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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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对掉下来的人头和全黑背景里诡异的音乐并不敏感。

他耸耸肩,还好。

真是,这种程度还算成人级。陈蓓蓓低声吐槽,除了装模做样的小姑娘,还能吓着什么成人啊?

啊后排突然响起来一阵女生的尖叫。

陈蓓蓓吃惊地扭头,这就夸张了吧?

但是尖叫附近的确起来一阵骚动。

先生?先生?

有人晕倒了,快叫120!

您还好吗?

那边亮起来几盏手机的闪光灯,放映厅里的恐怖气氛已经完全消散了。

姜颂只是回头扫了一眼,立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让一让,麻烦借光。姜颂拨开人群。

有人问他:你是医护人员吗?

你认识?陈蓓蓓也跟了过来。

姜颂没出声,继续往里挤。

电影院的座位之间很狭小,姜颂没力气挤到最里面,只能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可能是我家里人,麻烦让一下!

那圈人给他让出一个缺口,椅子上靠着的果然是不省人事的顾长浥。

长浥?姜颂轻轻拍他的脸,顾长浥?

顾长浥的眼皮抖了一下,姜黄色的瞳孔露出来一半。

能听见我吗?姜颂握住他冰凉的手,我是姜颂。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顾长浥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叔叔

姜颂看他醒了,赶紧给他揉后心,你自己来的吗?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出去?

也不知道顾长浥在回答哪个问题,反正是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姜颂架他起来的时候陈蓓蓓想搭手扶一下,却被顾长浥躲过去了,差点把两个人都带倒。

没事儿,我扶着他就行了。姜颂低头的时候看见顾长浥手里像是紧攥着什么,但也没时间细看。

姜颂一路上给放映厅里的人陪着不是,慢慢把顾长浥带了出来。

一见到外面的光亮,顾长浥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了,只是脸上还没有血色,有些苍白。

陈蓓蓓从服务员那要来一杯热水,一边递给姜颂一边偷摸打量顾长浥的穿着。

他身上的大衣和姜颂的看起来是一个料子,只是带着领子,不是兜帽的款式。

关键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分明戴着一个和姜颂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是你?陈蓓蓓有点犹疑地看着姜颂。

姜颂怕她误会,但又顾不上和她解释,我弟弟。

原本在喝水的顾长浥慢慢抬起头来,面无人色地看着姜颂。

姜颂看他脸色极差,不停给他揉着后背,你一个人跑到电影院来干什么呢?你不是不能看电影吗?

陈蓓蓓看他跟顾长浥说话的语气的确像是兄长,慢慢舒了一口气,你们是兄弟啊,看着可不太像。

毕竟姜颂看起来像是一尊剔透易碎的玉器,而顾长浥却像是卢浮宫里无坚不摧的大理石雕。

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样。姜颂抬头跟她说:我得先带他回家了,改天我再专程跟你赔礼道歉。

欸,太见外。陈蓓蓓摆摆手,需要我送你们吗?我开车过来的。

如果就他自己姜颂肯定是不好意思,但是商圈这边不好打车,他又不想让顾长浥在外面逗留太久。

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姜颂犹豫着问。

本来他今天只是来跟人家小姑娘说清楚的。

现在把人家看电影耽误了不说,还得让人家送他俩回家。

这有什么麻烦的呀!陈蓓蓓一挥手,我到你家应该还顺路。

姜颂没想到她连自己家在哪都了解过,更有些愧疚。

但是他现在一门心思盯着顾长浥,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姜颂看顾长浥手里还一直捏着那个东西,轻声问他:这是什么啊?我帮你拿着吗?

顾长浥没回答他,直接把那个东西收进了口袋里。

姜颂以为他不舒服不想说话,有点担心地摸他额头,却被躲开了。

你犟什么啊?姜颂低声斥责他,你不知道自己看不了电影吗?跑到电影院来干什么?

其实刚把小崽子领回家的时候,姜颂也不知道他不能看电影。

第一次给他过生日,姜颂带着他去看了《变形金刚》。

小孩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乖乖跟着他进了放映厅。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小孩小声跟他说:我不想看了。

姜颂以为他是害怕,还鼓励他:这个挺好看的啊,大boss还没出来呢,等会儿肯定更有意思。

小孩忍了一会儿,用冰凉的小手抓他,叔叔,不舒服。

姜颂觉出来不对劲,立刻抱着他出了放映厅。

他前脚刚出来,后脚小孩就吐在他怀里了。

当时把他吓坏了,立刻就把车开到了医院。

结果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生病,应该完全就是情绪上的问题。

太紧张,过度焦虑。

那是他唯一一次带顾长浥去看电影。

而且小孩不喜欢,连带着他也懒得去电影院。

多少年都没去过一回。

进了家门,姜颂三两下把他的外套剥了下来,连推带搡地把他弄到了卧室里,睡一觉,起来再收拾你。

我打扰你们了,所以你不高兴?顾长浥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地问他。

姜颂有些气结,那不是小姨让我去见一面吗?我跟她当面说清楚,省得浪费人家时间。

顾长浥撑着床坐起来,气势不比他站着弱多少,只是去说清楚,她吃饭的时候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姜颂的眉毛拧起来了,是你在跟着我?

我不跟着你,怎么知道原来只是说清楚,两个人就能聊得那么投机?顾长浥冷哼了一声。

不是,人家对我也没有多大意思,我们就是聊聊天。姜颂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顾长浥解释,但是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误会。

可惜顾长浥继续自说自话:她还摸你的手。

姜颂百口莫辩,她在看我的戒指,不还是你给我戴上的吗?

他看见顾长浥手上的戒指,愣了愣,你怎么也戴着一样的?

顾长浥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戴了一样的表。

姜颂总觉得这个逻辑哪有些不对,就被顾长浥打断思路,你还帮她擦嘴角。

他这一大串,姜颂已经无暇计较他跟着自己的事了,我哪儿帮她擦了?我把手绢儿给她也算是帮她擦嘴角?那我给你盖被子是不是就算是跟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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