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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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公主后退着,转身离去,华丽的宫装委地,留下一个飘渺的身影。

“公主!”聂瑛马上改口,赶紧起身意识到自己□□,连忙披了一件及膝的长衣追出来,被门口的两个锦衣卫持刀拦住。两人也不做什么,就是刀刃向内把刀横在门上。

“公主听臣一言呐!”聂瑛跪在门口直呼。

平都公主现在不想听聂瑛说话,她不是无知的妇女,男主子睡了丫鬟,无非就是那几句话,一时情迷,驸马的心自然还是心系公主。

以为的多么坚固坚守的夫妻情谊,从一心一意待嫁聂瑛到现在一年半的夫妻生活。聂瑛给了平都公主从未体验过的夫妻快乐,平都公主怕听到聂瑛的描补,会原谅了此事。

可是……可是……平都公主的心里一片混乱,脑中都是聂瑛和别人的女人赤身露体搂抱住的画面,他那样的身体,还搂抱过自己。平都公主就觉得是一把匕首捅到了身体,来回的割拉。

平都公主走出聂瑛的院子,在路上营陵侯夫妇赶来,身后一众聂家的男女老幼,他们是被锦衣卫的拍门吓破了胆,几个小的甚至呼喊道:“公主嫂嫂救命。”

锦衣卫深夜拍门基本得要了全家的性命,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聂家的一众人也算娇生惯养,平日里举止有度,现在完全顾不上了,只来得及穿好一件体面的衣裳。锦衣卫没有驱赶或是圈禁他们,他们先聚到营陵侯的院中,听到了公主回府才跑出来求救。

平都公主本要回公主府,公主府和营陵侯府比邻,公主府的后门对着营陵侯府的后门,聂家的人刚好堵住了平都公主的去路,现在平都公主不想听聂瑛说话,也不想听聂家的人哭喊,就从正门出去,打算回宫。

“殿下,大郎一时差错,求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宽容介个!”

聂家的人想拦住平都公主好好哭求。可是他们近不了平都公主的身,一群带刀锦衣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在锦衣卫面前,侯府的尊荣,女人的撒泼,小孩的哭泣都是无用,他们不得迈出一步,眼见着平都公主要离开的无踪无影。营陵侯夫人知道其中一二,只能掐住公主的脉门求清,

营陵侯夫人万万想不到,只是一般的主人家睡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为什么会引得锦衣卫上门。血气方刚的男子不都是馋嘴猫儿,保不住的事何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营陵侯夫人就算知道聂瑛私下睡了丫鬟,也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不过这不妨碍她求情的姿态和求情的方式。德阳公主怀胎六月,那是聂瑛的孩子,聂家的子孙。母亲总该为了孩子,包容一切。

平都公主的脚步微顿,依然离开。

锦衣卫也是收队离开。要不是一群被制住依然昏倒在地的家仆,营陵侯府的人还不敢相信,锦衣卫光顾了一遍,来了又走了?

当然,这只是开始。

夏语澹终于明白今天傍晚赵翊歆为什么心情不好。

动用锦衣卫,调动国家一级行动,去给平都公主抓奸?真的是前无古人,后不知道有没有来者的……气魄!抓奸在床这种事,其实一有风吹草动,正在合欢的男女就能整齐的穿戴好道貌很燃的坐好,然后一通扯皮谁知道床上发生的事。所以正好抓奸在床是很难得的。

“你亲自过去,看着人把镂月楼收拾出来。”赵翊歆料定平都公主在回宫的路上。就算平都公主还有脸回到营陵侯府比邻的公主府,她要忍气吞声,今天的这个排场,就是要让她和聂家撕破脸,不允许她忍气吞声。

赵翊歆之意,平都公主不是和聂瑛耍耍夫妻之前的小脾气回娘家。平都公主回宫后再也回不去聂家。镂月楼会是平都公主在西苑的长居之处。

夏语澹明白,先使人找来服侍过公主的老人,原来跟去公主府的部分老人已经回来,夏语澹在她们的意见下,按着平都公主的喜好布置镂月楼。大姑子要回娘家,做弟媳妇的,总要打点妥帖了,也是姑嫂之间的良好开端。

镂月楼是以楠木为材,上覆金碧二色琉璃瓦的小楼,才三间正屋。夏语澹私以为用镂月楼安置平都公主简陋了些。不过服侍平都公主的人说,平都公主喜欢花木,镂月楼原是聚会赏花的场所,楼内的布置还在其次,大头是外面的花木摆放,如何让公主赏花开怀。

好在暮春时节,百花齐放,只是要花些心思摆放,费些功夫挪动。

夏语澹刚刚看着宫人布置好镂月楼的内殿,平都公主果然回来,夏语澹迎上去。

几个时辰前,平都公主才想赵翊歆和夏语澹夫妻和美,自己和驸马也是夫妻和美,才几个时辰!回来的平都公主不复刚才的温婉仪态,整个人疲累冷凝如失去了光华。

对上依然光华如初的夏语澹勉强打起精神道:“劳太孙妃深夜为我费心了。”

夏语澹也不敢贸然关心此刻平都公主遭受驸马背叛的心情,或者不算背叛,只是男人一时忍不住偷腥。才见了第二面而已,夏语澹只当平都公主一般的回宫道:“我只盼姐姐一直待我如弟媳。夜过子时,姐姐劳累一天了,尽早歇息,这里什么也不缺。”

夏语澹离开之前,转达赵翊歆的话道:“殿下说公主还是公主。”说完带上自己的人,离开了镂月楼。总之镂月楼里,有服侍了平都公主二十年的老人,安置平都公主是极放心的。

平都公主想起了赵翊歆以前说过的话:公主一世的尊荣,都是皇家赐予,皇家荣,则你容,皇家辱,则你辱,聂家的荣辱,和你无关。

可是能真的无关吗?我尚在腹中六个月的胎儿!

作者有话要说:夏尔敏是夏语澹的大姐姐。二房长女,是平都公主的伴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反戈

老营陵侯一年前被皇上明旨申敕,大受打击之□子就大不如前了,避居在郊外的别庄修养身体,所以并不在府内,家人已派去接人,现在首座上是营陵侯。

躺在聂瑛床上的丫鬟叫巧儿,被两个婆子架着,扔到聂家众人面前,大伙儿倒要好好看一看,偷了主子汉子的娘们儿,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面容姣好,身材娇小,算是美人胚子,在哭又没有放声大哭,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一双眼睛浸润在泪水中,恐慌的瑟瑟发抖,真像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在空中摇曳。她目光左右瞄来瞄去,跪在地上双手紧拽着衣摆。

“瑛哥身边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丫鬟,做丫鬟的规矩都没有?”说话的是营陵侯的大嫂金氏。营陵侯是庶子承爵,他上面还有两个嫡兄英年早逝,聂家几番筹谋让聂瑛尚了平都公主,营陵侯才平级袭了爵位。

两位兄弟死了,留下两个寡妇金氏洪氏,两位都是出身大家的小姐,看人眼毒。洪氏接了话道:“真是个狐媚子!这个丫鬟跪都跪不好,你们看看,眼珠子转来转去,看着就不像善类,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扒出来了,我们府里,要好好管一管了。”

自从夫婿先去没有留下儿子,只洪氏生养了一个女儿,早早的嫁了出去,两位就被聂家高高的供着,实际上在聂家没有自由,也没有决定的权利。今日关系到聂家的荣辱,两位透明一般的人,才被请了出来。

被两位嫂子一提点,营陵侯向营陵侯夫人方氏责问道:“你挑的什么人!”

侯府内宅之事都是方氏掌管,丫鬟出了错先是方氏管理侯府无方。

另一个闯祸者聂瑛刚才已经被营陵侯用棍棒招呼了一通,被方氏护在身后,此时挺身而出道:“这件事情和母亲无关,巧儿不是……”忽然意识到不是之后也是错,聂瑛没有说下去。

“支支吾吾,大爷倒是把话说清楚,免得全家陪你一起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金氏出口毫不留情,这也是在场之人的心声。

营陵侯还有两个庶弟,有子嗣的三房人口十几号人站着,只他们辈分在后面,没有金氏和洪氏敢说话罢了。

这时巧儿突然出声自辩道:“奴婢是老姨娘屋里的,老姨娘心疼孙子,命奴婢送了大爷爱吃的绿豆糕来瞧瞧大爷,问问大爷的病。”

这就是被抓到把柄了,金氏拍案而起,比侯夫人更有气势:“你说话仔细,婆婆虽然仙逝多年,大爷是谁的孙子!”

巧儿说的老姨娘是营陵侯的生母白氏,血缘上聂瑛是她的孙子,可谁叫她是妾呢。到了现在,金氏也要维护老营陵侯嫡妻的地位,这也是维护她在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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