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宣紫义正言辞:“我回家干嘛,你成天忙里忙外见不到人影,我在家碍事,还不如在外头,不给你添麻烦了。”
“咦!”宣妈妈拧眉,“你这什么话!”
宣紫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明明是点的是拿铁,谁知道尝在嘴里又苦又涩,完全变质了一样。
一连抽了几张纸,又是吐又是咳,把那点咖啡全呕了,心里才好受点。
宣妈妈看得眼睛都直了,打趣道:“你这是怎么了,千万别和我玩新潮,我心脏最近可不太好。虽说是订过婚了,大事还没办呢,你这就让你爸做了外公,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宣紫脸红:“胡说什么呢,是这咖啡不好,味道一点不对劲,待会儿你帮我把老板喊过来,我要好好批评他几句。”
宣妈妈笑起来,说:“多大点事儿,不喝就不喝,发什么脾气。我倒是要来尝尝,看真是这咖啡不好,还是你人不好。”
说着就把手伸过来。
宣妈妈是保养极好的女人,虽说五十多岁,皮肤依旧紧致细滑,白得刺眼。一只老坑冰种的镯子戴了许多年,颜色正,水头足,和她人一样成了精。
只是袖口一晃,忽然露出肘内一截青紫色的淤痕,宣紫连忙将她手握住,去掀她的袖子,还有更多的痕迹狰狞,弯弯曲曲虫子似地蔓延到腋下。
宣妈妈神色一滞,连忙要把手收回来,就见宣紫红着眼睛说:“他又打你了?”
宣妈妈猛地一抽手,咖啡杯顺势带上地面,砸得粉碎。人都看过来,她手一挡,做出个停的动作,说:“没事,没事。”又瞪着自己女儿,压低声音说:“这是在外面,你小声点。谁敢打我啊,这是我,是我——”
宣紫恨得咬牙切齿,“是你撞得?”
“对对,是我撞得。”
“你真以为我五岁呢?”宣紫跑下桌子,绕到一头去抱自己母亲,手摩挲着她的肩膀,说:“你别回去了,呆在那种地方,有什么意思呢?”
宣妈妈叹出口气,半晌才说:“不呆那儿,能去哪儿?我做了半辈子宣太太,眼见自己女儿要有好归宿熬到头了,现在要我让出位子,开什么玩笑?我让了位,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要冲上来。
“不光是我,就谈你,你真以为你爸爸只你这么一个孩子?妈妈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忍,忍,忍,你一大方,心里的气是顺了,可家散了,再想聚起来就难了!”
一边,手机恰好响起来,她捂着脸深呼吸几口,放下手来的时候已经泰然自若,对着电话那头掐尖了喉咙,说:“来了,来了,已经在路上,路堵得不得了,堵城堵城,不堵像什么样。”
挂了电话便说要走,眉飞色舞,全然不见刚刚的颓态,“说了做spa呢!”
宣紫却仿佛用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
视线里,圆圆身子的小短腿颠颠跑来,一个扑闪整个人蹦到椅子上,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跪到宣紫面前,胖乎乎的手指头擦到她脸上。
默默一字一顿地说:“不、哭。”
宣紫一摸脸,这才发现自己不争气地流了一脸的水。她把孩子抱到一边,卡在座位和桌子之间,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
默默点头。
宣紫拎起包去追她母亲,赶在她上车之前才截住她。
警卫站在她后头,委婉提醒快一点。宣紫连连点头,护着她妈妈坐上车子,趴在窗户上向里看她,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姓从的女人?”
她妈妈眼皮子一垂,露出一条细窄的眼线,黑黑眼球缓缓移到一边,淡淡睨了她一眼,说:“不记得了。”
窗户缓缓升起,宣紫抱着双臂站在路边,直到车队驶过,顺利挤出这湍急的车流,她方才收回视线。
一转身,又见到那间卖娃娃的店铺。
一切如常,刚被清场的咖啡馆重新开放,新进来的客人排队点单。
宣紫也等在其中,轮到她的时候,说:“给我一个提拉米苏。”
不知道默默是不是喜欢,不过小孩子,爱甜食,哪怕是路口五块钱就能买一袋的麦芽糖,还是能边忍受粘牙的口感,边吃的津津有味。
谁料到她放下默默的那个座位上,却是空无一人。
宣紫吓得拦人便问,一个小女孩,这么高,这么胖,很漂亮,不太会说话。
没人见到。
她只好硬着头皮给安宴去电,他的秘书接的电话。
“不好意思,太太,安总还在开会,有什么问题,散会之后我转告给他。”
宣紫说:“不行,麻烦你立刻去找他,和他说默默不见了。”
“可是……”
“没事的,相信我,如果你现在不说,他散会之后,第一个迁怒的人就是你。”
秘书想了又想,只好妥协:“我去试一试。”
电话刚挂了不过一分钟,安宴的号码便亮在屏幕,宣紫赶紧接起来,带着哭腔说:“安宴——”
安宴怒气冲冲,大声道:“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看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chapter 31
chapter 31
安宴说:“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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