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密(2 / 2)
他很有天赋,从高中就开始作词作曲了。2019年正式出道,为自己的迷你专辑努力跑宣传,是个很有梦想的大男孩。
最后我要介绍的是王大雄,现在任职演唱会音响公司的职员。高中常跟男生打赌把到哪个学校正妹要请客,把到人之后再甩掉,就有那么一天渣男孩遇到现世报。
当时的手机还是智障型手机,他声称要到无名小站上的正妹手机号码,还跟对方要了即时通帐号确认照片,结果对方一直是请朋友代理。约出来后他一知道是恐龙妹连跑都来不及地被人死缠烂打。
早自习听他大肆发表悲剧,全班笑到不行。
「蓉姐不要笑,很恐怖好不好。」
夜猫族每个人都很有特色,大部分白天念书,晚上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包括我也是。
巡逻的教官走到我旁边敲着我的桌子「同学不要睡。」我一抬头很糗地擦擦口水,起身拿桌边的童军椅去升旗台报到。
我打瞌睡频繁到一见教官我就有自知之明的来去受罚。
越靠近升旗台就会看见一排排有坐有站的学生在那里发呆或是看书。
曾有女同学罚站到昏倒过,才改成女生可以坐着看书,男生还是要像当兵操练那样站直直。通常一早会在升旗台集合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迟到原因才会在这。
就只有我是打瞌睡被叫去罚站。
坐在最后一排的我,还是被那个最机车的教官点名「同学。」
我抬头以为要被念了,结果教官指着我的头发「有被同学欺负吗?」
咦?
原来是我的头发睡着的时候沾到未乾的立可白。
我搔搔头有点不知所措「……没有啦」馀光撇见交通队里的晓铭正在收工往教室的大楼移动,偷偷朝我这里取笑着。
干..怎么每次糗事都被看见。
「如果有被欺负要跟班导师报告啊,知不知道?」
「是、是。」我恍惚地傻笑着。
段考结束的假日我们就爱跑去夜唱或是去二轮戏院看恐怖片,每次夜唱同学都睡成一片,而我都是会是保持清醒的那个人。
等他们唱得差不多体力也耗尽的时候,我才好意思地尽情地唱。
轮到我唱孙燕姿的歌《我怀念的》,晓铭同样拿起另一个麦坐到我旁边接着唱『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我起鸡皮疙瘩觉得惊喜,他唱得好听能跟我合声。
习惯被团体晾在一边的我,就喜欢那不经意关心我的你。
每次去看恐怖片都是被骗去看的,我根本不晓得要看什么就去了。
我从头到尾双手摀着耳朵紧张地左晃右晃的,看场电影搞得全身腰酸背痛。不过每次我最期待分配位置的环节,但笨拙的我老是比别人晚一步,只能坐在离晓铭最远的方向。
通常坐我旁边的粉红知己不是阿本就是阿德。
阿德长得像卡比兽肉肉的无害大男孩,我怎么拍他的肚子肉或是讲干话他都不会生气,脾气超好。
记得高三后的男同学们陆续考有机车驾照骑车上学之后,只要是出去玩我都是麻烦他载我回家的。
我跟阿德有十年以上的革命情感。
放学后的网咖团都能见到阿德与宅男们的踪影,每天讲话都干来干去的很吵。
其中调皮的水肥老爱捉弄班上同学。像有次我喝水,他手痒地推宝特瓶底部,害我制服衬衫领口湿一片,要是那天我没穿小可爱的话,真的会走光看到内衣,我瞬间暴怒地追着他在教室里跑。
坐在位子上的晓铭、阿豪也是笑着摇头,女同学们倒是看傻眼,很少看过这么激动的我。
我喘到不行的搬救兵「大雄、狐狸笑屁,还不快来帮忙抓住他!」
接受过我恩惠的他们不敢说不。
反正今天没用水泼回去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看不下去的阿豪抓住我的领子说「嘿嘿蓉姐我来,你那边坐好。」
晓铭扔外套给我盖着「你跑那么慢,让阿豪去。」
水肥爱捣蛋又顾人怨,班上想找他算帐的可多了,水肥这么顾人怨,出去玩照样有他一份,最先考到机车跟汽车驾照的人是他,年纪最小的也是他。负责载铁四角的御用司机永远有他,party组的一家人。
工作盘点结束后跟同事聊聊以往怎么跨年。我想起高中有一年跨年,我难得请假跟大家一起上阳明山跨年。我们班上女生小熊就在阳明山一间温泉餐厅工作,她俐落的招呼客人还有我们,是她的亲戚也在这家餐厅工作,招待美味的日本料理给我们吃得愉快尽兴。
边吃饭边等山下的101施放烟火,从阳明山的户外观景台往下看着微弱的火光,我们自己很high的倒数鬼吼鬼叫的。
烟火结束我们陆续排队拿号码牌泡汤。因为个人浴会等比较久所以我先动身出发,我泡完出来,果真看到有女生等到睡着,觉得可怜又有点好笑。
泡汤后全身暖呼呼的,这家提供的吹风机梳妆檯是跟男汤一起共用。晓铭突然挤过来抢走我的吹风机「你要吹很久,我先。」
「……」傻眼。
「是不会排队喔?」馥萱说。
「不要欺负蓉蓉啦!」佳琳试图帮我把吹风机抢回来。
「唉!我也要吹!」景如负责挡晓铭的去路。
当时的手机相机拍出来的效果不像现在有美机来的好看。景如到哪都会拿出轻巧的数位相机嚷嚷要拍照。
几个人挤在梳妆台前轮流拍美照,趁乱我跟晓铭邀合照的事就这么来的。
吵闹完我们在停车场集合,男生提议玩抽钥匙。因为总有人会不想给谁载或是有人想要载谁而争吵着。
那天我可是对着天空的月亮,心里求神拜佛给个机会让我抽到晓铭的钥匙吧!
主持人阿豪拿装满钥匙的袋子出来要我摸,我选择一把简洁的钥匙。
等女生都拿到钥匙再一起公佈是谁的。
一看晓铭的表情就知道我拿错了,还得配合大家地傻笑站边缘。
我拿到的钥匙是我们班草之一绰号叫杀手的男生。
可能他的粉丝会恨死我,可我根本不想要啊!
想跟别人偷换的我结果被阿豪嚷嚷要遵守游戏规则。方玉华倒是很想跟我换,她抽到水肥的一副想哭表情,看得我脸上掛三条线。
算了,给杀手载还比较好。
杀手的五官深邃长好看很受其他班级女生欢迎。他玩游戏是杀手型的玩家,平常在团体里跟我一样没太大存在感的高冷系男孩。
我平常话就少了,竟然还有人话可以更少。从阳明山上骑下山,这一路上我跟他都没讲过一句话。
尷尬的氛围让我试图想突破这座冰山「那个…你的轮胎会不会被我坐爆。」
他的机车车型是偏小的100cc。我双手死命抓住车后桿深怕被甩飞出去。
「不会。」果然句点我,讲话不超过五个字全班认证。
「我们现在要去哪。」从以前到现在我真是不太过问要去哪玩的那种人,因为有晓铭在的场子我几乎想也不想地肯定答应说好,现在想想没被卖掉真是福大命大。
那年代没有手机的gps那么方便,全程要跟紧知道怎么走的人跑。阿豪一定是在车队最尾顾着我们,怕有人落单就会叫我们继续往前走。
「晓铭在前面了你们继续骑。」当队伍拉太长的时候就会在下个路口停在路边等人,那晚非常寒冷,我穿得太少太冷冻得不想说话,拿出浴巾把自己团团裹住。
我们跑到三峡附近的海岸等待曙光,海岸边冷风直吹,我正想去借晓铭的外套来穿却慢了一步……
看到“她”的肩上披着我所熟悉的外套,我胆怯地退后几步还不小心撞上阿德。
阿德把自己的外套丢给了我「拿去。」
我苦笑地接过来问「回去可以换你载我回家吗?」
「废话。」他拍拍我的肩膀。
2008年第一道曙光从身后出现了。
我们这群傻子没事先查好太阳会从哪边升起,追究是谁得蠢也没人在意了。乾等得太好笑太蠢,阿豪说明年再一起雪耻。
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地想又是哪个新闻公眾人物发生什么不幸的事,当社群网站陆续释出高中同学们的动态讯息。
第三天我发现到晓铭的社群网站的动态底下出现许多奇怪的留言。想让自己可以安心点,公司午休时间我传line讯息问好久没联络的阿豪。
『晓铭他是不是怎么了,可以问吗?』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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