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周谧简直快逆反了,抵触到极点:“我不去。”
“我知道你不想去,所以你是自己量还是等我去你家接你。”他声线渐平,像是剥离了所有情绪,只给她不容反驳的单选题。
周谧烦躁妥协:“我量行了吧。”
“今天就给我,尽快。”
估摸着他快结束通话,周谧吸一口气,叫住他:“要不我去跟我爸妈承认我跟你只是炮友吧,死就死了,弄成现在这副收不了场的样子真的好吗?”
张敛回:“可以,你现在去说。”
周谧想象了一下后果,又心生畏惧,撇下嘴轻声细语:“我还是不敢……”
张敛不再说话。
耳畔静到仿佛在与一个无风的冬夜对峙。
周谧察觉到了他那些隐忍不发的怒意,所以她也闷在那里,呼吸都不敢用力。
“周谧,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一天一个主意,”张敛再度启齿,声音已是趋于极寒的平静:“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基本都是我在配合你。”
周谧情绪却跟岩浆一样烧起来,不服气道:“可你有损失什么吗?”
张敛反问:“你认为我没有损失么?”
她脖颈下方的青筋不自觉抻紧:“你的损失很严重吗?比我还严重?”
他不假思索:“很严重。”
“你意思是我害了你呗,”周谧门牙磕得下唇惨白,好一会才接着说:“你打心眼里没觉得有多对不起我过,反而认为自己是个受害者,是不是?”
张敛不答,悄然无息。
“行,我答应你,”周谧字句冷硬,从椅子上跳下去:“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皮尺。”
她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故意把抽屉橱门拉扯出哐哐巨响,还怄气地狮子大开口:“我要起码六位数的钻戒,你买吗?”
电话那头沉寂两秒,听不出意味地哼笑出声:“周日当天我会亲自为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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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周谧毫不犹豫地断掉通话。
落地窗外高厦耸立,夜晚像研开的砚墨,在纸黄色的天空晕染开来。
张敛把手机搁回办公桌上,倚那等了会,不多久,屏幕亮起。
周谧还算高效地交来了指围,但只有数据,不带更多话语。
张敛瞥了眼数字,眉心微拧,继而摊开自己左手回想判断。
片刻,他颇感荒谬地问:你的戒指是要戴在手腕上吗?
这行字似扔进枯井,并无涟漪。
他勾勾唇,又发去一句:“下次想搞事请给个合理点的数据,不然导购会以为我要娶头小猪”,而后起身直接离开公司。
第21章
幽默感可真是怒气的天敌, 这两条消息直接浇灭了周谧心头攒聚的小火苗,甚至还逼出几分恶作剧失策的笑意。
但她没有因此搭理张敛。
张敛给她的感觉很微妙,同时也很模糊,谈不上憎恨或讨厌, 但要说喜欢和倾慕似乎也不够格。
奇怪的是, 他身上总有股引人依赖的可靠感和容纳感, 像一件常年挂在椅背上的针织毛衣, 需要时总难以忽略。
在他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地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许多在她看来天塌了没救了的糟心事, 也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转圜过去,以恰到好处的处理方式。
难道这就是阅历碾压?
周谧对此是服气的、钦佩的, 并妄图能跟在后面学两手。
可惜他们经常话不投机。
周谧呼出一口气,刚要坐回电脑前继续捋表, 妈妈又在外边大嗓门召唤,叫她出去帮忙看看礼拜天该穿什么衣服。
周谧用力挤下眼皮, 认栽地离开座椅。
门一开便是高举着两件长袖连衣裙的汤培丽, 一黄一红,乐颠颠地问她哪条更适合自己。
周谧眼皮微掀, 黑眼珠跟摆钟似的来回转两遭, 抬手指指她左手那条。
“红色?”汤培丽刚纹了没多久的细长眉毛扬了老高, 笑开来:“怎么搞得跟要去婚礼现场似的。”
周谧无语凝噎。
汤培丽在身上比划几下, 又抬头打量起她, 没个好眼色:“你也好好选下衣服, 正式一点,别整天还穿得跟个学生一样, 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人家父母都大学教授, 你起码也要让自己看起来靠谱点,别被人轻看了。”
周谧缓缓咽下一口气,甜声问:“好的,妈妈,您说我该穿什么呢。”
汤培丽直接闯入卧室,敞开她衣橱,并在一览无余的衣裤面前嫌弃地嘴角抽搐:“嗐,明天还是跟我出去逛街吧。”
有必要吗?周谧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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