手中双刀在日光下闪着雪白的锋芒。
林德,过来。
公交车司机座位上的艾泽簌簌地流着汗,内心却动荡不已,畅快又恐惧,难以名状。
今年的一二年纪,太抢风头了!完全不给三年级留一条生路!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体育馆里现在得沸腾成什么样子。
如他所料,体育馆已经躁动得连天花板都要掀翻了。投影中的两个青年单枪匹马闯进龙潭虎穴,就像老电影里的英雄,扛着机关枪只为拯救自己的朋友。盖亚崇尚强者,只要你有碾压一切的实力,所有大门都会为你敞开。
国王已经太老了,没有力气出来参加这种盛事,代表他而来的奈姬端坐在正中间的宝座上,抓着嵌满宝石的扶手,身体微微往前倾去,眼睛里满是跳跃飞扬的神采。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剑眉,星目,薄唇抿着,收敛不住满身可怖的杀伐之气。他凭借自己的军功强硬地获得所有人的尊重,他是盖亚最尊贵的Beta,他是帝国唯一的元帅,奥古斯都!
殿下认识他们?奥古斯都轻声问。
奈姬惊讶了一瞬,随即点点头,声音中带着她没有发觉的愉悦和温暖:是,他们是我的朋友。
奥古斯都若有所思地望向投影中笑得嚣张、抓着小辫的贺洗尘,不禁眉头一松。
通体刷成蓝灰色的公交车在前方急奔,后方是围追堵截的各式车辆。贺洗尘打破后车窗,架着一把步_枪和尤弥尔对射,完全没有因为人数悬殊而手忙脚乱,甚至可以说更加镇定,一瞄一个准。
林德守着右车窗,提尔守着左车窗,三个人便将这辆千疮百孔的公交车打造成铜墙铁壁。
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来救我!林德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肾上腺激素的大量分泌和后颈腺体喷薄而出的信息素让他亢奋得只想好好干上一架,连一个简单的疑问句也冲得像在挑衅。
贺洗尘嘴里哼着优雅的咏叹调,瞄准左边的车轱辘一枪打破,才应声道:救你还不乐意了?
别吵啊!艾泽欲哭无泪,方向盘猛地往右一打,拐了个弯继续逃亡。他被林德的信息素弄得有些烦躁,一看贺洗尘和提尔没事人的模样,整个人又蔫不拉几地萎下去。
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你出局。
艾泽总觉得贺洗尘的信心来得十分莫名其妙,就算他们这组有两个双第一,但后面是千军万马,是轰隆隆的子弹上膛声,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他只是听着混战的声音,便心惊肉跳,要是处在他们那个位置,恐怕早已崩溃。
男人的承诺重如泰山,说要赢,就一定要赢!贺洗尘笑道,却听提尔疑惑地问道:泰山是哪里的山?
噫,提尔你太孤陋寡闻了,拿到第一后自己去图书馆找吧!贺洗尘没有丝毫愧疚地诓他。
哦凑!你们竟然还有时间说这个!艾泽在心里默默吐槽,但因为他们的一番插科打诨,也冷静下来不少。
离教堂还有多远?提尔问道。
艾泽连忙看了眼导航:十分钟!他看了眼后视镜,尤弥尔仍旧紧跟在后,但存活的Alpha剩下不多。
真是三个怪物!
提尔摘下眼镜挂在衣领上,拔出长剑试了试手感。
哇哦,要下去吗?贺洗尘透过反光玻璃看到他的动作,不禁跃跃欲试。
你留在车里吸引火力。提尔一脚踩上窗沿,我去去就来。说完跳上和公交车并排的敞篷越野车,车上的三个Alpha反应不及,脖子上已经架上长剑,接着胸口一痛,短匕没入皮肉一寸,正好是感应芯片判定死亡的范围。
酷毙了!贺洗尘喊道。
提尔迎风而立,对他夸奖只微微一笑,接着避开子弹跳到另一辆车顶,迅速敏捷地送他们出局。
十分钟的路程,正好解决掉一半。提尔重新回到公交车上时,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贺洗尘递给他一张干净的纸巾,他擦干汗水,将衣领上的金边眼镜重新戴回去。
好了,大家都没子弹了,现在就靠肉搏了。S01小组和林德跳下公交车后,尤弥尔也跟着停了下来。
中心广场只剩下寥寥十几人,其他的要么躲了起来,要么就已经被送回老家,总而言之
提尔看了眼钟楼墙壁上的大钟表:只剩下最后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无论存活多少人,总分最高的小组会是这一届生存战的胜利者。
贺洗尘他们的分数奇高,毕竟尤弥尔的人几乎都让他们送回老家,不高就奇怪了。
保护好自己,该跑路的时候就跑路,别管我们。贺洗尘叮嘱艾泽,艾泽摸了下项圈显示的分数,总觉得周围的 Alpha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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