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 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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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实无多少感触,只莫名想到,某人往日就“周哥哥”、“周哥哥”地叫得欢,眼下,又要多一个“哥哥”了,必定很是高兴……

罢,怎么又想起她了。

嬴衍心烦意乱地扔下折子,欲灭烛就寝,殿外却于此时响起梁喜战战兢兢的一声:“殿下。”

他抬起目,老宦官身后跟了个年轻美丽的宫人,又差了几名小宦官,抬了圣人今日傍晚差人送来的几口箱子入殿。

“这是陛下晚上差人送来的赏赐,请殿下过目。”梁喜小心翼翼地道。

那宫人穿着单薄如云的纱裙,行动间送进一阵幽幽的香风,捧了两个紫檀锦匣膝行上前,羞答答地:

“奴叫云香,圣人说,由奴来、由奴来,教习殿下内帷之事。”

她生得雪脯饱满、腰肢纤细,一双杏眼在烛光下潋潋滟滟的,在昏黄的烛晕里,又幻化成岑樱的模样……

嬴衍皱了皱眉,霎时明白了那箱中之物。

“放着吧。”他背过身,整理起书案上堆着的奏折。

那宫人正将匣中之物摆放至了案上,闻言便十分尴尬,求救地看向梁喜。梁喜却笑呵呵地行礼告退,便只好一起退下。

殿中于是重归安静。龙涎香馥郁若云雾,自博山炉中喷薄而出。

嬴衍回头,看向案上的锦匣。

两个匣子中分别装着一本《素女经》和九个瓷雕娃娃。因置于匣中,未能窥得全貌。

他随意取出一对瓷娃娃,瞄了两眼,却是两个赤条条纠缠在一处的男女,刻绘细致,栩栩如生。

瓷雕旁附了张花签,上刻小字:“此名‘龙翻’,令女正偃卧向上,男伏其上,股隐於床,女举其陰,以受玉/茎。刺其谷实,又攻其上,疏缓动摇,八浅二深……”

嬴衍看得似懂非懂。他看看花签,又看看瓷雕,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上陡然涨红,厌恶地将瓷雕挥出老远。

瓷雕一触即碎,悠悠地在毳毯上如落叶打着旋儿,余音荡于寂静中,如扣心弦。

夜里即做了奇怪的梦,他梦见他又回到了清溪村里成婚的那一夜,他新婚的妻子也这般叫他压在身下,行那龙翻之势……

欢情缱绻,如幻似梦。忽一夜梦醒,身下已被热汗湿透。

作者有话说:

樱樱:?他不干净了qaq

白鸽:莫急,妈再给你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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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引用+技术指导:《素女经》

第39章

洛阳城今年的冬季来得晚,已是十月,道路两侧的银杏还未掉完,朔风拂过,便呼啦啦地落了满地的碎金,又似燃烧的烈火,阳光照下,连风也是暖的。

值此初冬时节,上阳宫中的圣人难得的起了兴致,亲率王子皇孙、亲信大臣前往北邙山下的牧场打猎。又不知什么缘故,叫上了定国公府里的两个外甥女。

辘辘前行的马车中,岑樱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流水般漫过的群山峻岭。薛姮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担心。

自那晚樱樱养父出事后她便是这样了,往日里活蹦乱跳小太阳似的女孩子,整日里郁郁寡欢的,连话也少了许多。

薛姮知她心里不好受,除了安慰也没什么法子,温柔笑着,拿话转移她注意力:

“樱樱会骑马吗?等到了牧场,让叱云娘子带你骑马去。”

“会的。”岑樱回过神,点了点头,“小时候我哥哥教过我。他还有一匹健壮的小马驹,是我阿爹取的名字,叫‘照夜’……”

她原是说着兄长的事,不妨又扯到了父亲身上,眼波一黯。

自己本是要安慰她,不想又惹着了她的伤心处。薛姮耐心地安慰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看开一些吧,你阿爹若泉下有知,也会担心你的呀……”

“对了,今天太子殿下也要来啊,马上就要见到你的心上人了,樱樱不高兴么?”

见她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伤怀模样,薛姮又笑着拿太子打趣。岑樱却把脸靠在了她肩上,闷闷地道:“我不想见他……”

一切都是因圣人而起,如果不是圣人将阿爹关着了,如果不是他的弟弟们对付他,阿爹根本就不会有事。

她知道不应该迁怒他,可他是圣人的儿子,她又怎可能不介怀……

薛姮又温声安慰了她一会儿,马车很快驶至了北邙牧场。

皇家、外戚、朝臣,连同服侍的奴仆们,队伍浩浩荡荡,宛似一条长龙盘踞在牧草枯黄的草场之上。

冬猎的第一日都是自由活动的,营地里奴仆们忙忙碌碌地扎着帐篷,岑樱无事可做,遂和薛姮在草场上漫步。

今日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广阔的牧场处处皆是把守的白鹭卫与龙虎军。二人才走至打猎的猎场边缘,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骏马的清叱,疾风似的直袭后背。

岑樱诧异地回过头去,却是叱云月。

她在距离二人三尺开外的地方停住,扬起的马蹄几乎踏在二人脸上。问她:“会骑马吗?”

岑樱愣愣地点头。

她便拎起她后领一把将人抛在了马上,声音传来时人已飞驰而去:“薛娘子,我先借她一用!”

话音被朔风和扬起的沙尘送回来,须臾间人影已远去了。随岑樱出来的青芝只好追上去:“女郎,等等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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