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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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骆思茗出现在这里她并不惊讶,而骆思茗同盛初寒拔刀相向的局面亦是她早就预料到了的,她没想到的是,骆思茗竟然和乌铎勾搭在一起了。

想到此处,她瞬间明白过来骆思茗前来请她是为着什么。

既如此,那便让她来让这北蛮的内乱之火烧得更旺盛一些吧。

然而饶是骆思茗动作再迅速,却仍是被盛初寒闻讯赶了过来。

就在骆思存前脚刚被带到乌铎的住所,盛初寒后脚便出现了。

他身上的战甲还未褪下,似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他先是上下看了骆思存一眼,确定她无事后,这才将目光转投到了骆思茗身上,顿时怒不可遏地几大步上前毫无预兆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骆思茗看起来好像很怕他,被他掐得面色泛紫,几欲喘不过气,却仍是不敢反抗。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表情狠戾,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你竟敢不经允许插手我的事情,看来你是真听不懂人话了。”

骆思茗发出“呜呜”几声惨叫,意识在窒息下慢慢减弱,她眼前一片迷蒙,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乌铎的声音如天籁般传来:“七弟何必如此动怒?美人是用来疼的,不是像你这般粗暴对待的。”

他快步走过去,握住盛初寒的手臂,力道渐盛,眼中也是杀意骤显。

迫于压力,盛初寒终究是放了手,他斜了一眼仿若劫后无生的骆思茗,紧抿着唇,并不答话,而后行至看戏的骆思存身边,牵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骆思存表情不悦,用力挣脱了几下,但他手劲儿十分之大,直将她的手握得隐隐发痛也不松开。

“七弟!”乌铎出声喊住了盛初寒。

“你想走可以,”他提高了音量,“把这位长鸾公主留下。”

盛初寒恍若未闻,仍想往前,然而周边侍卫很快围过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盛初寒扫了一圈,面若寒霜道:“六哥这是何意?”

乌铎一手搂住瘫软的骆思茗,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你在前线同梁军交战,甚是疲累,若是有这么个大梁的公主在你身边吹枕边风,做兄长的实在担心你会色迷心窍,做出有损国威的事来。不如把长鸾公主留在我这里,反正她同溧阳也是亲姐妹,互相照拂,甚好。”

骆思存一直保持着缄默,但乌铎这句话却让她心头微微生出了些异样来。

听乌铎这意思,是认定了她对盛初寒来说似乎很重要,重要到将她捏在手中就能以此胁迫盛初寒,让他不敢生出二心。

可是……

她凤眸里闪过一丝迷惑,盛初寒那般薄情寡义的人,除了利用她之外怎会将她放在心上?

他们莫不是搞错了些什么?

盛初寒看了身旁的骆思存一眼,蓦地收紧了手,牵着骆思存转过身,平静迎上乌铎玩味的目光,而后低声一笑。

“我若说不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世子,推动一下情节,下章世子继续出来浪!

第56章

乌铎显然没料到一贯对他言听计从的盛初寒态度会突然如此强硬, 他脸色变了变,勉强道:“七弟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盛初寒低头扫过骆思存光洁淡然的脸,又重复了一遍:“她是我的贵宾, 我自然要护她周全。”

“放肆!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被往日低眉顺眼的眼中钉如此驳面, 乌铎顿觉丢脸, 将早已昏迷过去的骆思茗交给旁人扶着, 厉声道:“别以为父王看重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也不瞧瞧你什么下贱身份!若不是我举荐你来大梁当细作,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盛初寒身形僵了僵,盯着他没有说话,面容冷削严峻,令人胆寒。

乌铎被他这无声的压迫刺激, 更觉恼羞成怒,一个箭步上前, 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想好再说话,否则今日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骆思存看戏看到现在,已经明白这两人之间急涌的暗流, 她心思微动, 随即舒展开表情,轻笑出声。

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凝固,乌铎还以为骆思存是在嘲笑他,于是瞪她一眼, “你笑什么?”

骆思存迎上他的目光, 唇边笑意丝毫未减,“六皇子么?既然你有兵权在手, 还怕他作甚?”

乌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子没怕!”

骆思存嘴唇往下弯了弯,没再继续拆穿他,淡淡道:“依我看,不如你索性今日派出人手倾巢而出,从你这位好弟弟手里将我抓过去才对。”

不等乌铎思考发问,她很快继续道:“梁帝乃我同胞兄长,景将军之子景无虞也是我未来夫君,你以我为质威胁大梁,这仗便可不战而胜。但你今日若叫他将我带走了,明儿这大功那便不知花落谁家了。”

“景无虞……”乌铎喃喃嚼着这个名字,显然早有耳闻,于是松手退开,“你竟是景无虞的未婚妻?”随即下意识去看盛初寒,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腮帮几不可见地绷紧,显然是早已知晓这个消息了。

乌铎被勾起了些兴趣来,他竟不知这位便宜弟弟大度到这种程度。真将别人的女人当块宝或者想利用此女去邀功,显然后者更能让人信服一些。

乌铎冷笑几声,打心底认同了骆思存的话,但缓过来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将目光锁在骆思存身上,砸吧了下嘴,耐人寻味道:“你可是大梁的公主,怎还要说对你们大梁不利的话?”

骆思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轻描淡写地往眉头紧皱的盛初寒看去,“自然是因为,我恨透了这人,恨得宁愿跟他同归于尽。”她一面说,手上挣扎的动作也未间断,好似要让他知道她说的话半点也不假一样。

盛初寒见此,黑眸愈发的沉,静默半晌,他抬起眼皮,冷眼看向乌铎,像被触到什么伤心事,神情激愤指责道:“喊你一声六哥,那不过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这些年你沉迷酒色,整日不思军事,全知依仗幕僚,只凭着你这四肢发达的蠢样便想着坐享其成渔翁得利,殊不知你说信任的那些人……”

说到这里,他抿了下唇,话音戛然而止。

乌铎本听得火气顿生,但盛初寒最后这意味深长的几个字却叫乌铎心里头有了些什么别的猜想,“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可知最近为何战事不利?”盛初寒叹了口气,眼含怜悯,“若六哥肯花点心思在上面,将身边那些个脸熟的人好生彻查一番,想我北蛮铁骑也不至于被梁军一直压着打了。”

“你少诓我!”乌铎仍是不可置信。

“我说了,有些事情你一查便知。”盛初寒道,“今日与你说这番话,不过是想告诉你,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若动我,北蛮必败。所以今日还请六哥高抬贵手,让我带了贵客回去,然后共同谋划,以我兄弟二人之力,拿下大梁岂不如囊中取物?”

这般不卑不亢的肯定语气,由不得乌铎不信,他从惊怒里回过神来,捏了捏拳,气焰瞬间弱了下去,竟觉得自己这一刻在盛初寒面前宛如被研究透的愚蠢小丑。他本来身形高大,但若此刻细看,便能见到他整个人蓦地生出了些灰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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