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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立和顾心钺一起进了沈李氏的屋子时,沈李氏脸色并不好,她面前还跪着一个丫头。沈鹤立左右看后,“娘是有什么好事,急着让儿子过来。”

沈李氏看到顾心钺就有些慌乱,“没什么事,娘想你了就让你过来了,怎么没有好事你就不来了。”沈李氏嗔道,使个眼色让身边的丫头赶紧把跪着的人拉走,人却和睦的迎着顾心钺去,“你怎么过来了,我真想着你呢,慎儿还没回来?”

“总得在舅舅家待个几天再回程,估摸着明天就该启程了,再有五六天就到了。”顾心钺说,进门的时候他就扫了一眼跪着的丫头,心里有了淡淡的怀疑和恼怒。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太太救我,救救老爷的子嗣吧。”没承想应该好好往外走的丫头路过顾心钺时一下跪倒对顾心钺哭诉道。

“画眉,你干什么,不要惊扰着贵人。”沈李氏身边的大丫头喜儿连忙想拉着她往外走。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可是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无辜来到这个世界,奴婢实在不忍心送他走啊。”画眉揪着顾心钺的裤脚哭诉道。

“什么没头没尾的。”沈鹤立说,护着顾心钺到他的另一边。

画眉只低头哭着再不说话,旁边的丫头想拉她也拉不走。

沈李氏哀叹,这事是不能隐瞒过去了,怎么偏偏就碰到顾心钺上门的时候。(当然是知道顾心钺来了才把事捅出来了。)

顾心钺不往前走了,只似笑非笑看一眼沈鹤立,当初怎么说的,结果画眉还在他家好好住着,沈鹤立也没想到她还在,这会被顾心钺看的也不自在,“我让娘打发她走了的,没想到还在。”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顾心钺说,“老太太,看来我来的不巧,既如此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处理家务了。”说罢就想转身。

“太太,奴婢有了老爷的孩子,求你救救这个孩子。”画眉仰着脸道。

满室俱静。

“什么我的孩子,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了你?”沈鹤立皱眉道,看的却是顾心钺,你可千万要相信我,我可没胡来。

“两个月前,你从酒宴回来,真好老太太让我送些东西给你,结果,结果。”画眉说不出来,之后的意思却很明了。

“我何曾让你送过东西给大儿?”沈李氏且惊又气道。

“不是老太太说老爷没个知心人伺候,喝醉了也得自己生受着,让奴婢端着解酒汤去看老爷。”画眉哭着还有条不紊的说清楚。

“有这样的事吗?发财?”沈鹤立喝道。

发财心知要坏,“我当初拦了姑娘没让她进,但是小的不争气,见姑娘往回走了就急急走茅厕去了,半个小时才回来,当时去老爷房里,并没有旁人。”

半个小时短是短了点,但是要成事也能成了。

沈鹤立面色阴沉,“做事不当心,先罚你一年月银。”这是对发财说,随即对顾心钺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沈李氏也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心钺的脸色,心里也是恼恨不已,当初大儿都说了让画眉出去,怎么自己心软被说的一通二通的就留下来了。她是想要孙子,但是这种来路不正的孙子和心思不正的孩儿他娘,她宁愿不要。

“这次是我糊涂,大儿早就让我把她嫁出去,我心软又糊涂,就留下来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沈李氏说。

顾心钺叹气,这下走也走不成了,“先请大夫来看看,是不是确诊有孕了。”

顾心钺停顿一下,“若是有孕了就先养着吧,等孩子生下来确定是沈鹤立的种就养着呗。母凭子贵。”

“浑说什么,什么母凭子贵,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就要讹上我不成。”沈鹤立怒道。

“是我多嘴了,你们家的事我插什么嘴。”顾心钺冷笑道,“沈老板处理自己的家务事吧,我就先告辞了。”

顾心钺甩袖走了。沈鹤立想追上去又停住脚步,示意发财跟上去,自己捂住胸口,这什么事。

“他不会误会了吧。”沈李氏忧心的说一句。

沈鹤立不好苛责自己老娘怎么还把人留在家里,只冷厉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啜泣的人,“先请大夫来确诊吧。”

顾心钺走的快些,黛眉跟在后头,犹豫再三才对一直焦虑跟着的发财说,“少爷不喜这婢子,沈老爷知道忌讳怎么不送走,不怪少爷生气,这么不当心,可比被人设计怀了孕要更严重。”

发财连连点头,知道这是黛眉点醒他,日后沈鹤立去道歉该从哪里下手。

顾心钺回到家中,神色平常,曾妈笑着迎上来,“少爷没在沈府多待一会,姑爷没跟着过来。”

“他现在一脑门官司,估计这几天都不会过来。”顾心钺不以为意的说,“我有事让银朱办,等会让她过来。”

顾心钺就在炕桌上写了压垮伪朝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信,写好封存,让银朱送到报社去。

号外号外,惊天骗局,前朝公公言伪朝王孙并不是皇室子孙,谁是幕后操纵,恶意利用。

☆、第96章 赵正

赵正带的人到了京都就像鱼入了水听命似的四散开来,只等有命令时再聚集在一起。赵正只带了几个亲随,拿着礼品去顾家看岳丈去。

进了京都,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就是王孙的事。赵正听了一耳朵觉得挺有意思,就不急着走了随意找了茶馆先坐下,还唤来小二来仔细说道说道。现在王孙的伪字是落实了,那么多伺候过皇家的人出来说呢,有说小主子生下来就死了的,是丽妃偷偷在外找的小孩顶替的,所以当初才会让公公消没声息的带出宫。有说是当时出宫是障眼法,其实真正的王孙一直在宫里,破国的时候和王室成员一道被杀了。

现在大家讨论的都不是真假王孙了,是谁推假王孙上位,是谁借着假王孙卖--国呢。小二说的唾沫横飞,报纸上一天一篇的介绍分析,之前的大热门是东临岛的李相,毕竟伪朝第一套班子就是从东临岛上扯出来的,不过最近风向一转,都说蛮疆王才是背后的祸头子。

别说蛮疆王富踞一方,富踞一方和富有四海它不是一回事啊。李相他在东临岛,东临岛离中原,他隔的不是路,是海啊,比起蛮疆王收拾军队,一马平川的就过来了。蛮疆一直不服中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占据了这大好江山,而且,比起国人,他们卖起国来不心疼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就是主流思想了。赵正挥挥手让说的兴奋的小二先下去,身边的亲随给的赏钱,小二边说吉祥话边后退着下去了。赵正让人去街上买几份报纸来看,看完后才呵呵笑道,“我这个大舅哥手段了得。”

赵正兴致勃勃的往顾府走去。顾心钺听到门房来报,就让人领了进来,顺便让人去找老爷去接待,赵正也是他的女婿,首先登门该给他问安才是。

曾妈有些忧心的说,“赵旅长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有什么意见?”顾心钺奇道。

曾妈看他,见他是真不记得了就说,“好好的娶一个嫡女回去结果变成庶女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顾心钺摆手道,“他是识时务的,不会掐这个尖要这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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