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 / 2)
“二位是……?”小祝子琢磨了很久都没弄明白对方口中的小姐和老爷是谁。
颜柳急忙说道:“我是颜大人家的人,这位是钱老爷。颜大人的岳父。”
小祝子恍然大悟:“颜大人和颜姑娘都在大理寺的牢里关着的,目前都还是好好的。”
“那……”
颜柳还想再问些什么,钱金轻咳一声横了他一眼,颜柳就没敢再继续说话了,引得小祝子打量起钱金来,这老爷子,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啊……
☆、第102章 咫尺天涯
【一】
再见。
勿念。
——《新皇观察记录》
【二】
没人知道钱金同洛辰在御书房里说了些什么。
门外,颜柳看见司徒远跟见了亲人一样眼泪汪汪地问起颜书语的近况:“我命苦的公子啊……颜柳不过在江北待了一阵子竟然差点就见不到公子了!”
陈席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是你家小姐。”
人家一时改不了口嘛,想到自己跟在主子身边十几年竟是最后一个知道主子身份的,说话间带了点哀怨,“小姐这又是何苦呢……”
“老爷子来是为了……?”司徒远在江北的时候见过钱老爷子,他见识过老爷子对颜书语的宠爱,也见识过他对旁人的不假颜色,对老爷子还是有些惧怕的。
说来也巧,颜柳本来是要一个人跟着商队回长安城的。
颜书语在信中劝说钱金去长安城待几天,但钱金说什么也不答应。福伯知道老爷子有说不得的苦衷,见老爷子确实是对小小姐思恋得紧,便出主意说道:“老爷可以跟着颜柳那小子一道去长安,到时小姐定然会在城外候着您的,这样您就能见到小小姐而且也不会违背了当初的约定。”
钱金嘴上说着这样不妥,但颜柳走的那天,看见同样收拾好包袱的钱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路上有了钱金同行,颜柳起初是胆战心惊的,他与这位老爷子接触不多,老爷子看起来严肃地很,不像颜温卿那般好相处,颜柳便小心翼翼地,生怕犯了老爷子的忌讳。渐渐的,颜柳找到了与钱金的相处知道,他发现老爷子喜欢听他讲颜书语在长安城里的一些事,每当说起颜书语时,老爷子的表情就柔和下来了。
有了这个发现,颜柳乐得“卖主求荣”,把颜书语的一些小脾气小习惯还有一些逸事都说给钱金听了。
精明如钱金,自然早就从颜柳的叙述中发现这个自家孙女的贴身下人并不清楚颜书语的身份,钱金也不多事,没有将这件事说破。直到一行人快要抵达长安城的时候,听说颜书语欺君,颜家入狱……
听到这个消息,颜柳的第一反应是污蔑,这是赤果果的污蔑!而且以自家公子的性格来看,很有可能是颜书语得罪了人而不自知所以遭到了这样的污蔑报复。颜柳气冲冲地带着钱金打算去找官府理论,钱金却不怎么配合他。
颜柳觉得奇怪,依老爷子地性格,早就应该暴跳如雷了……然后,他才从钱金嘴里,知道了真相。颜柳哑口无言,也不提去见官申冤的事了,因为确实是自家理亏。随即情况反了过来,之后提出要见官的却是钱金,他还扬言要见就直接去见大理寺丞,然后通过大理寺丞去见皇上。
洛辰和钱金在御书房里交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反正就是让在外面等待的司徒远颜柳一行人度日如年。
得知钱老爷子已经知道了颜书语的事,司徒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为洛辰的人身安全担忧。老爷子那样宠着的孙女被洛辰关进大牢里去了,司徒远总觉得钱老爷子会一怒之下手撕洛辰……
司徒远担心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洛辰平安无事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从小祝子手里拿回了那道圣旨,一把扔进火盆里,零星的火苗就势蹿了起来,很快,圣旨燃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的烧焦的味道让人喉中做呕,洛辰哑着嗓子对小祝子吩咐道:“通知大理寺,放人。”
“皇上……”陈席待要出言反对,洛辰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钱金深深看了洛辰一眼,在颜柳的支撑下颤抖着双膝跪在洛辰面前:“草民谢皇上成全。”
洛辰没再看钱金一眼,他的眼神是空洞的,连心也是空的。
【三】
“33号,你可以出去了。”狱卒打开了颜书语牢房的门,说道。
几天之前,颜温卿被带去了另一个牢房,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了,颜书语开始得过且过,整日浑浑噩噩的。听见狱卒的声音,颜书语还有些不真实感。
颜书语迈着发颤的步伐,走到大牢门口,结束了这段不见天日的日子。正是晌午的时候,头上的日头正大,刺眼的阳光让颜书语抬起手臂挡在自己额前,阳光照在身上也是灼热的,尽管如此,她脸上的笑容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小姐!”
听到颜柳的声音,颜书语才茫然地抬头看去。在颜书语还在发怔的时候,钱金上前一步站到了她面前,钱金伸出手去轻轻地落在她发顶:“孩子,让你受苦了。”
颜书语靠在钱金肩头,藏了几日的泪水终于在亲人面前流了下来。
“我、我爹呢……”
颜柳忙说道:“老爷已经被送回府里去了,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颜温卿到底是年纪大了,在牢里待着的这几日,让他心力憔悴体力不支,在家中睡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
在这期间,冷静下来的颜书语开始思考其中的怪异之处,祖父远在江北,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巧赶了过来;祖父又是用了何种方法,把她从牢里救了出来。
钱金对颜书语的这些问题缄口不言,颜书语只堪堪从颜柳不甚牢靠的嘴巴里撬出一点答案来,颜柳说,老爷子手上有一块免死金牌。这让颜书语更在困惑了,这她眼里,钱金一只是个掉进钱眼里的生意人的形象,断然是不可能同什么皇亲国戚混在一起的。
颜书语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休息了一整日的颜温卿醒过来,见钱金来了长安城,已经了然。在书房里,颜温卿在钱金面前跪了下来。
钱金跪洛辰,跪的是一国之君,跪的是有求于人;颜温卿跪钱金,跪的是对长辈的尊敬,跪的是这些年的感激。
当年,钱金在长安城里的生意如日中天,钱金膝下只有一女,名钱音,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颜温卿当时还只是一个刚刚高中的探花郎,却与钱音暗生情愫。正逢皇上的胞弟庄王想要求娶钱音,钱音抵死不从,庄王面上受挫,决定让钱家家破人亡。这件事当时闹得也是满城风雨,钱金进宫去面见皇上,从宫里回来以后,钱音如愿嫁给了颜温卿,而钱金放弃了长安城里所有的生意,从此居于江北,再不入长安城一步。
后来,颜温卿才知道钱金用他在长安城多年打拼下来的声望财产换了颜温卿和钱音安然无虞的生活,先皇还破例给了钱金一块免死金牌。钱金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用不上这块免死金牌了,如今,用在了孙女身上。
钱金叹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欠了洛瑨的,可故人已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还他了。钱金回过神来,将颜温卿扶起来,说道:“起来吧,长安城恐怕你们是待不下去了,告诉书语那孩子,同我一道回江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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