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_第2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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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寂静蔓延开来,气氛变得压抑,又有种僵持的紧张,似乎角力一般,谁都不愿先开口。

好一会儿,脑门突突直跳,带了几分莫名的昏沉,钟离晴甩了甩头,忍不住问道:“既然寸心是妘霁的剑,为什么会落到谈家手里?而我又为什么能收服寸心?”

“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等了片刻,却没等来回答,反倒是一句语重心长的告诫。

钟离晴也不知怎的,好似有一把火陡地在心口烧起来,教她情不自禁地冷笑道:“也对,妾身不过一介炉鼎,有什么资格知道那么多呢?”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么?”良久,君墨辞叹了口气,放下酒盏,似乎是想摸一摸钟离晴的脸,却教她躲过了。

“冕下言重了,妾身怎么敢忤逆冕下?”故作亲昵地攀上了君墨辞的肩头,钟离晴捏着嗓子腻声调笑,眼中却一片冷意,“夜深了,冕下可要妾身侍寝?”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出发去姜族。”君墨辞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想要挣脱时,温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有些抽疼的额际——钟离晴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竟是直挺挺地栽进那怀里,昏睡了过去。

轻轻将陷入昏睡的钟离晴抱起,君墨辞的眸光软和下来,却又透着淡淡的悲哀,凝视了许久,才抱着她朝前踏了一步——这一步,却踏进了一片混沌涟漪之中。

下一刻,君墨辞便抱着她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正要将她放进床榻,柔和的神情蓦地一冷,凤眸微转,朝着隐在暗处的一抹身影看去——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是眸中闪过一道银色的辉芒。

就听外头传来一道压抑至极的痛呼,淡淡的血腥味浮现开来。

“滚。”她轻拂袖摆,驱走了那股血腥味,同时朝着院子里满头大汗跪倒在地的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人死死咬着嘴唇,惨白到褪尽血色的脸在月光下显现,竟是谈昕爵——他望着紧闭的房门,痛苦中又带着几分绝望。

恐怖到极致的威压陡然散去,他用力捂住被拧得变形了的手臂,狼狈地逃走了。

一夜无梦,醒来以后,钟离晴却想不起昨夜去找君墨辞以后发生的事。

心头郁郁,也不愿追究,钟离晴甚至没有在意妘族上下的暗涌,自顾自窝进了飞舟的一角,除了发现谈昕爵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后有些幸灾乐祸之外,便再提不起劲了。

飞舟启动以后,放开了神识,却听到蔺云兮质问君墨辞:“师尊,缘何要废了谈昕爵一条胳膊?”

——嗯?

钟离晴第一时间反应的却不是君墨辞废了谈昕爵的胳膊,而是自己的神识如何能穿透蔺云兮的结界?

一边疑惑着,却不妨碍她偷听。

“他犯了错,理当受罚——本尊只废了他的左手,已是看在谈家的面子上了。”君墨辞淡淡地说道。

“师尊,你可知,如今姜三还未醒来,谈昕爵又废了一臂……到了姜族,要如何向姜族长老交代?姜三可是嫡支二房的血脉,地位不低,为了那钟离晴,您还要迁怒多少人?”蔺云兮又气冲冲地问道。

“蔺云兮,不要插手本尊的事,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再有一次,可就不止三十下噬魂鞭了。”君墨辞仍是淡淡地说道,却像是发现了钟离晴在偷听一般,一道柔和的灵力将她的神识顶了回来,两人后头的话,她便再探听不到了。

钟离晴不耐烦地挪了个位置,强忍着不去看君墨辞的方向,心中又甜又酸,唇角禁不住上翘,眉峰却忍不住蹙起,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个儿现在的模样有多怪异——她不想教别人见着自己的窘态,就连自己都理不清此刻的思绪……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剑君冕下了。

罢了,既然理不清头绪,便姑且搁置着,彼此冷静一番,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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