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当时姜颂正在嘬一杯牛奶,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半天没见他回来,顾长浥出了书房开始上厕所。
上了一楼的三个厕所都没找着姜颂,顾长浥又去楼上上厕所。
刚上二楼听见最里面的卧室动静听着不太对,他立刻朝里跑。
姜颂撑着洗手池,把水流开到最大,正要冲掉池子里的秽物。
他抓着池边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有些泛白,只有指节还是浅浅的粉红色。
空气里有奶味和消化液淡淡的酸味。
你怎么了。小顾长浥攥着拳头,生硬地问他,眼睛里却浮起一层湿意。
没事儿,洗了把脸。姜颂真有点生气,懒得搭理倒霉孩子。
他把池子冲干净,转身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腰被身后的一双手死死箍住,对不起。
嗯?姜颂有些惊讶。
对不起,你别生病。少年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你不要生病。
腰上环着的胳膊颤抖着,姜颂并不愿意吓唬他,很轻地拍拍他的手,真没事儿,只是乳糖不耐受。
一直到几年后,顾长浥也没让他吃过一口奶制品。
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他的忌口顾长浥一清二楚,在家就每顿饭盯着他吃,他出个短差都得视频报备早中晚吃了什么。
他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顾长浥紧张得整夜守着不睡觉。
所以那些年,与其说是他照顾顾长浥,倒不如说是养儿防老,提前过上有人孝顺的日子。
顾长浥小学初中一直不停跳级,姜颂大学还没毕业他高中都要念完了。
姜颂每天早上起来都有准备好的早餐,五花八门的,除了牛奶什么都有。
那时候他不喜欢早起,顾长浥天天来叫他起床,起来了。
姜颂眼睛都不睁一下,五分钟。
已经人高马大的高中生顾长浥揉着他的后脖子,姜颂,给你做红枣豆浆了,快起来喝。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没大没小的,叫叔叔。
顾长浥就贴在他耳边,气息吹得他一脖子鸡皮疙瘩,叔叔,要迟到了。
姜颂习惯性地抬手,想一巴掌把他挥进旁边的被子里,触感却很奇怪。
轻微的失重感,原来是梦醒了。
姜颂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着正在正领带的成年体顾长浥,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是不是打着你了?
顾长浥冷漠地俯视着他,只是耳边的一道红印破坏了他的阴沉,姜先生还是这么随遇而安,躺在哪儿都能睡着。
几点了?姜颂眯眯眼看了看表,睡了这么久吗?
一觉睡醒,昨天晚上积累的倦意散去了不少,他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但却奇怪的越睡越困了。
你再多睡会儿,顾长浥不无嘲讽地看着他,起来就能吃晚饭了。
还能再睡会儿吗?姜颂重新合上眼,那我再睡会儿。
顾长浥硬邦邦地开口了,我请姜先生来,是要谈合作。
姜颂往毯子里缩了缩,嗯,这个毯子有点薄了。
姜先生想睡觉,大可以回家睡。顾长浥走到他身边,带过来上位者的威压气场。
姜颂的精神已经松了,喃喃低语,长浥别吵,我有点儿不舒服。
顾长浥漠然地在沙发边上站了一会儿,看着姜颂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温度。
会客室里的暖风发出细小的气流声,空气中蒸起淡淡的甜梨味。
那是姜颂从小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被他看得有些睡不着,姜颂茫然地睁眼看了看他,又支撑不住地闭上眼,拽了拽身上的毯子,冷。
顾长浥冷哼一声,转身出了会客室。
大概也就过了半分钟,姜颂听见极浅的脚步声。
他困得睁不开眼,只感觉身上被仔仔细细包了一层更厚的毯子,额头也被人轻轻摸了摸。
姜颂有些不耐烦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推开搭在额头上的手,周秘书,不用麻烦了。
被他推开的手微微一僵,利落地抽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场景一:会客室,大沙发一张。
优点:大,适合承重。
缺点:软,不利于借力,特定姿势困难。
第5章
您是真牛牛逼呢,邢策冲着姜颂翘大拇指,我就没听说过,仇家喊你赴鸿门宴,你在仇家办公室睡一整天?我他妈油,油瓶子倒了都不扶我服你。
不是办公室,是会客室。姜颂懒洋洋地纠正他,打了个哈欠,这事儿过了一个礼拜了,甭天天念叨我啦。
但他那天的确在会客室睡到了天黑,等他醒了顾长浥已经走了,还是周秘书送他回的家,合作的事也只能暂时缓缓。
邢策瞪了他一眼,你感,感觉怎么样了?今天这个项目必须去吗?我听说那个汪总特,特别能喝,还喜欢押着别人喝。一杯一,一百万的事儿他没少干。你这病刚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生意场上谁管你病不病的?姜颂看着窗外略有些刺眼的余晖,浅浅一笑,既然身在局中了,很多事当然不能全由着自个儿。
那你就,就不能缓缓?邢策叹了口气,就非得跟,跟这个项目?
汪辉摊子不大但是面广,跟杨广源和吴家都有过合作,直接查杨广源和吴家的关系不好查,多了解一下他们的伙伴,也算一个途径。姜颂今天穿了一件芥绿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白色的麻质西装,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很清爽。
哥,邢策说话时带着一些犹豫,我,我知道,有些事儿你心,心里过不去。但毕竟这么多年了,你
姜颂知道他想说什么。
从前姜父还活着的时候,算是压着姜颂学商。
但他自己志不在此,只想跟着顾伯修学好书画,以后当个闲散艺术家。
为了这个事他没少跟父亲起争执,但姜父本来就是老来得子,年纪大了之后一力承担姜家的事业也是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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