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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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公将寡月叫到了书房,将走不远的靳云涛妻子谢珊凝了自己十五岁不到的儿子一眼,道:“认真读书,将来将他踩下去。”

那眉目如画的少年不置可否,点头不语。

“去吧,别光是点头了,快去学习吧。”女人督促道。

“是,母亲。”那少年答道,一溜烟的泡了。

谢珍也没走远,看着靳南衣一日比一日的光鲜她就想起那个若是安然活着,也同他一般大的孩子……

她虽然怀上的比那郑裕安晚,可是为了让那孩子成为长子,还是嫡长子,她虚报了月份……

看着靳南衣与靳公一道入书房,谢珍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明明这一切的光辉都该是她的儿子的,她的儿子该是这个靳公府里众人追捧的人。

可是……如今的她,将至中年,一无所有,还要为这个靳公府操劳。

寡月随着靳公入书房的时候就感受到这四周火辣辣的目光。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这里的人注视着……

“南衣,进来吧,门带上。”老人和蔼一叹。

“是。”寡月柔声道,伸手带上门。

这里他来过的,环视一周,又觉得此处多了些什么。

那面墙上多了几幅画像,寡月多看了一眼,震了一下,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祖父。”寡月又朝靳公拱手作揖。

“南衣,坐吧。”靳公示意寡月在书案前的座椅前坐下。

“是。”

少年一撩衣袍,端正坐下。

靳公不提他升迁之事,继续讲为官的大道理。

可怜靳公一声未曾为官……

寡月不置可否,点头答是……

末了,靳公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高谈阔论,什么贾生才调,范蠡归隐,什么为臣要圆滑,不要太想着标新立异……

寡月感叹一句:老人家史书读的多……

又想,看来靳公对他近期的所作所为不是不反对的。

如今他才体会到长辈们的教诲,虽说唠叨,心中却温暖。

“南衣,你都记清楚了吗?”靳公朝着白衣少年说道。

“南衣记下了。”寡月柔声答道。

“对了,南衣你今日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老人家转头问道。

寡月暗自擦了一把汗水,终于问到这里了,他可是等了许久了……

他从座椅上起身,转身,面朝着靳公,跪地。

------题外话------

☆、第五十一章 原是求子

靳公因寡月突如其来的举动讶然一瞬,他凝着寡月,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他没有命寡月站起来回话。

寡月深叩一首,低声缓缓道:“求祖父成全南衣侍奉母亲之心……”

一句话,他说的隐晦,真挚诚恳之中,不卑不亢,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反而浅淡轻柔。

靳公又岂会不懂他是何意,他生母滞留江南,而他于长安为官,终究是两地相隔,他想将靳郑氏接回长安。

末了,书房内静寂无声,老人家似叹了一口气才道:“且先不说郑氏能否回来,南衣你言侍奉母亲,郑氏若是能回来你会住到府上来吗?”

寡月眉头深凝,身形颤了一下。

“祖父……若同意母亲回府……南衣便……”

他话还未说完,老人已抬起手来。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的确还没有准备好住进这个宅院之中……本是公务繁忙,还要分神于这宅门中的勾心斗角之事,他会扛不住的……

“郑氏不能回府。”

老人说得斩钉截铁,对上少年惊惧不解的眉目,他叹了口气,那句:“至少目前不能”也被他咽下。

寡月摇头,急切道:“祖父,您一直教南衣为官之道,为臣不易,为良臣更不易,昔贾生之才调,当世无双,到最后也是落得可怜夜半虚前席,不论苍生论鬼神之地。您还言为官不一定要才学高胜,却一定要顾全声名,唯有清廉之人,身正不怕影斜,我大雍朝以‘孝’治国,南衣如今为朝中三品,上头下头有多少双眼睛瞧着,身为翰林学士将母亲孤身一人丢弃江南,这要是传出去,于南衣于靳公府……”

“别说了。”靳公打断了寡月的话,“你母亲……不能回来……”谢珍与郑氏的过节不在三言两语之中,他人已老,也不想家宅不宁,每日看尽这些儿孙的明争暗斗了,当然也不光是这一个原因。

“祖父。”寡月不会善罢甘休,他上前一步,“南衣可以让母亲住到外头,不会让她出现在大夫人的视线中,请祖父让母亲入靳氏宗祠,让南衣尽最后一点孝心……”

他声音依旧浅淡,不疾不徐,眉目里依旧平淡,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你以为谢珍知晓你母亲回来后,便会善罢甘休?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派人查你们,你从江南而来赶考为官,之后轩城靳南衣的事情传开了,你以为,若不是我阻拦着,你与你母亲早就遭难了,将你寄名到谢珍名下,你不知我费了多大的心思,若是郑氏再入宗祠,以谢珍之性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况且……你娘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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