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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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一场回鸾舞,可把蒂凡尼看傻了,舞名回鸾,可想而知这曲舞绝非阳刚之作,它的每个动作都好像要穷尽人类的身体极限、想象力极限,然后等下个动作出来,就会明白,极限这东西根本不存在,无非一山更比一山高罢了。这样艰涩的一支舞,当它连贯起来,却半点不显得难看,反而魅惑至极,俨然如同一只尊贵的凤凰,于九天之上飞舞清鸣,而这种意象,总是偏于阴柔的。

以蒂凡尼的一贯审美来说,他欣赏阳刚的男人,最看不上娘炮,男人有男人的美,女人有女人的美,不男不女可有多讨厌!但这种偏好,在面对樊芷兰的时候,却一再的例外例外再例外,简直疯了。

樊芷兰一支舞跳到极限,就停了下来,他感觉神清气爽,神识和灵气俱都充盈起来,目光对上仍未回神的蒂凡尼,他佯作惊讶的挑挑眉,问道:“你怎么还在啊?干嘛不去休息?”

蒂凡尼心中的尴尬就别提了,他干咳两声,心虚的与樊芷兰道别,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等他洗完澡,脑子清明一些之后,这才想起后悔来,心虚个什么劲啊,赞美一下他舞跳得好看,自己忍不住欣赏了一下不行么?这种被逮个正着的仓皇实在太挫了……

他带着满心的懊恼,上床睡觉了。

蒂凡尼做了一个梦。

做梦不稀奇,他睡眠质量一直奇差,平时被体内的寒气折磨的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稍微眯一下眼,就开始做各种稀奇古怪的噩梦,比如被人追杀,被各种猛兽扑杀,还有童年时代的一些模糊的过往,母亲躺在鲜红色的浴缸里时的样子,或者干脆冻死在爬雪山的路上,掉进冰湖什么的,梦的杂乱无章,但都折磨的他不清。

这次做梦却不同,这是一个春梦。

是的,说出去应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正当盛年的蒂凡尼,长这么大竟连春梦都没做过一个,这得多变态才能做到啊!

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拜那茁壮成长的寒气所赐,蒂凡尼就没享受过‘水满则溢’那样的待遇,他就像一条干涸的裂了大缝的河床,一滴水都挤不出来,荷尔蒙估计都不费那个劲分泌了,蒂凡尼看起来那般的人生赢家,实际上却是如此的苦逼——不是没有对头利用这点做过文章,他们用最恶毒的语句来揣测蒂凡尼是个没有卵蛋的家伙,是个软脚虾,毛都没长齐,就是个不举的废物,不然为什么没见他玩过男人女人?

至于传言中被他弄回家的一大票美男,则全被他们故意忽略了,反正蒂凡尼必定是个ed,就算不ed,他那里也绝对是个软绵绵的毛毛虫,就凭那双不中用的废腿,他一辈子就只能用女上男下位了——咦,怎么又忘了他喜欢男人!该不会……他花了钱请人上他吧233333……

总之,种种传言甚嚣尘上,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他们正面对抗蒂凡尼失败了,不敢再来,就只能躲在暗地里放嘴炮……只是,他们猜的东西,还真是对的,蒂凡尼每每听到这样的传言,表面上光风霁月的一笑,作不与那些疯狗一般见识状,但实际上,他简直恨得要死,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不举这样的奇耻大辱?那些用绳命作死的家伙,在惹毛了蒂凡尼之后,那下场都是惨烈无比,无一例外。

本来,在身体好点之后,蒂凡尼一时间没顾上自己某一处的福利问题,过了两天想起来了,却突然生出了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来,他有点不敢亲手确定那处是否功能健全了,就怕空欢喜一场,他有了希望又破碎掉,很难不会产生报复社会的冲动。

这一耽搁,就一直到今天,蒂凡尼一觉睡过去,就开始缤纷又旖旎的做起梦来,梦境里的另一个主人公,赫然就是刚刚分开的樊芷兰,他穿着帝皇的衣服,威严又端正的高坐在龙椅上——蒂凡尼在中国文化方面,其实就是个半吊子,水平相当有限,他脑补出来的皇帝啦龙袍啦龙椅啦,都山寨业余的厉害,特别的中西合璧,好在他审美上还是有的,这样的胡搞,有樊芷兰那逆天的颜撑着,粗粗看上去,竟相当的是那么回事儿。

面对这样威严又霸气的樊芷兰,蒂凡尼激动地不行,他特别大逆不道的从后边扑上去,就要做些禽兽之事,就在这时,樊芷兰回过头来看他,他亲了亲他的侧脸,好奇的问了句,“阿兰你在干嘛?”

樊芷兰娇羞的捂着嘴巴笑了笑,拿出一方手帕来,指给他看,“我在刺绣呀,看看好不好看?”

蒂凡尼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但他在梦中仍然笑得很开心,“好看好看。”

然后樊芷兰很开心,就给他跳了一曲舞,跳得好看极了,跳完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樊芷兰一会儿充满阳刚之气,一会儿却异常的阴柔妩媚,他并不抗拒蒂凡尼的亲热,两个人宛如最亲密的恋人,蒂凡尼激动地简直就要脑溢血,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的荒淫一晚,早上醒来,带着点震惊之色回味一番,接着就感觉到了自己拿处的湿冷之意。

跟樊芷兰的淡定不同,蒂凡尼见到那些浊白时,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那种感觉,绝不亚于积年老太监突然发现自己那早已失去的宝贝又回来了,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能不感慨!要不是想了想仍旧觉得有点变态,他甚至想将那条值得纪念的内裤就这么裱起来,妈的谁能跟他比!别人十几岁梦遗,他这都二十好几了,依然是头一次!

至于梦中的樊芷兰,就让蒂凡尼深深的藏起来了,他不时拿出来回味一会儿,慢慢想着,这到底是因为昨晚受的刺激太大,还是他真的对樊芷兰上了心?若是前者,早晚他能够恢复如常,所以倒不必太过小心在意,而若是后者,那就需要从长计议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俩将来在一起的话,上下问题一定要解决清楚,他觉得拼武力自己很可能拼不过。

要不然怎么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呢,只是做了个春梦,蒂凡尼就光速开窍了,这都开始琢磨体位问题了,想的真是相当长远。

☆、第052章

接下来两天的相处,两个均是暗怀鬼胎的家伙再也回不到刚开始时候的纯洁无暇了,他们自己身在局中,反而察觉不到,那些围观群众就感觉到瞎眼了,而唯一敢于直言的两位诤友,理查兹决定还是再观察观察,静观其变,主要是樊芷兰这人在他眼中越发神秘了,不能以常理度之。再说到心塞的郝英俊,它不出声的原因就更好猜了,这家伙准备不声不响的发坏水。

因为存着要将樊芷兰留在意大利的心思,蒂凡尼开始带着他重点参观各大名校,他听说樊芷兰是个很有艺术细胞的人,在许多方面都有着不凡的造诣,恰好意大利别的不敢说,艺术方面绝对可以拿出来吹,音乐类包括歌唱或者各种乐器等等等等,美术类包括绘画雕塑以及设计等等等等,那是应有尽有,无论他中意哪一款,总有一款适合他。

退一万步说,如果樊芷兰死活就看不上意大利,蒂凡尼也不会觉得很棘手,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好了,人挪死树挪活,将事业重心转移之后,或者还会收获柳暗花明的又一村呢。

而说到樊芷兰的想法……他还真没什么想法。

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一个人迹罕至的秘境中,身边来来去去就那点人,打从记事起就被他娘逼着学了一肚子勾引男人的技能,至于什么人生理想啦,职业规划啦,生活愿景啦,那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哦,也不能说没有,那就是——赶紧找到一个好男人,勾引他,绑住他,然后两个人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你耕田来我织布什么的,快乐的双修、升级,运气好的话活个千八百年的,就这么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过下去。

那些话本中描述的,所谓幸福美好的人生,不就是如此么?

所以说从选择话本题材上来看,樊芷兰的性别意识也绝壁不怎么正常,正常的男人喜欢的情节是啥?争霸天下!美女如云!男的统统收来当小弟,女的统统给纳入后宫,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对一个成功男人来说,你是在搞笑吗?完全一点爽点都没有了!更别提这么牛逼的出身,顶级仙二代,到最后却成了种田文,你以为这是牛郎织女吗?

在这一点上,郝英俊习惯性的又想把责任推到倒霉催的空梦仙子身上,就是她!把好好地儿子养成这副模样!就是这个坑儿子的老妖婆!如果空梦仙子泉下有知,肯定会气得一脸血,从坟墓里跳出来找郝英俊拼命——老娘是这么教的?虽然把儿子当女儿养,那也是怀着养成一个绝世妖孽的美好愿望来实施的,谁知道怎么就成了纯良小媳妇了?老娘的血脉没那么坑,肯定是另一半在拖后腿,别让我想起来他爹到底是谁!

……说来说去,好几天过去,樊芷兰对自己的未来依旧一片茫然。

啊,他当然很有钱,乾坤袋里的东西在识货的人看来,或许将整个地球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但钱这种东西,一旦过了某个界限,就纯粹成了一堆数字,成熟而完美的事业才能给人带来成就感,看那些陷入醉生梦死的二世祖们,倒是纸醉金迷了,但真的充实快乐吗?

以蒂凡尼的私心来看,一方面出于本能,他巴不得樊芷兰哪儿都不去啥都不干,就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既不会成为他的弱点,也方便随用随在。另一方面,出于隐隐勃发悄然生长的恋慕之心,蒂凡尼却又相当未雨绸缪的担忧着,一个无所事事的人,肯定会慢慢变得乏味,变得面目可憎,像樊芷兰这样出色的人物,若真的被这么毁掉……

咳咳,没想到他身体变好了之后,心肠也变软了呀。

这样矛盾着,天使和魔鬼彼此交战,蒂凡尼的心思百转千回,到最后也就落个默默陪同,绝不指手画脚,随樊芷兰自己喜欢。偏郝英俊这家伙分析数据倒是有一手,优劣分析的很明白,要说拿大主意,却实在不打擅长——物肖主人型,它和樊芷兰果然都是优柔寡断的家伙。

幸运(?)的是,没等他们发愁几天,就有事情打断了这一人一宠的纠结历程,蒂凡尼生意出大乱子了。

这天,理查兹匆匆赶过来,俯身对蒂凡尼耳语了一番,他声音压得再低,但樊芷兰离那么近,以筑基修士的修为来说,想听不见都困难。事情很简单,蒂凡尼的一船军火,在大西洋上遇到了海盗,一番激烈的交火之后,不知道是赶巧了还是故意,一发炮弹命中了底舱,倒是没有引发连环爆炸,结果却也好不到哪儿去,整艘船连带上面价值过亿的军火全部沉入了大西洋。

这里面疑点颇多,先不提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伙胆大包天的海盗,一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架势,时机地点掐的太合适,明显不是临时起意。再说海盗无非就是求财,花那么大代价,即不为货物也不为赎金,吃饱了撑的纯为了跟他结怨?这么些年蒂凡尼也有些名号了,一般人还真不敢把他得罪的这么狠。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那些竞争对手们捣的鬼,个个都是军火大鳄,虎视眈眈着他的那一份市场份额,时刻准备着撕下一块肉来。而且他损失一批货就是一大笔钱,另外还狠狠地打击了他的信誉,为了不违约他还要再尽快购置同样一批,这个难度也不小。但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那艘船上还有一份机密材料,对他极为重要,一旦遗失,势必会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蒂凡尼眯起眼睛,一只手在轮椅的把手上轻轻摩挲,他的身上蓦然间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危险而凶厉,“理查兹,查,将那个该死的内奸找出来。另外,好好搜索一下我的地盘,我怀疑有什么爬虫被人放进来了。”

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直觉上,蒂凡尼不相信这五个人中会有内奸,他更倾向于他的地盘被人安了监听器之类,但他的地盘一向防护严密,如今竟然漏了风,蒂凡尼极其震怒!

“是”,理查兹点头应下,“已经在查了,很快就能有结果。另外,船只出事的地点,已经安排了人过去,打捞船也已经备好,专业人员都到位了,随时可以下水捕捞,应该能挽回一部分损失,那些资料是密封在防水防火的盒子里的,据说结实又安全,就算沉入大海,也不会毁掉的,但愿打捞队能有所收获。”

“理查,这样,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处理,我要亲自去出事的地方看看,不盯着点我不放心。”说完,他回过头很郑重的看向樊芷兰,“这段时间我没空陪你了,不过我会留下一些人,他们会隐在暗中保护你,你就呆在意大利,先不要到处乱跑,等我回来,好吗?”

理查兹与蒂凡尼并肩作战多年,十分清楚蒂凡尼的凶悍,在他坐轮椅的时候,理查兹都从未觉得他脆弱无依过,更别提现在他简直比一头牛还要强壮,所以就算听到他要亲赴险地,也眉头不皱一下,十分放心。此时见他竟开始缠绵悱恻起来,即使先前心情沉重,还是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想起自己刚谈恋爱的那段美好时光了。

打扰一对有情人依依惜别会被驴踢的,理查兹很有眼色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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