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虫儿飞3800+(2 / 2)
听他疏淡地应,安度说不上来怎么就有些生气,强调:“真的不生哦!”
“嗯?”陈沧停下,笑容忽而朗朗,“你是在和我商量吗?”
“谁在和你商量啊!我干嘛要和你商量!”陈希冉在睡,安度控制炸毛的音量,挣脱他手掌,“生养儿女,对女性是一种巨大的牺牲和摧残,我在和你探讨民生问题,见微知著,发表观点!”
陈沧表示非常同意,“普遍来说,女性在这个社会生存的确付出更多。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做主。”
“哦,我当然会自己做主!”安度看他表情平得没有任何变化,转折地刺探道:“可能遇到我很喜欢,很爱的人,也会生吧。看到小小的翻版两人结合体,还是挺有意思的。但爱的本质只是催产激素和多巴胺作祟,母爱是,其他爱也是。或许有一天我会愿意被这种激素支配。”
陈沧仍是散漫着“嗯”一声,不予置评。
“喂,”安度彻底不愉快,“你知不知道别人和你说话聊天的时候,要给点有内容、有意义的反馈,这是礼貌!你怎么只会嗯来嗯去的?”
陈沧笑,“你想我回什么?”
安度咬唇,蹙着眉眼似怒非怒,瞪他几秒,才道:“你应该说你会努力。”
“努力什么?”陈沧尾音疑惑扬起,倏而明了,“努力成为你很喜欢,很爱的人?”
安度不看他,继续推车朝前,“……你理解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咯,都是你自己说的。”
一辆卡车鸣笛过桥,噪音过了十几秒完全远去,才听见陈沧半叹半笑的一句:“难度太大。”
“?”安度正忙着查看陈希冉有没有被吵醒,频道跳走了,“什么难度?”
陈沧倏而抬起她下巴,一片阴影覆过来,他垂下头,和儿童城堡里那个浅尝辄止的触碰不一样,是极尽缠绵的深度和力度,碾磨她嘴唇。
江面碎光粼粼,夜色浓重,安度闭上眼睛和他亲吻,眼皮触到一滴潮润,她记得今天并没下雨。
陈沧摩挲她脸廓,“我尽力。”
将陈希冉送回陈沐住处,两人才开始晚餐。
日料居酒屋,陈旧的木桌上清酒烤串一字排开,再加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
“今天你说放权的事,我一直在考虑。”陈沧开口。
安度抬眉,夸张而狗腿地给他斟酒,“要行方便了?”
“另一回事。”陈沧睨她,压下她的手,示意她吃自己的,问话直转弯:“你和韩楠关系很好吗?”
韩楠遽然被提起,安度联想到裴景言,惧怕打碎心脏宁和。
她脸色变了变,诚实道:“是很好。就算没有私人关系,我也很欣赏他的工作能力,他完全可以在市场这块独当一面。加上车祸他舍命救我,我们在加拿大的两年是互相扶持度过的,如果不是我,他也不至于残疾。他……算我半个亲人。”
裴景言的目标是她,动机未知。但韩楠还在为裴氏效力,万一他也被裴景言控制,前路未卜,担忧骤起,想要为他争取自由的想法变得急迫。
“这次回去我才知道,他居然还有个已经去世的妹妹,韩楠现在相当于孤儿。”安度不掩饰心疼与可惜,“我知道你要和我说公私分明,我会分明。也是他能力足够,我才会信任他,提携他。”
“他刚入组时我和你提过,希望把赛事项目交给他。最好能让他直接入职雷盛。相信我,《妖鬼记》会很需要他。”
陈沧安静地听完,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敛着眉目,神色不明。
安度看不清,陈沧抬眼,问她:“那我呢?你认为你和我关系如何?”
“……有联系吗?”她一窒,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嘴唇翕合,半天没憋出合适的答案,便小声道:“这个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
陈沧轻促笑一声,淡道:“不重要。”
“韩楠。”陈沧边温着一壶佐久间,一边像在琢磨什么,很慢地念出这两个字,没有情绪到猜不透他接下来的决定。
“我查了他的KPI,韩楠入职以来的确表现出色。既然韩楠是你信任的人,那么赛事项目完全交付给他也未尝不可。IP联动的执行也可以由他负责,《妖鬼记》项目组会为他单独成立一个部门。”
安度有些惊讶,乌冬面夹在筷子间,还没送入口又缓缓放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陈沧颔首,“也就是说,虽然职级来看你还是韩楠的领导,但接下来会由我当他的直属上级,不再隶属营销部。”
“啊?以前雷盛有这个先例吗?”
“没有。”陈沧笑笑,“现在给他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不是你想要的吗?”
微信进了一条语音,陈沧点开听完,唇角弧度更大,重复外放一次给安度听。
陈希冉醒了,用陈沐的手机发的,奶声奶气:“喜欢舅舅,喜欢舅妈。”
安度也笑,听陈沧对着话筒柔道:“冉冉乖,按时睡觉。”
她似乎感受出陈沧之前那个微笑的意思,陈希冉之于她,和韩楠之于陈沧的共通之处……也许是“爱屋及乌”。
但明明又是不同的。
同是三个韵母为“an”的名字,陈沧称呼“韩楠”时,落音总是裹着疏离和冷斥;而叫陈希冉“冉冉”,是对小辈的温柔包容;至于叫她“安安”,大多是在床上,情绪万千,或认真或戏谑,时远时近,忽冷忽热……偶尔能捕捉到宠溺。
安度觉得自己的毫发必究有点魔怔。
陈沧收了手机,对她挑眉道:“怎么样?不愿意放人给我?”
“没有不愿意,我很高兴。”陈沧态度和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安度隔着渺渺水蒸气问他:“为什么你本来不太信任韩楠,今天突然告诉我这么重要的决定?”
“不算突然。”
一缕发擦着她脸颊滑落,陈沧倾身帮她别在耳后,这个动作他做过许多次,但这次很不一样,安度无从分辨。
像是怕以后不再有机会,他挽了十数下才停手,眸光是经了柔化的灼然。
陈沧捏上她小巧的耳垂,笑着回问:“你说呢?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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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谢谢大家的投猪留言?
很长QAQ,如果看完能留个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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