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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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妈妈想了想,也没再坚持,“那就说好了,过两天再去。明天下雨,我看你们还是在家待着,等天好了再出去,而且生理期尽量少走动,也受不得凉。”

不出门?那怎么行!党旗还想着明天偷偷去趟医院做个检查,正好拉上代善做幌子,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急于反驳,随便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乖,睡吧,我回房了。”

“嗯,妈妈晚安。”

半夜折腾了那么一下,党旗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昨晚喝过红糖水,再捂着热水袋,疼痛感确实减缓了不少,之后迷迷瞪瞪地就睡着了。

代善坐在沙发上陪党妈妈聊天,见党旗起床了,便反客为主地伸手指了指厨房,“早上我跟阿姨一起去买的蟹黄小笼包,给你在蒸笼里温着呢,赶紧吃吧。”

“你倒是不客气。”党旗朝代善看了眼,又转向党妈妈,“妈妈你怎么没多睡会儿?”

“到点醒了就睡不着了,看你睡得蛮香的,肚子还疼吗?”

党旗摇摇头,“好多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其实还是有点隐隐的坠感,一抽一抽的,只是没昨晚那么夸张罢了。

吃过早饭,党旗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代善拉出来了,党妈妈劝阻了两句,到底也没真拦着。外面阴着天,小雨也下得断断续续,这样的天气最烦了,人也容易跟着郁闷。不过这鬼天气倒是和党旗此时的心情挺映衬的,都处在低气压的阴霾当中。

“下雨天逛拙政园,够文艺范儿啊!大姨妈来了就消停点儿呗,我时间很多的,不差这一两天。”一出门,代善就忍不住发表意见,“说吧,到底要去哪儿?”

党旗一声不吭地下楼往车库走,压根儿不理会代善在旁边的喋喋不休,直到她坐进驾驶座,代善却赖着车门不肯上车,她才冷不丁说了三个字:“去医院!”

“啊?!”

代善的确惊讶到了,不过见党旗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顿时神情一凛,没敢多问,乖乖上了车,自觉将安全带系好。

等车子出了小区,代善不时瞄了党旗好几眼,暗自揣摩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别问我!”党旗有些烦躁,她醒来就后悔了,如果真是先兆性流产,却因为她的逃避而没有及时处理,她真要恨死自己了。

“不知道?那去医院干什么?党旗,我们是好朋友对吧?而且你刚才利用了我,我也很配合,所以我有权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代善瞪着眼睛不依不饶。

党旗恨恨地撇了她一眼,过了会儿,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挫败和沮丧:“我可能怀孕了,但昨天我流血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来例假了还是什么。”

“什么!”代善听了惊得就想站起身,但被安全带拉着又弹了回来,只是眼睛瞪得更大了,生怕自己听错了,又让党旗重复了一遍。

党旗没好气地朝她瞪了一眼,代善缓过神来,不复刚才的彪悍样,顿时变得小心翼翼,“是老周的还是小周的?”

“代善!”党旗猛地踩了下油门,她现在没心情跟她闹着玩。

代善被她的怒吼以及突然加速的车子着实吓了一跳,心跳当下飙到一百八,拍了拍心口,“姑奶奶你吓死我了,我错了,您慢点儿开,我这小心脏实在承受不住。”见党旗脸色实在难看,这才认真地说:“开个玩笑,想让你心情放松一下。”

“难笑死了。”

代善识相地闭上嘴,其实她心里也挺慌的,她个黄花大闺女,男人的滋味都还没尝过,哪里会有处理这些问题的经验。

到了医院,党旗却迟迟没有下车,双手抓着方向盘青筋突起,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善善,我有点怕——”

代善从没见过党旗如此无助的样子,从她们认识起,在她的印象中,党旗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自信而不自负,气场强大到经常让人产生依赖感,好像只要在她身边就会有一种安全感,有种天塌下来她也会帮你扛着的错觉,而她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面对这样的党旗,代善一时间真的很无措,脆弱的党旗也真的很让她心疼,眼眶微微有些酸胀。倾身抱了抱她,“不怕,旗旗,我会陪着你的。”

一进到医院,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党旗就觉得自己的小腹坠得更厉害了,一手挎着包挡在腹前,一手悄悄地覆在小腹上,仿佛手掌之中有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给她勇气。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党旗很冷静,就是太冷静了,反而让身边的代善感觉更加忐忑和不安,不停地低声咒骂医院效率太低。

当医生面无表情地告诉党旗,她只是来例假的时候,她分不清那一刹那自己究竟是如释重负还是怅然若失。至于月经推迟以及痛经的原因,医生则反问她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有点大,压力过大或情绪低落往往会抑制性腺分泌轴的正常运作而导致月经推迟。而痛经的原因有很多,医生说像她这样以为自己可能先兆性流产的病例,很可能并不是真的痛经,而是暗示性痛经,适当地调节自己的情绪并学会释放压力,没什么大问题。

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单和病历,党旗有些恍神,代善坐在外面走廊的座椅上等她,一见她从里面出来,便急忙站起身上前搀扶,神情十分紧张焦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党旗忽然朝她微微一笑,“没有怀孕,是例假。”

“真的?”代善狐疑地看了她两眼,只觉她的笑容太勉强,脸色也有些过于苍白,心中便不信了个一半,见她手里拿着处方单和病历,一把抢了过来,医生字大同小异的潦草,但还是从处方单上还是能看出来不过是两盒乌鸡白凤丸。

“呃——还真是虚惊一场,没怀孕就好,刚才在外面担心死我了,那叫一个煎熬啊。”

党旗伸手勾住代善的胳膊,沉吸一口气,笑笑,“走吧,请你吃大餐。”

“那是必须的,我都冒着闺誉受损的风险把名字借你挂号了,怎么着也得来十个八个大闸蟹给我压压惊,听说阳澄湖的大闸蟹是极好的,黄满膏肥,肉嫩鲜美,这个季节品尝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两日看在姨母的份上且先放你一马,等姨母告别了,你可得好好陪哀家在周边转一转,赏风赏月赏美人,本宫难得下江南,若不肆意,岂不有负恩泽?”说到吃的代善顿时来劲了,还不忘过把戏瘾。

“娘娘请吧——”党旗无奈地笑了笑,配合地福了福身。

出了门诊大楼代善忽然想到一件事,站在原地朝大楼里面指了指,“不拿药了?”

党旗这时已经走了离她几步远,听到代善的问话也没回头,只是摆摆手,脚步丝毫没有停歇。

代善小跑追了上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旗旗,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不太高兴。其实你还是挺希望自己真的怀上了,是不是?”

党旗一顿,随即否认:“你想太多了。”

没怀上很好不是么?她的孩子怎么能是私生子呢——

代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也是,人家现在有水蜜桃呢,哪记得你这小红旗,给他生孩子岂不是便宜他了!”

代善不知道红旗是周颂玉私底下对党旗的昵称,她也是顺嘴一比方,无意中踩到雷区,党旗脸又黑了,“再废话啰嗦就把你丢在这儿喝西北风。”

代善瘪瘪嘴,老实地把嘴巴闭上了。

☆、第二十九章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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