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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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骆思茗手中捏着密探传来的信,眼神却是比这天气还冷。

信上是关于盛初寒的楚妍没来京城前的消息。

自从乾元帝赐婚于她和盛初寒后,她就开始着手去查他的过去。

那个送他双鱼纹香囊的女人, 那个他宁愿答应与她成亲也不愿透露出姓名的女人, 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底, 让她日夜不安。

几经周折, 终于让她查到了些眉目。

盛初寒家道中落,跟其母相依为命, 楚妍则是当地一个商贾的女儿,家中有些小钱,同盛初寒青梅竹马过几年,无奈楚父嫌盛家穷酸,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恰逢乾元帝广征秀女,便偷偷将女儿送进了皇宫。

后来盛初寒家母病死, 他奋发图强高中状元,也不知后来是何故,总之楚父很快认了盛初寒为亲戚,甚至因此举家搬到了京城。

什么沾亲带故, 直到今日, 她才知道这不过是麻雀飞上枝头的垫脚石!

偏偏还都让他们给成功了,一个成了内阁大学士,一个成了贵妃娘娘。

想到被这两人如此欺瞒,骆思茗气得手不住地发抖。

权臣之路, 她知晓其中之艰, 可是千想万想,她都没想到未婚夫竟然跟她父皇的妃子早已有染。

她不知道骆思存对此是否知情, 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她本就在她欲除之而后快的名单之内,只是现在,这个名单里又多了一个楚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她可以不介意盛初寒的过去,可她却做不到不介意盛初寒的将来有楚妍参与。

这个女人留不得,这是她拿到这封信时就萌生出的念头。

可她现在根基未稳,若贸贸然出手,实在太过容易留下把柄,她须得深思熟虑一番。

如今骆思存、楚妍和她自己,是三角之势,互相牵绊,要想坐收渔翁之利,不如让敌人与敌人先斗一斗。

既然她那五皇姐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婚事上,那她就再在这场婚礼上搅一搅罢,反正越浑浊于她来说越是有利。

这般想着,骆思茗心中已经有了个计划,随即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来,噙着冷笑道:“听说最近五皇姐和平北王府的景世子走得很近,可是真的?”

“是,”那丫鬟答道,“据说景世子一直在追求长鸾公主,日日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骆思茗抬了抬眼,又问:“楚贵妃在京城还有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是也不是?”

丫鬟道:“是。楚贵妃似乎不怎么待见他,但楚家人却十分宝贝。”

“既如此,”骆思存微微一笑,“是时候去单独见见楚贵妃了。”

待骆思桓从秦州一带赈灾回来,已经是腊月时节了。

即将要过新年,是以骆思茗和盛初寒的婚礼就定在了腊月初六,赶在了新年前头。

大婚那日,盛府门前张灯结彩,帝后贵妃全部出席,婚礼看起来空前盛大热闹,唯一的不足便是来赴宴的人皆两手空空,让路过的人看了些笑话。

新郎新娘拜过堂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则陪着在席间敬酒。

女眷都坐在里间的屋子里,骆思存那一桌几乎都是年龄相仿的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些,起先大家还拘谨,后来喝了些果酒后胆子都大了起来,再加上谈论到了盛初寒,席间很快多了些欢声笑语。

“要我说,溧阳可真是嫁得好,以盛大人如今这风头,可真是令无数公子哥艳羡啊。”

“那可不是嘛,要是我出阁时能有这么大的派头,我乐都得乐死。”

“说什么呢,你害不害臊!”

“姐姐妹妹间说几句怎么了,我巴不得挑个像盛大人这样的如意郎君早点嫁出去呢,省得我父王成日地替我物色。”

一群姑娘高兴起来,什么都谈得,本也不是太大的事,偏偏有道声音却不是那么合群:“盛初寒算什么,依我之见,他也不过是生了副好皮囊,内里早就烂得一塌糊涂了!比他好的,未必没有,也就溧阳那等鼠目寸光之辈稀罕!”

说话的正是骆思存的二皇姐骆思真,封号甄平,她虽乃贤妃所出,却跟贤妃的性子截然不同,反倒脾气火爆,一点即燃。

骆思真在京城中也是鼎鼎有名,不过却是以被人暗地嘲讽议论出了名,但她自己却从来不当回事,即使已然双十年华,却仍是坚持原则——自己真心喜欢的那才是好的。

是以京城里大部分的青年才子都未入得她眼,唯独景无虞一上京,她便表达出了十二分的欣赏,只是碍于贤妃,一直未能如愿。

骆思存听到她这席话,知道她是将盛初寒和景无虞做了对比,不由心里犯了些酸意。

与此同时,骆思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将目光投向她,而后狠狠瞪了一眼,想必也是听到近些时日京城中关于景无虞和她的捕风捉影,警告来了。

骆思存挑了挑眉,轻哼了声,正想朝她瞪回去,一旁斟酒的丫鬟却忽地手抖,眨眼之间整壶酒都倒在了她身上。

“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那丫鬟立刻惶恐地跪地求饶。

骆思存定睛一看,发现那丫鬟不过十二三岁,心里虽恼怒,但面上也不好发作,手一摆喊了她起来,“算了,今日七皇妹大喜之日,本宫不怪罪你,下次小心些吧。”

“多谢公主饶命!”丫鬟忙不迭地点头,“公主衣裙脏了,不如随奴婢去后厢房换一身吧,也好让奴婢将功赎罪!”

骆思存看着自己湿哒哒的衣裳,叹了口气,只好颔首,喊了拒霜一起,离座随她走了。

到了后厢房的换衣间,拒霜同那丫鬟一起去拿衣裳,剩骆思存一人等在房间里。

起先她只当两人路上有事耽搁了,所以才久久不来,但一刻钟过去,外头仍是无声无响,让她不禁生出了些不安之感,眼皮跳个不停。

刚想去拉门喊人,房间里忽然毫无预兆地飘出一股浓郁的气味,呼吸之间便闷得人头昏脑胀。

她心中大惊,凭着最后一股力气去开门。然开门的瞬间,眼中所见更是几欲让她昏厥。

屋外正站了一个魁梧的男子,那人露。骨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后,桀桀勾唇,逼近了她一步,伸出手道:“长鸾公主,你想去哪儿呢?”

骆思存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想避开他的触碰,无奈手脚冰冷、浑身无力,没一会儿就瘫倒在地,她想大声喊人,可是就连尖叫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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