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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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柔地抚着她手腕:“他没占你便宜吧?”

“他想占,没成功,我打了他一巴掌。”

莫行尧止住步伐,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墙上,臂膀严严箍住她腰身,她一愣,吻便落了下来。

林初戈条件反射地踢他,惹得莫行尧不满:“在你眼里,我和其他男人一样?”

“不一样,但你不能不分场合。”

他控制力度擎着她的两条胳膊,一手按住她肩头,高大身躯前倾,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淡幽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气味,像无形的壁垒将她层层包围,她手脚被固定,动弹不得,宛若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标本。

她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每次都只会这样!”

他自恃力气比她大总是为所欲为,她在他面前永远处于下风,她心高气傲,却心余力绌,如何不恼怒。

她脸像扑了层淡粉,又似捣碎了杏花均匀抹在两腮,衬得一双长而媚的眼澄净湛亮,潋滟的眸中映着他,只有他。

他心尖痒痒的,涎皮赖脸地说:“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二人距离很近,他略微低下头,清冽的气息全数呼在她额前,林初戈忍气吞声,暗骂一句色胚,踮起脚吻了吻他。

莫行尧摸摸嘴唇,隔着衣服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捏,才笑着收手。

两人回到包厢,饭局接近尾声,一群人还没尽兴,七嘴八舌讨论着去哪玩,林初戈趁机溜回了家。

泡了个热水澡,林初戈裹着浴衣打开卧室的门,床头柜上搁着一盒烟,是莫行尧爱抽的牌子,她回来时买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烟雾升腾,萦萦绕绕虚浮满室。

她想起母亲也爱点着一根烟静坐在椅上,等待它慢慢烧完,留下灰白蜷曲的影子。她躲在门后窥着林雅季,母亲的背影美而孤寂,遥不可及。

也许在别人的人生中,母亲是不可或缺的角色,但于她来说,母亲或父亲可有可无。

十二岁初潮那晚,墙那边传来*孟浪的呻-吟低-喘,她一边洗贴身衣物一边忍住抽泣,一边怨恨为什么有这样的母亲。她是一等一的好学生,所有的生理知识都是从课本上得知,母亲从未教过她走,就身体力行教她如何与男人上床。

林雅季曾说,她的曾外祖母是一位大小姐的陪房,有幸上了一位地主的床,却到死都没有名分;外祖母虽嫁给正经人家的儿子做太太,却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短命丈夫一死,便跟着好姐妹同去堂子做幺二;再后来生下她的母亲,林雅季,安安稳稳念书念到二十岁,跟错了男人,由俭入奢易,住惯了豪宅怎会甘愿回旧屋,只好出卖青春换取金钱,自以为玩弄无数男人,实则被无数男人玩弄。

世世代代都这般下贱。

燃了半截的香烟在床头柜上灼出一道黑黄的印子,她用手指蹭了点烟灰,瞧了一眼,卧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你怎么进来的?”林初戈霍地立起身,“我记得我锁了门。”

莫行尧斜倚着门框,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柜上的烟盒包装异常眼熟,他抬抬眉,扬唇笑道:“想我?”

林初戈三脚两步走过来,伸手想抢钥匙,奈何她趿着拖鞋身高只及他下颌,他又仗着胳膊长,手臂伸得笔直,她根本摸不到钥匙。

她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郁愤地仰视他说:“莫总深更半夜来我家做什么,不会是想让我陪你闲聊喝茶吧。”

不待他作声,她脱下浴袍,边娇滴滴地笑着,边解他的皮带:“您想做可以明说。”

他唇边的笑意逐渐隐没,摁住她手背,恼意似雪球般越滚越大,她却还在笑。这种脚踩不稳手抓不住的感觉让他有些恐惧,十年前也好,十年后也好,他从未猜透她的心思。

他问:“林初戈,你想怎么样?”

林初戈弯了嘴角,想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她自知无法做一个贤妻良母,也不相信婚姻,却矛盾地渴望和他一起冲进围城。

她眼底闪烁着泪光,声音几不可闻:“那你呢,你想怎么样?”

冰凉的指腹贴上脸颊,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垂眸替她揩拭眼泪,浓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绪。

“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想生孩子也没关系,觉得工作累辞职也行,我养你,不许去周远宁的公司,不许收别的男人的东西,不许看不起自己。”

他头一回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那些字眼有如冰雹铺天盖地砸向她,她心神恍惚,想笑不敢笑,害怕一笑就惊醒,发现是一场梦,一场虚空。

她痴痴呆呆地问:“那你爱我吗?”

他无奈又好笑,捏了捏她鼻尖:“爱。”缓缓俯下身,他吻住了她,“我爱你。”

☆、第33章 前尘往事(1)

炎夏,烈日炙烤着大地,汗水经过物理性地挥发在空气中酿出一股浓郁的酸腐气味,混合着校园东边食堂的剩菜剩饭的油气,随着热风吹来,熏人欲吐,整个定中闷热得像是发了霉的蒸笼。

三五个男生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从操场往教学楼走,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后背腻着一层汗水,衬衫濡湿得像淋过雨。

“行尧,你刚才投的三分球真及时,”陆江引竖起食指熟练地转篮球,“不然我们就要输给周远宁他们了。”

莫行尧平淡地嗯了声,输了不见得丢面子,赢了也并不值得高兴,一场球赛而已。

陆江引明显对他寡味的反应不满意,哼哼唧唧道:“这么冷淡,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

“行尧投篮时你没听见有多少女生尖叫吗?耳朵都要吵聋了。”他身旁一个瘦得像竹竿般的男生搭腔。

陆江引瘪瘪嘴,嘟囔道:“我投篮时也有很多人尖叫好不好。”

竹竿男两手一摊:“我什么都没说。”

另一位穿紫衬衫的男生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感叹道:“长得帅就是好,打篮球有人送水,请病假有人帮做笔记,情书收到手软,女朋友天天换,啧啧,我爸妈怎么没把我生得帅点呢。”

莫行尧只笑不语。

一行人步至拐角处,人影一闪,鼻端充斥的汗气忽然变为淡薄的茉莉香,嘭的一声,莫行尧感觉一个人撞上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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