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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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成了!”

莫长生还在小山谷中作画,那三百多名工匠、珠宝匠和绣娘在小山谷圈起来的地方忙活,就听裴十三满脸乌黑的拿着一只紫色的钗跑了过来。

“成了成了,长生你看!”

裴十三手持紫钗,对着它打出一道灵气,原本一掌长的紫钗瞬间飞入空中,变得足足有一丈长,乖乖的飞到了裴十三脚下。

裴十三站到紫钗之上,紫钗倏然腾空而起!

莫长生眯着眼睛,抬头望去,就见裴十三脚下踩着紫钗,而紫钗之下,正是一片七彩祥云,裴十三身后则是一团金光闪闪的光团,将裴十三整个人都映衬的无比神秘。

当然,若是那紫钗之上的人换做是女子,就会显得更加圣洁神圣了。

裴十三在小山谷的阵法中溜了一圈,就落在了地上,将紫钗拿在手里,冲着莫长生跑了过去:“我原先只道这变幻颜色的阵法只能做装点只用,如今才知晓,这颜色阵法却也有大用!”裴十三激动地道,“有了这阵法,以后出行之时,也就不怕被旁人看出咱们的灵根了!”

裴十三所言不假。

修士的灵根不但会主宰修士所能修行的功法,在修士操控飞行法器时,如不费心遮掩,其露出的灵力光芒也会显露其灵根。

譬如单火灵根修士,他在操纵飞剑之时,如果不肯再消耗灵力遮掩,飞剑之下就会显露一道红色光芒。

而像莫长生的五灵根,飞行灵器之下则会显露五彩光芒,煞是好看。当然,旁人只会一见便知其为废灵根。

莫长生看着裴十三高兴的神色,忍不住打击道:“只要肯花费灵力或灵石遮掩,就是其他的飞行法器也能隐藏修士的灵根。我们的这批飞行法器能以此吸引人,却不可能因此吸引到肯花大价钱买这个法子的人。十三你莫要忘了,那个镶嵌符箓,以符箓之力代替修士灵力操纵飞行法器的物件,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飞行法器都只能由使用的修士亲自输入灵力以驱使,这就意味着,一旦修士力竭,却是连乘飞行法器逃命的法子都用不了了。

因此以符箓之力代替修士不间断的为飞行法器输入灵力的法子,数万年来也不是没有炼器师想到过。只是以符箓代替也有弊端,即,使用符箓时,不知何时符箓里储存的灵力就消耗一空,飞行法器戛然而止,直接就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虽然长生你建议用风系阵法做出的那个‘闹钟’很有意思,一旦选定了时辰,那个‘闹钟’就会响,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能用在飞行法器上,可是,”裴十三格外为难,摊手道,“可是,要怎么用呢?我总觉得那个和日晷相似的钟表,其妙处肯定能用在飞行法器上,不过要怎么借用,我想了几日还是想不出来。”

莫长生眉心跳了跳,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出来就回去继续想!你不是从藏书阁借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炼器书籍么?就从那里面找!必须找出来!找不出来就动脑筋想出一个能在符箓快消耗完时,能使得修士被提醒到的东西!”

裴十三抱头鼠窜,回去继续想法子了。

莫长生放下笔,叹了声气,拿起他蝴蝶出来的“闹钟”看了看。

古代看时辰的方法无非是凭借日晷、水漏、沙漏等等,或者跟他在莫家村似的,直接抬头看天,看太阳的位置,估算时辰。即便是修真界,也还是保留着这几种法子。

莫长生对此颇为不习惯,因此在书上看到了风系阵法时,就想到了以风系阵法催动钟表上的指针,以此来供指针绕圈运转。

具体如何做出来,当然还是裴十三去费得心思,莫长生就只“坐享其成”,拿到了裴十三炼制出的表面和日晷上刻的字相似的钟表。

虽然颇为简陋,上面只有一根指针,莫长生也格外欣慰了。尤其是在裴十三做出了“定时”的功能时,莫长生就更加相信裴十三炼器上的天赋了。

莫长生定神想了一会,觉得裴十三遭到他方才的压迫后,回去肯定能想到将“闹钟”的法子用在飞行法器上的方法,于是又执起画笔,打算继续画几套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的好看又显得很有仙气儿的女子衣服,拿去让绣娘来绣出来时,就意外接到了一只传讯纸鹤。

莫长生伸出食指,凝结一点灵力点了点纸鹤,纸鹤就开始张嘴说话:“为兄正在长生的洞府之外,不知长生可有闲情与为兄饮酒畅谈?为兄新得了一壶百果酿,特意拿来与长生共饮。”

这个自称“为兄”的人却不是莫长忧,而是掌门璞元子的弟子诸葛肴。

璞元子格外不喜欢莫长生,可是其弟子诸葛肴,却觉得莫长生是值得相交之人,宁肯舍了筑基修士的威风,也要时常跑来和莫长生以师兄弟相称来交谈。

莫长生先前也觉得奇怪,后来与诸葛肴见得多了,知其虽对权力极为感兴趣,一心想要继承其师尊的掌门之位,但也有着剑修惯有的洒脱豪爽,虽喜权力,却也不是那么执着,与人相交也从不曾仗势欺人。莫长生这才认可了这位友人。

这会子看到诸葛肴来见他,莫长生干脆亲自去阵法外接了人来。

却见诸葛肴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仗剑而立,含笑看他。

“长生还是这般客气。倒不如将你这洞府的出入玉牌予我一枚,也方便我漏夜赶来长生这里借宿,与长生促膝而谈,抵足而眠。”

诸葛肴说这话时也是一脸正气,看得莫长生嘴角一抽,侧身道:“诸葛师叔请进。”

诸葛肴一面走进山谷,一面道:“长生还是太过拘谨,我早说过,你称我兄长即可。待你我饮上些百果酒,长生就可放开来了。”

然而事实证明,饮酒之后,放开的那个人不是莫长生,而是诸葛肴。

诸葛肴本性极为豪爽,然而身为掌门弟子,下一任可能的掌门人选,诸葛肴却要在人前事事拘礼。唯独在饮酒之后,才会由心而动。

譬如此刻,诸葛肴说是拿了百果酒与莫长生一同畅饮,结果只给莫长生斟了一杯酒,剩下的酒都进了他自己肚子里喂了酒虫。

待到一壶酒饮尽,诸葛肴直接脱了外袍,轻扯里衣,露出些许皮肤,拔了剑就开始在小山谷中舞剑。

这还不算,诸葛肴许是觉得独自舞剑没趣儿,直接向莫长生丢了把剑道:“长生,同来!”

莫长生不肯跟醉酒的人舞剑,以防伤了自己,尤其是对方还高了他一个大境界的情形下。

“不了,我与你作画。你可要舞得好看一些。”

莫长生便将画的那些女子衣衫的画一卷,收了起来,重新铺纸研磨,开始作画。

只是莫长生这手画技是在前世初学,不过作休闲用,这一世又跟凡间的夫子学了几年,因着家境困境,就开始作画卖银子,以补偿家用。他擅长画的多是赚钱的花鸟侍女图,对于画男子……莫长生既没经验,也没多少兴致。

于是在诸葛肴舞了半晌之后,挽了个潇洒的剑花,回头来看,却见莫长生才在画纸上画了一轮圆月。

诸葛肴身上带了些酒意,当场就不满了:“长生莫不是嫌弃为兄相貌粗鄙,为何迟迟不肯将为兄画在这纸上?”

莫长生摸摸鼻子,只好道:“这就画。师叔且继续舞剑。”

诸葛肴继续舞剑。

莫长生执笔,却是画了一个与诸葛肴有三四分相似的男子。

与诸葛肴一样的剑眉星目,气质却截然不同。与诸葛肴的一身正气相比,莫长生笔下的人,却是亦正亦邪,虽是寻常舞剑,杀意跃然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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