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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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个主意很妙啊!自己只要做的巧妙一点,不让那个叫蒂凡尼的坏蛋发现,等他察觉到自己萎掉的时候,肯定只以为是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毕竟他已经萎了十几年了哈哈哈,然后他就会觉得自卑,配不上完美的樊樊——或者还是恬不知耻的继续和樊樊在一起,那他就得做受了!妙妙妙!这样一来,樊樊就算再弱气,面对一个萎了的男朋友,他要么分手,要么就必然会攻起来!

这样的话,不但樊樊能免于受到伤害,自己期盼的——‘樊樊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个目标,就能圆满的实现了!

郝英俊揉了揉眼睛,抹掉阻挡视线的眼泪,它继续凝神向外看去。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让人眼瞎的场景,那两个狗男男衣冠整齐,正在非常正直的你捞鱼来我捡柴,你打猎来我生火,言笑晏晏,气氛融洽,俨然正在度假中,谁都没有流落荒岛的浮躁。

樊芷兰没有用他堪称百宝囊的乾坤袋大杀四方,也不知道是还不放心蒂凡尼,还是为了艰苦奋斗的情趣,反正两个人所有的工具,都是取材自直升机携带的少量生活用品,野炊食材、以及大部分调料,则都是就地取材,好像是过家家,玩一种荒岛生存的游戏,反正那两个人颇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郝英俊的眼皮耷拉下来,圆圆的黑豆眼变成了两条细长的缝,它浑身缭绕着黑色的气团,一语不发的又坐到背包里,并沉默着把拉链还原。它心里正疯狂的掀桌——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野个炊而已,樊樊你说的那么暧昧干啥!浪费老子表情!

蒂凡尼手搭凉棚,向远方眺望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正在兴致勃勃的杀鱼的樊芷兰,嘴角上扬,显然心情十分不错,“我们没有盐,不过海鱼大概是有咸味的?但那只兔子要怎么办?莫非还要煮海水?早知道要流落荒岛,就多带点吃的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弄出来的东西肯定好吃不到哪儿去……”

飞机上现成的食品,只有一小箱看着就不想动的军用压缩饼干,嗯,还有一小盒快要过期的午餐肉罐头——这些东西显然就是起个有备无患的作用,估计谁都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得上,毕竟又不是战争年代,身在文明社会,随时可以补充可口的食物,至于这些让人倒尽胃口的军需品,还是等哪一天被派去类似撒哈拉那种鬼地方时,再做考虑吧!

蒂凡尼当然是个完全不会下厨的家伙,他仔细的权衡了一下,若是没有樊芷兰的话,他肯定就不折腾着钓鱼打猎啥的了,吃点压缩饼干凑合一下,别看体积不大,这一小箱的压缩饼干够吃半个月了,而他根本不可能流落荒岛那么久。

但现在有樊芷兰,他是吃过樊芷兰做的美味的,每每回想,都要垂涎三尺……目前唯一可虑的,就是海水里直接提取的盐究竟能不能吃,以及只有盐这一味调料,就算非常相信樊芷兰的厨艺,在这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下,究竟还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

蓝天、白云、碧海、阳光。身边有一个忙碌的人。

蒂凡尼惬意的伸了伸懒腰,他有多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尽管才经历了背叛和枪战,此时这静谧安好的一幕,也足以补偿了。而在这独立于人类文明之外的荒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是敌人还是友人,都还远在天边,不曾出现。于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蒂凡尼竟前所未有的惬意起来。

樊芷兰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心中美滋滋的,一边用灵力滋润手上洗剖干净的海鱼,一边和蒂凡尼闲聊,“放心吧,调味料这种东西,根本就是遍地都有啊!反正你就等着吃吧,保证色香味俱全!对了,你觉得这次偷袭我们的是谁啊?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你的手下要是以为你死了,会不会乱起来,然后给暗中的敌人可乘之机?”

他还比较有心计,迂回的试探一下蒂凡尼,毕竟他现在虽然满脑子黄暴,要是因为算计蒂凡尼,而让他耽误了正事儿,落得个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他也是不忍心的。

所幸的是,蒂凡尼很轻松的就摇了摇头,他微笑着安慰樊芷兰,“偷袭我们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谁最想我死?总逃不过那几个人呗!放心,理查兹能力很强,有他在,就不会出大乱子。而且他也肯定相信,我蒂凡尼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大家都以为我死了,理查兹可以放手大干一场……现在要担心的可不是我们,敢算计我的人才要好好祈祷呢!”

蒂凡尼说是这么说,事实上,他脖子上佩戴的一个小小的碧色玉坠里,藏着一个非常先进的特殊频段信号发射器,蒂凡尼通过这个大部分时间休眠,用的时候才会转醒的发射器,用密码的方式,给理查兹发送了几个字,并让那边成功的定位了他此时所在的位置。

“我假死,你照计划行事。至少五天后再来接我。”

彼时郝英俊正在脑洞去了异次元,几秒钟的功夫,一条漏网之鱼,在它还未察觉的时候,就这么暗度陈仓了。

一场欢乐的荒岛野餐,两个人的心怀鬼胎。

☆、第057章

一条足有一米长、全身呈现出漂亮的金棕色、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的海鱼,串在两根笔直的木棍上,被力大无穷的樊芷兰从火堆上单手拿了下来。旁边,是用质量非常过硬的军用钢盔煲出来的一小锅菌汤,冒着袅袅的白气,使人立时就能升起无穷的食欲。至于那只体型相当可观的兔子,已经被匕首片成了厚约半指的肉片,盛放在两片清洗干净的巨大贝壳上,焦香四溢,惹人垂涎。

事实证明,蒂凡尼完全低估了樊芷兰的烹饪能力。只利用了现煮出来的海盐,和取自浅海中、荒岛中的天然香料,没用一个小时,就弄出来这么一桌相当诱人的大餐,还散发着淡淡的海潮香。吹着清凉惬意的海风,此情此景,很轻易的就让人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们还从直升机里发现了一小瓶烈酒,也不知道是谁的私人珍藏,此时就被他们理所当然的征用了。

吃着美味的大餐,直接用瓶子对嘴轮流的喝着烈酒,两个人并不单纯因为酒精的微醺着,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岛上,有一种令人心悦的浅浅暧昧,在隐隐升起,在暗暗浮动……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电灯泡.仓鼠君.很郁闷.郝英俊先生,就只能边缘化成了一个不起眼的背景,它的一顿饭吃的几乎心肌梗塞,但明显荡漾起来的樊樊已经再也顾不上它了……郝英俊闷闷的吃完,就主动爬到了自己的亮橙色小背包里,死死的拉上拉链,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那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滞留在这个荒岛上完全是出自自己的手笔,所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将眼前这个自己中意的美人攻克了呀——在吃完午饭之后,期期艾艾良久,脑海中演习过无数次之后,这才齐齐开口,想叫对方接下来认同自己的计划,为可以预见的好几天的相处,打下良好的开端。

“你……”

“你……”

他们同时出声了,又同时略带几分心虚的闭了嘴,并绅士的示意对方先说。五秒钟之后——

“我想……”

“我想……”

经过刚刚吃饭时候的那种暧昧气氛之后,不论是少女心纯纯的樊芷兰,还是看起来很身经百战、实际上却同样在恋爱一事上毫无经验的蒂凡尼,此时都很有些方寸大乱的意思。这种方寸大乱,好像并不能通过理智来归顺,而且这种诡异的、不可言说的感觉,也并不会使人警惕,使人不喜,反而使这两个人几乎忘记了自己才弄好的‘腹黑计划’,只沉浸在这般又酸又甜的体验中来了。

也许这就是毫无道理的、所谓一念起而爱恨生的含义了吧?

总之这两个放在外界看起来都相当成功人士的家伙,就像两个傻瓜一样的闹了好几次乌龙之后,终于让对方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

为了接下来的生活质量,搭个临时小屋吧!

郝英俊就算拉上了拉链,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装死,因为距离过近的原因,它还是将这两个狗男男的对话全部听到耳里,一时间简直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长过耳朵……又暗自庆幸,幸好在这个落后的星球,并没有一个和自己同级别的智能生命体,否则要是它也来个坑爹的一见钟情,然后智商下降成樊樊这样的负数,想想就非常羞耻啊!以后果断会成为该永远销毁的黑历史!

反正附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到最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郝英俊终于手动切断了自己的听觉,它还是耳不闻心不烦吧……q_q

而另一边,蒂凡尼和樊芷兰两个人,开始了你侬我侬的搭筑爱巢之旅。

是的,他们当然可以在直升机里休息,好处就是现成、牢固,坏处则是狭小、逼仄、没有感觉……

在提出建造小屋的时候,这两个人都有些忐忑,因为担心会被对方拒绝,用那种现成的理由——没必要,我们也许一会儿就会获救,浪费这个精力根本没必要——毕竟,一个房子,就算是临时的,木屋或者茅草屋,想要建立起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他们两个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完全可以在直升机里凑合一下。

但幸运的是,这个主意没有谁反对,他们两个甚至都异口同声了。这种同步调的默契实在让人无法不心情愉快,以至于在接下来的‘繁重’劳作中,这两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就算磨了满手的血泡,也都没有叫一声苦。相反,不时还有快乐的歌声从谁的口中哼出来。

他们搭建的是一个非常具有原始风味的、面积大概只有三四平米的小木屋,使用的工具,是十分逆天的军用匕首……这匕首尽管锋利,还有深深的血槽,如果捅在生物体内,绝对杀伤力巨大,但不得不说,用来伐木的话,这造价高昂的匕首还比不上一个粗陋的斧头——也就是这两个人都武力值远远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若是换个稍微废柴一点的,也别异想天开的想着建木屋了,老老实实地窝在直升机里吧!

等到天色昏暗,橙红色的夕阳隐没在遥远的海平面下,他们的‘原始版树屋’终于算是建成了。

树屋的外壳还连带着树皮、树枝、树叶,一圈‘木板’围成筒状,上面遮屋顶的材料,取自直升机上面的座椅套,然后在座椅套上又搭了一层柔软的树枝,不透光,但应该也没有牢固到可以挡雨的地步,总之实用性不高,倒是美观性有了……至于地板上,则放着充气船——他们建房子的时候,显然有考虑到这充气船的尺寸,毕竟睡在充气船上,肯定要比直接睡在地上要舒服得多。

从‘落难’荒岛上开始,樊芷兰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了。不用普通人不会的术法,不用普通人没有的储物袋,勤勤恳恳,以普通人的能力构建出这么一个浪漫极了的小木屋,这种充溢于心的满足感,简直无法形容!他怀着激越的心情躺进小木屋时,心里想着,幸好,幸好没有直接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的移动宝室、豪华寝具等等等等,和蒂凡尼一起打造他们的小家,虽然结果远不如那样舒服,但真的好开心啊!

而还在外面站着的蒂凡尼,也心神恍惚的揉了揉脸,双手上已经挑破了的血泡很痛,但他的心情却非常的好。这种奇妙的感觉,甚至在他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都是陌生的——他好像从来没有过无忧无虑,和小朋友们做无脑游戏的童年。在他还健康的时候,生活就已经是一团糟了,而等到他不得不坐上轮椅,他的生活就更加晦涩,更加乏善可陈起来。

也许这么说很矫情,但是——尽管拥有数不清的金钱和使人敬畏的权势,但蒂凡尼却几乎从来不曾真正的开心过,他就像一个垂垂不肯死亡的腐烂植物,痛苦的坚持着,却又好像根本不知道为何而坚持——生命就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漫长刑期,他在监笼里苟且的浮沉。

然而他看着眼前这个简陋到可笑的木屋,感受着双手掌心的隐隐刺痛,还有胸腔中强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春暖花开一般的笑了……然后他又有些吃惊的碰了碰自己弯起来的嘴角,一边为自己陌生的愉悦感到吃惊,一边笑的弧度变得更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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