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乔以漠夸张地扬起笑脸,指着自己的脸蛋,“酒窝。孟叔叔说我爸爸没有酒窝,但是我有,一定是遗传妈妈的。”
杜若看着他的模样,一下子笑了起来。
“咦,小花姐姐,你也有两个酒窝诶!”
杜若的确有酒窝,不过并不明显。
“小花姐姐你来教我怎么给它上颜色吧!”乔以漠的注意力马上又放到了画上面,从书桌下面抽出一套颜料。
杜若看着就囧了囧,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买的,颜料是成人水彩画用的。
等上完色,两个人的手都精彩极了,杜若的头发上都粘得五颜六色的。
于是画完画,杜若领着乔以漠去洗手间洗了手,顺道洗了洗自己的头发,否则颜料全干了就麻烦了。
乔靳南住的大户人家标配别墅,一个洗手间就比她租的那间房子还大了,连洗发水都是法国进口的,还很巧,是杜若从前在巴黎最喜欢用的牌子和香型。
她记得这个牌子并没有引进国内,洗发水还空运来不成?
还真是奢侈又不嫌麻烦。
杜若没有多想,洗好头发就赶紧哄乔以漠睡觉了。
不过这么一折腾,她回去的时间,倒是比平时晚了一些。更让她意外的是,到客厅的时候竟然发现乔靳南回来了。
空气中溢满了酒味儿,地上散落着外套和领带,他倒在沙发上,衬衣领子扯开,单手扶着额头,估计是酒喝多了不太舒服,眉头还微微皱着。
杜若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打算悄悄离开。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偌大的屋子灯火通明,安静得针落可闻。没有住家保姆,乔靳南喝多了这么躺在沙发上睡一晚,万一生病了,倒霉的岂不又是乔以漠?
杜若踌躇了一会儿,折步回去,捡起地上的外套,弯腰替他盖上。
乔靳南的确长了一张俊俏非常的脸,只是在这样闭着眼的情况下,他身上让人倍感压迫的气场才收敛一些,让人有勇气细细打量。眉眼沉敛,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扯开的衬衣领子下面,是健康的小麦色,杜若这么一看,就有些分神,刚刚洗过的头发也从肩膀上滑下来,落了一撮在乔靳南脸上。
杜若心头一跳,连忙起身,手却被人扣住。
睡梦中的乔靳南又回到那一年的巴黎,暗黑而安静的巴黎,只有敏感的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半梦半醒之间,一股久违的熟悉气息将那股难闻的味道驱散,接着脸上一阵湿痒,让他迅速清醒,本能地扣住那抹久违。
突然被人抓住手腕的杜若,同样本能地挣扎,但她刚刚退了两步,就被一股力道拉着向前,踉跄两步,脚下一个不稳,竟向着乔靳南扑了过去。
☆、第10章 chapitre10
唇齿交接,四目相对,杜若的牙齿稳稳磕在乔靳南唇畔。她瞪大眼,望着乔靳南眉头拢起,慌忙站起身。
牙齿都磕得有些酸痛,她捂着嘴,稍稍抬起眼皮看了乔靳南一眼,更窘迫了。
乔靳南的上嘴唇被她磕破了,正渗出血珠子来。
“对……对不起……”杜若掏出一张纸巾,还没递过去就扫到乔靳南嫌弃的眼神,收回手,尴尬地站在那儿。
乔靳南眯眼望着她,眼底还有几分迷乱,随着神智的清醒,眸光也渐渐亮起来。
杜若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声道:“不好意思乔先生,刚刚我只是想给你盖上衣服,没有其他想法。以漠……小少爷已经睡了,我先走了。”
杜若扶着额头,对自己多管闲事的行为懊恼不已,不等乔靳南的反应急匆匆就走了。
乔靳南半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她离开,眼神才彻底清明起来,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在何方。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
他扯掉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整理好衬衣,抬步上楼,推开乔以漠的房门。
房间只留了很小一盏夜灯,乔以漠安安稳稳地在床上睡着,看起来睡得很香,不像从前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是趴在书桌上,就是躺在地毯上,要么就是在沙发上睡着。
乔靳南关上房门。
或许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他自认做不到,所以一直让他跟着吴庆芬。但乔以漠坚持要搬过来,和他申明了各种利弊,他仍旧坚持要搬过来。乔靳南认为,就算是五岁的孩子,也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他没有义务为了他的决定容忍一个陌生人住进他的屋子,胡兰那种已经是极致。
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个杜若。
乔靳南径直走到洗手间。
嘴角上方的破口已经结出暗红色的痂,他随手拿了条毛巾擦掉,却想不到又把口子扯开,开始渗血。
他对着镜子自嘲地笑了笑。
刚刚,他竟然把杜若当成那个女人。
他一眼扫到洗手台上没来得及收走的洗发水,想到杜若湿漉漉的头发。
就因为她用了这个洗发水?和那个女人的味道一样?
乔靳南拿起洗发水,扔进垃圾桶。
***
杜若走出乔家大宅,深吸了几口气,才稍稍缓和了情绪。
但心里始终有些不痛快。
多管什么闲事啊?脑塞了去给乔靳南盖衣服。本来人家就优越感十足,觉得她接近乔以漠别有用心,这下好了,第一次在人家家里撞上,就扑上去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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