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_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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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赵让手指死去的内侍,“你妥善处置,到底曾是你忠心耿耿的奴才,不妨多给些抚恤之资,好生安葬。从今往后,纵我在后宫,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不愿,我就将这珠花公诸于众,昭告世人……尤其是让皇帝知晓你我私相授受,到那时候,你我大可殉情做对苦命鸳鸯。你既不惜其他女子的名节,休怪别人也这般对你。”

他有意将话语说得放肆轻佻,果见谢皇后又惊又怒,半张着嘴,出不得声。

赵让顿了顿,又道,“那腰牌确是谢吾之物,你留着吧。谢娘娘,你既已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便不为自己,为太子着想,也当仁德宽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他见谢皇后仍是一脸呆滞,知她是受惊过度,不再多言,转身即走,到了正殿外,那群宫女内侍并未离开,但都不曾阻拦于他。

走出皇后寝宫,赵让远远见小高仍守在原处,望眼欲穿状,不禁加快了脚步。

小高发现赵让后喜不自胜,“噗咚”一声双膝跪倒,朝赵让磕头道:“哎,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将军您平安无事!”

赵让忙将小高拉起,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忍出言相讥,便柔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男儿丈夫,那么轻易就下跪,像话么?”

他说这话纯粹是口随心思,不想小高听后怔仲茫然,愣愣反问:“奴婢也算男儿么?”

赵让闻言,竟觉心中一痛,喉头也随之一哽,清了清嗓子才道:“怎么不是?顶天立地,重情义轻生死就是大丈夫。你莫要看轻了自己才好……”

小高垂头,再昂首时双眼发红,嘴唇翕动,赵让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他忽而震了震,向赵让没头没脑地道:“将……将军,奴婢,奴婢单名一个正字,高正。这是奴婢爹取的名字……”

他似是也不清楚自己所要表达之意,结结巴巴地说完,反而当场失措,看向赵让的眼神半惊半恐,赵让却是明白,轻声一叹,笑赞道:“好名字!”

高正闻赞,面上两道粗眉倏尔展开,带笑低头。

“你以后无需在我面前用贱称了,”赵让看着高正道,“你我皆是命如蝼蚁之人,彼此之间,不必再讲究这些虚礼。”

“不,不,奴婢不敢!”高正惊愕,继而慌张地又要下跪,赵让拦住他,知他积习难改,暂时也用不着相强。

两人回到静华宫,长乐慌忙迎出,却不止她一人,另有位妙龄宫女在侧,也向赵让深施一礼。

赵让乍见那宫女,不由暗惊,这不正是那冷宫少年李铭?他来这里有何意图?

长乐毫无心机地挽起李铭手臂,向赵让与高正道:“这是铭儿,送衣物过来的,我两聊得投缘,她就留在这里陪我等大哥。”

想来魏一笑所言非虚,赵让目视着举手投足间无一不似少女的李铭,心道:果然他本人才是长乐的劫数,只要他一日在宫中,长乐就一日难逃这是非之地。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

李铭行过礼后,赵让并不发话,四人僵立于宫门内侧,长乐与高正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强出头圆场。

赵让本欲直截了当地将李铭逐出此地,瞥见长乐眼中的惊惶疑虑,又见李铭那少年涂脂抹粉的脸上隐隐浮出委屈与不甘,到底是于心不忍,打破僵局道:“进去再说吧。”

回到屋中,三人坐定,高正上完茶水,便去张罗饭食,这静华宫内并无厨房,必须自行带着米粮鲜蔬到邻近共用厨房烧火,颇为麻烦,主厨的高正以及打下手的长乐都不擅长烹饪,好在赵让久惯餐风露宿,也不爱计较,几乎是高正和长乐能捣鼓出什么,他便吃什么,偶也跟着下厨,亲自动手,一来二去,倒令这对少年男女的厨艺渐长。

长乐煎熬了须臾,本是打算即刻向兄长问起今早他与高正的行踪——她昨夜默默饮泣到东方露白时分,才昏昏沉沉地失去知觉,待到醒来,时辰过了巳时初,在房中整理妆容后放出门,却讶然发觉非但大哥,连高正也不见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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