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石青瑜看着面上虽笑着,但眼里却流露出爱上的玉容,笑着说道:“阿容,许多传闻不可相信。我虽然没有子嗣,但并非无法生育,那只是我的一个借口。我只想与阿容生下孩子,然后看着他们长大,在看着他们成婚生育下他们的孩子。也许千年之后,我成为史书上的妖后或是暴君,也许我所建立起的繁华那时已经消散,可那些承袭我们血脉的孩子们只要还在,我此生无憾。”
说着,石青瑜仰头叹了口气:“之前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宫中活下来,有时也在犹豫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皇帝。但和阿容在一起后,我终于明白。努力活下来,就是因为我要见到阿容。努力成为帝王,就是因为我要和阿容在一起。”
玉容不知道别人陷入情爱时是怎么样的感觉,旁人说的情话都是怎么样的。但他觉得此刻听到石青瑜对他说到的话,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玉容靠过去,轻轻吻着石青瑜的嘴唇,他竟微微颤抖着。
石青瑜微微松了口气,她方才说这话的时候,还担心这套说辞是否太过火,让玉容觉得虚假。如今看到玉容的表现,让她放下心来。既然将来玉容要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就要将玉容的心牢牢掌控在她的手心。
☆、第90章 登基
当轻吻变成更深的纠缠,石青瑜笑着把玉容拉到了床上。玉容如今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一压在石青瑜身上,就急忙剥去了她的外衣。欢好过后,石青瑜靠在玉容怀里,先饮过了一碗避子汤,才咬了口玉容喂到她嘴边的蜜饯。
此时她正准备登基,待到能立玉容为皇夫的时候,至少要等上半年,还不是有孕的时候。每次与玉容欢好过后,她都会饮上一碗避子汤。第一次的时候,石青瑜没有让玉容看到。可若是欢好次数太多,让她饮用太多避子汤,会伤了她的身体。
石青瑜不想由她拒绝玉容,只能当着他面饮了一碗避子汤。玉容看到石青瑜饮避子汤,一开始不知道这汤药是做什么的,待清楚避子汤的作用,面上就少了些欢好过后的欣喜,略微沉了下来。
看玉容面色微沉,石青瑜就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我们孩子该出生的时候,再等上一段时日,可好?”
玉容听着石青瑜对他说话极其轻柔,面上却依旧欢喜不起来,他皱紧眉头,低声说道:“下次我来吃这样的药。”
石青瑜笑着说道:“不成,我舍不得。男子服用避子汤药要比女子妨害大些,将来阿容要陪我很久,怎能损在这处?”
玉容一边把石青瑜抱在怀里,一边凑在石青瑜耳边嘟囔着:“我也不忍心你有损伤,反正我比旁得男人都厉害许多,稍微损上几分,也会……”
说着,玉容面上一红,声音越发低了:“也会很厉害的。”
石青瑜上辈子豢养众多男宠,也有男人为在她身上换取片刻荣华,于她面前夸大他的阳器如何硕大,床技如何高超。在她极其荒唐的时候,还会让几个男宠与宫女们聚众玩乐,表演他们如何持久不泄,借以向她邀宠。石青瑜却还从未见过玉容这般一边羞涩的红了脸一边认真夸耀他床事厉害的男人。
那时她少了许多对于将来的盘算,也知她无法生育,手中权势不过是昙花一现,虽于政事上还算勤恳,但于男女之事委实荒唐的不像个样子。那些儒家学子骂她妖后,而她自己其中也不喜欢那样的日子。这时她看着这么有趣的玉容,倒有些悔了上辈子太多顾虑,没有把玉容及时拉上床榻。
上辈子的玉容比这一世的玉容性子更加别扭,于床榻上许会更加有趣。大约会一边责骂她怎么会对他下手,一边却将身子送到她的手上。
石青瑜想起那个样子的玉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玉容听到石青瑜的笑声,先是疑惑片刻,才猜想石青瑜这是笑他的话。玉容并不觉得他的话又多可笑,他自觉他说的都是事实,无可笑之处。但他对石青瑜也生不出恼怒,低头看着石青瑜的笑容,虽觉得并不可笑,却也跟着翘起嘴角。
石青瑜抬手摸了下玉容的脸,看着玉容笑起来时闪亮的眼睛,一时懒得再用心机,就自己先柔声劝道:“既然避子汤不好,那我们都不要用了,等玉容成为我的皇夫,我们再行这事。”
玉容听到“皇夫”这个词,微微皱起眉头,却不是厌恶,只是听着这新鲜用词有些不适应。
玉容最后还是闷闷的应了一声,将头搭在石青瑜肩上,如才被主人夺走肉骨头的大狗一样带着些委屈的语气,在石青瑜脖颈处磨蹭:“到时候,你可要待我好。”
石青瑜见玉容似乎以为男女欢乐只有一法,心中暗笑也不说破,留着许多招数,打算往后再引逗玉容。
待所有琐事安排妥当,也离石青瑜到了登基那日。石青瑜的龙袍依没有做太多改动,只是在衣服的尺寸上稍微有些改变。有改变就有人不喜,石青瑜不想在登基初期就做太多改变,引得那些多思多疑的人生出许多疑虑。她生为女子成为皇帝,已有违正统,她需要其他正统的规矩,来稳固她的皇位。
在登基之前,石青瑜都没有对整个朝堂和后宫进行太多改变,甚至惠太妃和明峻都未迁出皇宫,只命人严加看管。到石青瑜登基那日,一直都平安无事,仿佛石青瑜的皇位不是从明家夺取,而是顺应天意,众望所归。
石青瑜登基当日,她以为她心中会存有几分激荡,但却异常平静。仿佛她身上这套她从未穿过的龙袍,本就该罩在她的身上,仿佛那引着她走向皇位的白玉石阶本就是为她铺设的。
走到皇位前,石青瑜眯眼仔细看着那金色皇位上繁复的龙形花纹,她的心终于剧烈跳动起来。她在离这个位置很远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些戏本故事与民间奇闻,故事里的帝王家多有许多可怜之处和身不由己的地方,仿佛出身皇家是一件很值得悲哀的事。
那是石青瑜一直都无法理解的情绪,到现在她也不懂那些平民用他们的情感来揣测帝王家的悲哀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态。身处于这样至高无上的地位,需要谁来同情?拥有掌握他人生死的权利,又哪来的悲哀?即便为这个皇位舍弃一些身为人的情感与欲念,但也是为了赢得这个位置值得付出的代价。
石青瑜不会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装点她对权利的渴望,她不是闵清那样的理想家,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了推行他的新法,并不在意他的名声和权势。权势对于闵清,只是实现他理想的手段。
她与闵清截然相反,她爱民仁政,必须施行的安抚百姓的手段。她礼贤下士,她必须使用的拉拢臣子的方法。
闵清是用他的权势为民谋利,尽管他许会沾染一身脏污。
石青瑜所做的一切,无论包裹着多美好的外表,她就只是为了她自己,才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她不想再受制于人,她不想再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她要紧握住权利,去主宰别人的生活,而不是被别人主宰,即便看着屠刀就在眼前,也无法抵抗,至多只能哀嚎几声的羔羊。
石青瑜微微翘起嘴角,转身端坐在皇位之上,扫了眼在群臣中缓缓跪下的闵清,再抬眼看向群臣,听着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的高呼“万岁”的声音。她的呼吸终于变得有些急促,等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停止,她才平稳了呼吸,张开双臂,沉声令道:“平身……”
自今日起,属于石青瑜的朝代来临,这个国号为“宁”的王朝以最平静的姿态,开启了一个繁华盛世的序幕。
明峻跪在惠太妃身后,他看着周围那些曾经的太妃太嫔跟着高呼“万岁”,尽管他们跪着的地方离石青瑜登基的宫殿很远,他们的高呼声也不会传到石青瑜耳里,可他们不敢有一丝懈怠,一直颤抖着极其恭顺的表示着他们的忠心。
惠太妃跪拜的最为用力,一下下都用力磕在地上,只磕了三个头,她的额头就已磕破流下血来。但惠太妃仿佛没有觉察,就眼睛发直的一直磕着头。由于惠太妃的神态太多骇人,让跪在明峻身边的明瑷吓得哭了起来。明瑷是明峻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原本是个公主,但如今已被除了封号,如他一样,既不是平民也似乎不再是尊贵的皇家贵族。
明瑷一哭,就有太监宫女慌忙上前捂了她的嘴,把她抱了下去。明瑷不比明峻,明峻因为当了几年皇帝,旁人行事还有个顾忌,可对于明瑷就没那么客气了。明瑷略有挣扎,就有太监直接挥手打了上去。明瑷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敢呜咽的哼了两声。
明峻的手微微颤抖,他咬了嘴唇,跟着惠太妃一样用力将头磕在了地上。等远处礼乐的声音停止,明峻就听到有很多人走了过来,他颤抖的更加厉害,他不由自主的向前爬行了几步,听着那脚步声停止,听着那尖细的嗓音念起新皇下的圣旨。
他既害怕又期盼,他希望石青瑜能在这张圣旨上把他立为皇嗣,他不过失去了皇位几日,他就无法忍受他成为平民的滋味。他又害怕这张圣旨是要他命的催命符,他只能等着,等着石青瑜对他的处置。
那尖细的声音一字字的念着旨意,听到石青瑜将所有前朝宫妃都撤去封号,遣返回家。有的人欢喜的只磕头谢恩,有的人却悲伤不已,忍不住痛哭失声。如今成了惠氏的惠太妃微微晃了下身子,就倒在了地上。
明峻瞥了惠氏一眼,也不敢动,只屏息等着石青瑜对他的处置。待听到他被封为逍遥侯,他略微一愣,也不知是好是坏,愣了一会儿才拜了下来。
一拜过后,明峻略微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传旨的太监,颤抖着双手,结果了石青瑜第一份以皇帝身份下达的圣旨。
☆、第91章 完结
在石青瑜登基之初,石家里头几个较有野心的人还以为她无法生育,惦记着那皇嗣之位,另外还有些明家残余子弟想着扶持明峻成为皇嗣。但当石青瑜将玉容定为皇夫,并有了身孕后,那些人的痴心妄想才暂时停歇。
石青瑜有孕之时,对外是宣称得神医调养医治才得以受孕,旁人也无法不信。待石青瑜的腹部微隆起,明峻参与谋反的罪名也定了下来。无论明峻如何高呼冤枉,可石青瑜做了一场为明峻之举痛心疾首的戏后,依旧下令将明峻处死。
明峻处死当天,石青瑜心中烦乱了一整日。等听到明峻身亡消息传来,她呼吸微微一窒,随即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下她的双手,似看到年幼的明峻一边哭着一边牵着她的手上朝的情形。而后,石青瑜轻轻摇头,自嘲一笑,就命人葬了明峻,自此再不念及明峻此人。
朝堂之上政事渐稳,石青瑜也接近临产。此时正值暑天,天热烦躁,石青瑜挺着个肚子,夜晚里睡不好,白天吃不下,她又不能如旁的孕妇那样万事不管,可使些小性子。她心中再烦躁,也需稳住心性,处理国事。虽然石青瑜每日吃了不少汤水贴补,她也日渐消瘦,只余个肚子挺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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