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坦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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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西陵厉果然来接她,月肯定他们出了“母体”,但去的地方,却不是四大家族聚居地。

日式风吕别墅,被大片的竹林包围着,若不是厉领路,她根本不觉得这荒山野岭适合人居。

到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西陵厉把她引进庭院就止步了,月望望四周清幽之极的环境,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走,他会知道你来了的。”厉点了支烟,顺手推开了纸门,躲进榻榻米里去了。

就剩月一个人,心下忐忑地沿着拱廊慢慢走着,周围静的吓人,只有间或偶尔的水流声,却也是极轻的,窸窸窣窣一阵,又听不到了。

她走了一进又一进,直到庭院深处,典型的四方回廊边,她突然站住了脚,因为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轻柔的女音--

“杀了我吧。”

月打了个寒颤,这样柔美的声音,却说了这样冰冷的一句。

过了会,那女音又响起:“厉少爷答应放我进来,我就没打算回去。”

月只能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仿佛唱独角戏一样,一句接一句--

“多少年了?一直在骗自己,如今真的骗累了,主人,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月听的一头雾水,女人疯了吗?死还要求的别人的允许?还要苦苦哀求?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个声音!月一颤,明白过来,是将臣!那么,那女子和他……

心还是会痛,会在意,纠结着,她听了下去--

“你为我工作,我支付回报给你。裴小姐,你是雇员不是奴隶,所以,不要再那样叫我!”男子的声音寒冷如冰。

“不…为什么不可以?谢茵那样的疯子都可以…”女子拔高了声音,含着浓烈的情绪。

“因为我不恨你,还是你也想自家像谢家那样…”

“不!不要!”女子突然收了悲伤,换了副语气。

“现在,还想死吗?”带着些戏谑之意。

那女子便不再言语。

月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却在犹豫时听到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她避而不及,与那女子擦身而过时,却借着昏暗的月光,瞧见了对方雪霜般苍白的脸孔,其上竟是茫茫然一片,好似尸体般,又是一个美虽美,却无生气的人……

她不曾抬头瞧月一眼,但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两人背对而立,女子轻哼一声,沙哑的声音:“终究是你赢,一直是你赢,呵……我在说什么啊?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竞争,不是吗?”

字字句句嵌透月的心,她揪痛起来,却连原因都不明白,只知这女子与将臣关系非同一般,终究半侧了头,追着月光,望见了女子萧瑟的背影,立刻触电般转过头,心如刀割。

双脚不自觉动了起来,她不敢后退,只有前进。

尽头的房间没亮灯,月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黑幽幽敞开的纸门,令她止步。

“怎么?不敢进来?”无温冷音。

月打了寒战,她确实不敢进,只僵在门口。

她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好像是因为厉的强求,又似为了她所看到的厉的记忆,更深的……为了让他断念吗?或者恰恰相反,为什么只是靠近,那种百转千回,牵肠挂肚的疼、的情,迅速地,不容拒绝地占领了她。

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

他们之间,一直如此。

可又有谁,能对禁忌之恋潇洒地说上一声“不在乎”?可又有谁……像他们这样,明明已经变成互相折磨,互相牵绊,却仍不死心,仍不放弃,仍在纠缠……

月深吸一口气,不断为自己打气,谁想就在她挣扎时,那人发话了--

“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晚来这里。”

月抬头,借着黯淡的月光,正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

北宫将臣,她的二哥,以其势,以其能,以其身份血统,不屑提金控之尊,绝色之貌。这个男人,在她有限记忆里,高深莫测,手段了得,绝对的强势,天生的控制者。

可是,此时此刻,月色下的他,也是寒霜般的脸孔,连唇都失了血色,皮肤不但白,还单薄,仿佛能瞧见肤下埋着的血管,脉络,明晰。

眼睛是深蓝色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两弯黑,疲倦地微眨着,却再掩盖不住任何的情绪。

他竟如此憔悴。

月低下头,双手握紧,颤抖连连。

“进来吧。”他如是说,转身离开。

还是没开灯,月已经脚步虚浮,没走几步,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一倾,就要往前倒去。

当然没有倒地,而是倒在他的怀里。

冷香,烟草,淡极,却也熟悉之极。

听得他叹了口气,房里便亮起了一盏橘色灯。

再看时,他已经懒懒斜靠在榻榻米的木枕上,身上的白色和服半敞而开,其下的皮肤竟是古铜色的精壮,和面孔有不小的差异。

“过来。”他命令。

月踟蹰。

他冷笑,又说:“过来,现在!”

月心一横,就说:“该了结了……”

他愣了一下,又笑,却更冷,旋着手指,淡淡道:“这真是北宫月一贯的作风,倔强,自私。”

月抿着嘴,不答。

他抬了抬眉,笑着说:“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就范,厉让你看到不少了吧?我是天生属暗的人,所以,我的另一半……”垂下眸,音调一转,道:“自然见不得光。”

“那,为什么不让西陵厉动手?”缓缓的,她竟然靠近了他,跪下,伸出手臂,指尖,接近他的脸庞。

他微微后退了些,不愿让她靠近,撇了撇嘴,冷硬的口气:“我对尸体或者疯子没有兴趣。”

泪水,瞬间涌出她的眼眶,笑着抽泣道:“是吗?这就是你的借口吗?拙劣。”

他突然抬起了眸,本是不耐烦的神情,却在触碰到她的一刹那水样化开,愣在那里,良久,说不出一句来。

她是控制不住泪水,不是怕,而是辛酸的感动。他终究舍不得她,爱她,就是选择折磨自己。

遗忘不是她的理由,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从小跟着他去了般若岛?如此,便无常人之心,便可以爱他爱的没有顾虑,可是,都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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