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精神病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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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朋先生,我来与您核对一下身分。」

这一天,精神科的医疗人员突然换上正经严肃的态度,半命令式的向周朋和对过往的经歷,周朋感觉到了医疗人员态度的转变,和以往敷衍的态度不同,多了许多谨慎与小心。

「您服役的单位是国家安全局,军籍编号是a62378_711,对吗?」

「是…是的。」周朋支吾其词,他已经好久没有被要求校对身分,在精神病院的生活每一天都过得漫长且空虚,医疗人员严肃的态度让周朋感到很遥远

「国家现在有任务分配给您,请您做好准备,下午出院。」医疗人员还没等周朋提问,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不是…还在治疗忧鬱症吗?」周朋喊住了离开的医疗人员

「周朋先生,您在这里的疗程已经结束了。」医疗人员停下脚步回应了一句后,就匆忙离开

「等等!我这样算是痊癒了吗?」周朋提高音量大喊,但医疗人员已经离开了,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周朋细数了自己住院这段时间的生活用品,发现从军养成的节俭习惯,让他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就收拾好了,周朋安静坐着等待时间流逝,一种对未知未来的焦虑正熟悉的席捲而来。

我这样还能继续为国家服务吗?

我这样还能把事情做好吗?

我这样还有资格继续活着吗?

我这样不会造成别人的负担吗?

我这样…还有病吗?

「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周朋沉重的回忆

「啊!」

周朋回过神一看,坐在他旁边的是广英杰,他们正与一群不认识的精神病患们坐在一辆军用卡车上,朝着不知道的目的地前进,周朋过于投入的思考,让他对自己正坐在车上这件事情感到很陌生。

「你果然也上了车。」广英杰友善的笑容,这辆军用卡车上的乘客,除了广英杰以外,每个人都像周朋一面满脸愁容、消极、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

周朋没有回应广英杰,他无法想像广英杰为什么能够这么乐观,周朋甚至怀疑广英杰的脑内情绪辨识系统出了问题,才会不理解卡车上的气氛有多严肃。

「没想到我们真的有离开精神病院的一天,我以为精神病这种东西是一辈子都医不好的。」广英杰嘻笑的说着,车上的人表情更凝重了

周朋决定把头低下,避免和广英杰发生眼神上的接触,生怕别人认为广英杰和自己认识,现在广英杰正自顾自地讲着话,周朋盘算只要自己继续低着头,别人就会认为广英杰是个自言自语的精神病患。

「不过…没有人觉得奇怪吗?」广英杰装作思考的样子「他们居然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权利,只有叫我们收拾行李上车…嗯,太奇怪了。」

「我们是军人,军人没有选择,只有服从。」周朋对广英杰的说法感到不以为然

「噢…我们这样还算是军人吗?」广英杰对引起周朋的注意有些沾沾自喜

「只要我们还在服役的一天,我们就是军人。」周朋脸色铁青,显得有些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国家还有当我们是军人吗?」广英杰深一层的提问,让周朋没办法回答

「你说够了没有!」一位车上身高最高的壮汉站起来,伸手想教训多话的广英杰,却一把广英杰反手压制在地板上,壮汉痛得求饶「啊…!啊!好痛!」

「疏于训练囉,上士。」广英杰凶狠的施压力道,脸上还是那个友善的微笑

碰!碰!驾驶传来警告敲打声!

「后面的给我安静一点!」

广英杰松开手,释出善意的将壮汉拉起身来,壮汉看着广英杰友善的笑脸,自讨没趣的自己站起身回去座位坐下,广英杰舒适的坐回周朋旁边,一脸轻松的将双手枕在脑后,自言自语。

「啊…现在连一个开车的运输兵都能对整车的军官士官大呼小叫了。」广英杰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正确

周朋内心感受到了共鸣,运输兵出言警告军官这种事情,在自己确诊精神病之前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在军队中,阶级是绝对的,士兵对军官、士官出言不逊等同对阶级制度的挑战,重视命令与服从的军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严重的情况下,士兵还会被送军事法庭审判,没有任何一个军人会轻视阶级制度。

当到达目的地后,周朋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训练营区,但许多设施都被重新整修过,也兴建了一些新的临时房舍。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年纪应该已经退伍的训练教官,他自称叫夏伍天,他说他衔命返回部队训练一支特殊部队。

还没等大家提问,夏教官就厉声命令所有人列队站好,潜藏在每个人内心的军人职业习惯立刻被唤醒,所有人像是接受到电子讯号一样的迅速列队定位,没有人提出质疑,就连一整路上最嘻笑质疑的广英杰也站得很整齐,没有丝毫抱怨或提问。

「你们这些被国家淘汰的残渣,一个一个想用精神病的名义放弃自己军人的职责,幸好国家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们,国家给了你们第二次重生的机会,重生的意思就是你们之前都白活了,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听好了,你们这些无能残渣,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想回去病院残废终生,现在站出来,我马上送你回去躺!」

夏教官一口气流畅的喊完,眾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向前一步,精神病院那种肉体活着,精神死了的生活,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回去体验了,虽然夏教官毫不留情的贬低所有人,但对经歷过军事训练洗礼的人来说,夏教官的训话反而有一些亲近。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以前的军阶拔除,白天由我训练,晚上由另一个单位训练,你们不准发问,不准交谈,只有我提问的时候可以回答我,如果有人违规,我就把他送回精神病院,听见没有!」

「是,教官!」「是,教官!」「是,教官!」

眾人齐声回应,周朋利用眼角馀光瞄了广英杰一眼,广英杰没有如他预期的轻浮、不受控制,广英杰的表情严肃,像是紧盯猎物的猎豹,周朋从没看过广英杰这种表情。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训练任务,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求队员详细填写各项身体健康的状况,这些资料从心理健康、身体素质、疾病病史都要详细填写,夏教官没收了所有的精神病药物,这让许多队员表现出很焦虑的样子,有的队员开始出现自残、发抖、喃喃自语的状况。

每天晚上则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特别任务,每位队员都会被要求进入一个独立的房间,周朋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孩子,他被要求的任务就是和这个小孩自我介绍、说话、分享每天发生的事情。

「哇…!」

小孩子对周朋的出现很惊讶,一开始还有一点胆怯,但是经过周朋的自我介绍,小孩子很快放下心防,他告诉周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他们聊得很开心,当周朋被通知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小孩子还表现出依依不捨的状况。

周朋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孩子有任何奇怪之处,但是受训这段时间,除了夏教官以外,队员都没有遇见其他人,日常饮食都有人会在餐厅煮好,衣服也都是统一送洗,这些都会在队员不在的时候处理好,队员私底下偷偷交谈,也都没有见到其他人。

开始体能训练的几日后,周朋发现队员的的精神状况开始稳定下来,不再出现发抖、自言自语等精神异常状况,在不知不觉中,周朋也发现自己的忧鬱症状再也没有出现,甚至他的头不再发痛,周朋开始忘记忧鬱症的感觉是什么,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人生重新开始的机会。

另一件令周朋感到奇怪的事情,队员训练的建筑虽然非常老旧,设备却很先进,各种武器装备都非常齐全,周朋无法想出自己是所属哪一个部队的训练任务。

最令周朋感到诡异的是,广英杰在受训期间十分安分,除了独处时脸上仍掛着他常见令人感到友善的微笑,他对训练内容十分专注,完全没有在医院时轻浮随便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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