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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忘了一件事,陆召师承鄙人

于是我听到那人笑着贴着我的耳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贪得无厌呐,毕竟,你的顺从和沉默,在我看来是对我的默许。

这就很要命。

因为这话也是我说的我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把我说得话放心上,一字一句学得如此有模有样。

我无力反驳,只能憋闷着一口气假寐来度过这一路的煎熬。陆召逞了口舌之快,不进反退,老老实实闭上嘴靠着我睡。昨天一夜他都守着我,碎片式地睡了两个小时左右,想来也是疲累不堪。

安静下来的陆召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很久之前,我们就是这般依靠着彼此睡去,沉入各自的噩梦中。

多希望一觉醒来,一切能够恢复如常。

裴修然,你在看我。陆召没睁眼,嘴角带着点笑意地说道。

陆总醒了就麻烦把头收回去。我顶了一下肩,等他的脑袋移开,才稍稍松了点脊背。

陆召眼神饶有兴致地黏在我身上,却是什么都没说。

出差那么多天,我的车却还没送回来

啊,您的车刚好到了保养的时间,顺便就替您送去全车保养了。应该过两天就能取车了。洛丘河解释道。

陆召靠着车门,那这几天,我来接你上下班。

不用!

但陆召显然屏蔽了我的拒绝,对我挑了下眉峰,后天见啊修然~他猫腰钻进车里,还不忘摇下车窗对我说,别想着提早走,否则洛丘河又得五点等在你家楼下,你心疼心疼他。

陆召到底怎么能这么无耻!把外人扯进来压我。

裴老师洛池鱼卑微地看向我。

我大力转动轮圈,只想和陆召离得越远越好。

在家修整了一天,长达一周的出差让这幅本就不怎样的身体变得极为疲惫,我几乎躺在床上没怎么动弹。只比尸体多一口气。

老高本来想要让我多休两天,不用着急去上班。被我拒绝了。老高也知道我的性子,没再多劝。

隔日陆召掐着时间到了我家楼下,接我上班。我路上一直保持着沉默,避免和他的任何交流及接触。

你为什么跟上来?我皱眉。

这么凶做什么?陆召在电梯的镜面里对我笑,我可是雇主,找老高谈点工作上的事总行吧?他弯下一点腰,凑近了一些道,就这么草木皆兵?

我不知道他说找老高是真是假,但他的下一句话却是正中靶心。因为连我自己都可悲地发现,我似乎已经陷入了陆召的节奏里,总以为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和我有关。

不是我自恋,而是他步步为营,给我下了层层圈套。等我反应过来,思维已经变得很陆召了。

我紧握着轮圈,几乎有了想要落跑的心。

裴总监,公司前台见到我先打了个招呼,而后转向坐在前台沙发上的一位先生道,您好,这位就是我们裴总监。

那人看着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明眸皓齿,穿着银灰色的西装,顶着一张不怎么匹配的娃娃脸,倒是有些意外的可爱。那人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看到我后莫名就兴奋了起来,原来是你!?

你们认识?比我更先出声的是陆召。

但那人完全没理会陆召,朝着我就走了过来,挠着头带着点不好意思地说,真巧啊,没想到这人光顾笑,话都没说完。

我拧眉,没想到什么?我们认识?

我,那人指着自己,就是我撞了你的车!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让他能如此自信地说出来。

看,我就说你错怪我了。陆召走到我边上,我说不是我撞的,你还不信。

是我是我。那人承认得很是积极,我还给你留了字条,让你看到后打电话给我,我左等右等怎么都等不到,只能找上门来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眼睛往我的轮椅上看了一眼,我也就懂了。我那个车位是残疾人车位,比较特殊一点,去楼里的物业查一下,不难查到。

这位王先生等您好几天了。前台说。

非常不好意思,我前些日子出差去了。我解释着,我当时以为车是陆召撞的

总之,车已经被陆被送去修了。保险公司也会做相应的理赔,您就不必在意了。我将陆召的名字全都自动屏蔽。

那不行那不行,我撞得我得负责到底。那人一下蹲到了我面前,我条件反射地往后拨了一下轮圈,怕磕碰到他。

你还记得我吗?

你车坏了,这两天怎么上下班?

有人接送你吗?没有的话,我可以接你上下班。

这人一股脑问我一堆,我甚至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但他这积极的态度,和莫名的自来熟让我很是头疼。

倒是一旁的陆召有了动作,他冷着脸,往我身前移了一步。

他显然不记得你。

他上下班有我接送,不用你操心。

另外,你

我抢在陆召之前开口,不好意思,我可能有些记不得了,您是?

那人站起来,非常自然地迎着陆召的目光,扯了扯自己皱了的西装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王定安。说着他看向我,又挂上极为阳光的笑,我们见过的!你还给了我一杯热巧克力!

我眼皮一跳,果然陆召扭头看向我,一字一句:热、巧、克、力?

王定安大概没有人能比他更精准的踩雷了。

第13章 、热巧克力

跟王定安的相遇,在他眼里似乎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但对于我而言,只是一场萍水相逢。平淡得几乎很难从记忆里翻找出来。

那是我受伤一年多,还在接受心理治疗。那天便是从心理咨询室治疗出来。

是个潮湿的冬季雨天,我腰背很是难受,泛着细细密密的隐痛,手覆在腰后甚至能感觉到僵冷的肌肉在抽动。当时我刚学会开车,不敢就这么贸然上路,所以进到了一旁的咖啡馆,想等痛消下去了之后再离开。

我受伤之后喝过一次咖啡,□□没让我清醒多少,倒是让我心悸了一番。吓得席子差点当场压着我去医院。之后我便不敢再喝了。其实以前我也并不爱喝咖啡,我这人嗜甜,除非加两泵糖,否则对我来说便是苦的。

但是陆召爱喝。还爱喝不加糖的黑咖啡。

有次夏天,我上完课回到租的地方,热得直接拿起陆召手边带冰的饮料猛灌了一口。我以为那乌漆嘛黑的是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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