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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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洛阳方面和陕州方面都没有迅速的对刑天军的行动作出反应,洛阳守军更是龟缩在洛阳城周边,压根没有敢派兵来夺回新安驿和渑池县,摆出一副准备靠着洛阳城躺着挨揍的架势,就等刑天军去打他们了。

倒是陕州方向的曹文耀动作不少,不时的派兵前来袭扰一下,有时候还亲自率部来偷袭一把,刘宝这段时间在这一带已经多次跟陕州兵交手了,双方可以说互有胜负,因为不是大规模作战,刑天军的战阵优势不能充分的发挥出来,所以也吃了几次小亏,让刘宝早就憋着气要跟曹文耀好好的交手一次,杀杀他的气焰。

近些天细作从陕州方面送回来消息,说曹文耀这段日子也在大肆整顿兵马,近期马上便会出兵渑池,想要再次打通和洛阳之间的联系,于是刘宝便亲自率部赶到了这个地方,将陕州通往渑池的这个要道给堵了起来。

在刘宝的右手是磨云山,而他左手便是金银山,两山夹一沟,此地刚好就是渑池通往陕州的唯一要道,如果曹文耀想要克复渑池县的话,那么便唯有走这里方能进入渑池县境内,除此之外仅有几条小道可以绕道通行,但是这几条小道,却根本无法让大军通过,更不用说带着辎重之物了,所以刘宝卡在这里,便等于卡住了渑池县的西大门,根本不用担心曹文耀不来。

而曹文耀在精心准备了一番之后,也终于在十月底开始行动了,先前的几次试探让他多少恢复了一些信心,觉得这一战还是能打的,所以他集结了函谷关和陕州的四千兵马,出了陕州朝着渑池县杀来,不过在到达了这里之后,得知前面通路已经被刑天军掐断,于是便下令停扎了下来。

说实在的这一个地方不算是一个险要之处,也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的作战,不管是官军还是刑天军方面,都不能投入大批人马,在这个地方厮杀,只能在两山之间硬对硬的死磕一把,刑天军如果撑不住的话,只能让开道路,让曹文耀挥师进入渑池县境内,但是如果曹文耀在这里击不败刘宝的话,那么他也只能灰溜溜的选择滚回陕州去,所以这个时候,这里便显得十分重要了。

从兵力上来说,刘宝虽然在战前在渑池县集中了三个战兵营和两个预备营的兵力,另外还有辎重营的少量兵力,加在一起的话,手头上的兵力并不比曹文耀少到哪儿去,甚至还占有一定的优势。

可是这一次肖天健给他的命令是守住渑池,所以这么大的地方,他手头的这几千人马既要控制这个山口,又要分兵驻屯在新安驿防止洛阳方面官军的进攻,另外还要分兵保护黄河边的码头以及渑池县城,如此一分兵,刘宝手头上的兵力就没多少可用了。

所以刘宝在这里仅仅是率领了本部一营,加上一个永宁县调来的预备营,兵力不过两千多人,相比曹文耀的五千多官军,兵力就显得弱了一些,另外这里不比当初刘耀本驻守官道口的时候,还有一个比较坚固的兵堡可以作为工事,在这个山口处,刘宝基本上没有来得及构筑起什么坚固的工事,只能选择率部在山口一带和曹文耀野战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刘宝也一点没有表现出担忧的心态,倒是兴致勃勃的领着手下的军官们观察着曹文耀的兵力和布置,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刘宝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倒不是他盲目自信,刘宝本身所率的四营,前身其实就是刑天军以前的新兵营,其中的主要军官,其实都是刑天军以前军中的强将,后来被抽调去当了教官,一个个作战经验丰富且不说,而且还具备极强的练兵经验,现如今转为战兵营,虽说骨干被抽调走了不少,但是传统还在,练兵效果也是诸营之中最好的一个营,所以刘宝麾下的四营战斗力在刑天军各战兵营之中绝对是排位十分靠前的。

而且这段时间肖天健命令刘宝坐镇渑池,考虑到渑池县东西两面腹背受敌,压力很大,所以在武器配备上和物资供应上,对驻守渑池县的诸军倾斜很大,往往山西运送来的自生火铳,紧着渑池这边的营队先装备,而且晋南运来的火炮也紧着刘宝使用,故此刘宝的四营之中现在的老式鸟铳已经全部换装成了新式的自生火铳,而且营中火铳手的比例高达一半以上,同时四营还临时配属了一个加强直属炮队,不但有十门三磅炮,而且还临时配备给他们了五门新运来的六磅炮和两门八磅炮,火力可以说十分凶悍。

再加上这一次配合四营的永宁预备营也不是普通的预备营,它的前身乃是以前瓦罐子带领投效过来的部下为主体组建起来的新营,训练时间已经很长了,虽说其中部分人员已经被抽调补充到了战兵营之中,但是骨架还在,训练程度也在各预备营之中最高,装备质量也最好,他们的装备质量已经基本上直追正规的战兵营,除了刑天军标配的长枪刀牌之外,鸟铳装备也达到了近三成,甚至于战斗力堪比一些新组建的战兵营。

而率领这支预备营的不是旁人,正是当初瓦罐子手下的三当家李延田,当初瓦罐子和李延田率部投效之后,肖天健先将他们和以前的旧部割离,将他们派到了晋南跟着阎重喜历练一下,以免他们在刑天军之中拉帮结派形成小团体,可是瓦罐子到了晋南看罢刑天军的规矩这么多之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约束,不由得心灰意冷了下来,觉得在刑天军军中混下去没钱途,于是干脆领了一大笔钱,带着家人去了泽州城当了个富家翁,过小日子去了,而这个李延田则留在了军中,经过一番历练之后,今年又被阎重喜派回了河南,先是在当了个连长,后来转到永宁,接管了永宁的这个预备营,现在已经是预备营的营长了。

李延田天生是个带兵的料,加上年轻又有上进心,在军中干的很是不错,而且约束自己也很严格,颇受肖天健赏识,所以破例提拔重用,带了这个预备营之后,李延田也一心要干出点功绩,想把这个预备营转为刑天军正式的战兵营,而这一次跟着刘宝来这里,也正是他展示一下他本事的机会,所以这个他这个预备营的战斗力同样也不能小觑。

如此一来,别看刘宝兵力没有曹文耀多,但是战斗力却根本不输于曹文耀一点,这也是刘宝信心十足的原因。

可是刘宝信心十足,曹文耀却比起以前小心了许多,官道口一战他彻底领教了刑天军兵将的厉害,后来又多次和刑天军交手,他几乎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这一次虽然受洪承畴之命,率部前来克复渑池,但是曹文耀却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骄横的心态了。

当他率部刚到山口,得知刑天军已经堵住去路之后,便立即下令停止了前进,就地开始扎营,不但没有轻师冒进,反倒缩成一团构筑营盘,作出了一副守势,根本没敢率部直扑山口。

结果是刘宝和李延田摩拳擦掌的等了两天时间,曹文耀除了仅派少量兵将来试探了一下之外,根本就没有硬攻,反倒是带着手下的官兵夜以继日的在山口外修筑营盘,还到处抓民夫,帮他们修筑工事,整个摆出了一副要死守山口的架势。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奶奶的!这曹文耀唱的是哪出戏?他来打渑池,却到了这儿作出一副缩头乌龟的架势,到底是他来打咱们,还是等着咱们去揍他?”李延田气急败坏的站在山丘上用刘宝的望远镜观看着下面的曹文耀的兵营。

刘宝呵呵一笑接过了望远镜也朝着曹文耀兵营看了看,然后拍了一下李延田的肩膀走下山丘。

“这曹文耀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一次他的兵力来收渑池,根本就是在给咱们送菜!可是不来吧,又有抗命不尊之嫌,打又打不过,所以干脆才来了个阳奉阴违,到了这儿就缩在营里面,可能是想要观望风头等候陕西方面再加派援军吧!”刘宝一边走一边对李延田说道。

“那么咱们就这么看着他堵在这儿,不上不下吗?”李延田卯足了劲,想要建功立业,可是到了这儿却一腔子的力气没地方使,岂能不着急呢?

刘宝摇摇头道:“李兄弟不要着急,曹文耀不敢打,不代表咱们就在这儿跟他耗着!这厮也是个狡猾的家伙,别看缩在这儿不动,可是也没有闲着,咱们再等两天看看这厮的动静再说也罢!我估摸着这厮不会就这么甘心趴在这儿的!肯定是还会想出坏主意的!”

李延田虽然有心想要上去打,可是这儿是刘宝说了算,他一切要听刘宝的吩咐,于是只能点头答应,不过还是有点不甘心,跟刘宝商量是不是给官军来个夜袭什么的。

“恐怕是不成!要是曹文耀刚来的时候,咱们给他来一家伙估计还有成功的可能,不过现在看来机会已经错过去了,要知道当初曹文耀刚来河南的时候,耀本可是就给他来过这么一次,这厮肯定是已经接受了教训了,想要再靠夜袭对付他,估计是很难成事!李兄弟你先不要这么着急,既然你现在已经是营长了,还怕没仗可打吗?放心,以后有得仗让你打的,咱们大帅早就说过,咱们打完了这朝廷之后,回头还要去收拾北面的建奴,打仗的日子长着呢!呵呵!”刘宝摇头否定了李延田的建议,继续劝道。

李延田听罢之后,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刘宝回转了山口营中。

刘宝预料的其实确实没错,曹文耀虽然不敢轻犯山口,但是却不代表着他就一点想法也没有,他这些天除了督军加强营地的工事之外,还不断的派出夜不收在附近打探。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之后,刘宝突然间将李延田招到了他的帐中,对李延田说道:“我说李兄弟!这次看来还是让俺给料中了,曹文耀这厮确实不是好玩意儿,真没闲着!

这两天斥候就在北面发现不少曹文耀派出的夜不收,在黄河边转悠,我就觉得那个姓曹的玩意儿要耍花活!果不其然,今天咱们的斥候抓了俩曹文耀的夜不收,一通好打之后,那俩货竹筒倒豆子般的都供出来了!

原来曹文耀压根就没打算强攻这儿,而是打主意要率偏师从黄河边趁着眼下黄河水少的机会,绕过这一带,直扑渑池,打咱们个措手不及!嘿嘿!这一下咱们有活干了!”

李延田一听就来了精神,立即操着一口河南话对刘宝问道:“刘大哥你快说说,咱们怎么收拾那玩意儿,这鳖孙太猖狂了吧!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当然不能放过这孙子了!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曹文耀已经打算明天晚上从北面率兵偷袭渑池县,我打算这么办……”刘宝和李延田详细说出了他的计划。

李延田一听脸就垮了下来,不过刘宝说的话也不错,这儿总是要有人盯着才行,于是只得敬礼表示听从刘宝的吩咐。

刘宝哈哈笑道:“放心伙计,俺知道你想啥呢!不就是想让你的预备营转为战兵营吗?打完这一仗之后,俺老刘去给大帅说,保证如你的愿好了!呵呵!这儿就交给你了!”

李延田一听这才喜笑颜开,刚才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笑得是那张黑脸是见牙不见眼,连连称是,肩膀都垮了下来,只差扑上去搂着刘宝亲两口了。

曹文耀入夜之后披挂整齐,出了大帐扫视了一下手下的诸将,对夜不收把总问道:“山口贼军情况如何?”

“启禀大人,山口贼军没有什么动静,还是死死的堵在山口哪儿,看不出来有啥不一样的!”那个夜不收把总赶紧答道。

“那么北面的情况如何?”曹文耀接着问道。

“今儿个晌午几个兄弟才去罢北边,也没发现大股贼军的踪迹,贼军应该料不到大人会走那边!”夜不收把总有点献媚的陪着笑脸答道,这些天他手下的夜不收损失不小,刑天军在这一带撒了不少的明哨暗哨,出去十个夜不收,往往只能回来多一半就算是烧高香了,所以夜不收现在几乎没人愿意干,可是他偏偏是个夜不收把总,只能硬着头皮撑着了。

曹文耀点点头道:“好!看来贼军这次料不到本官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传令下去,被选出来的人立即集结!随本官出战!记住,给我做到人衔枚马摘铃!出营不许喧哗,不许举火!谁若是坏我大事,就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众将赶紧应命,纷纷下去开始准备,半个时辰之后,曹文耀亲率一千多官兵,小心翼翼的出了大营,也不举火,所有人都屏着气,小跑着跟着前面的人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曹文耀选的这个日子倒也不错,天上有月亮,不用太担心路上不举火把会看不到路,而且选出来的也都是身体素质不错的兵将,不存在夜盲的情况,所以一路上就这么在月光之下跟着几名探路回来的夜不收,一路朝着黄河边摸去。

刘宝躺在草丛里面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天气到了这会儿夜间的气温已经低到了快结冰的程度,在他的头盔上结着一层冰冷的露水,可是他却不以为意,搓搓手继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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