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宛月_608(1 / 2)
蓝幕羽不由地低声一叹,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轻轻将他的手臂一开,轻巧地跳下了床,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微微的凉意过后便是淡淡的暖,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上一次来海城的时候虽然不是住在这个房间,但是那件房间里面也铺着厚厚的地毯,虽然不如这条来的名贵,但是这种赤足踩在上面的感觉隐隐约约地透着熟悉。
那次他靠在窗子边上,静默地看着泛着月光的泯沧江,挣扎着的肢体凌乱地浮现在眼前,一瞬间的感觉竟然是诡异的静默,像是以前的时候一个人躺在黑暗里面看电影一般。
真实里面透着梦境一般的不真实,极度的倦息过后就是隐隐的麻木。
手中的红酒在黑暗里面有着诡异的深红色光泽,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识过的血液一般,带着淡淡甜意的酒液划过咽喉,凉意过后的灼热,微微的甜之后的苦涩,隐约的就是绝望的感觉。他曾经一度不喜欢酒液的味道,但是在前世的最后几天,却几乎为之疯狂。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没可能再品味当时的感觉,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
凌紫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对死亡麻木的时候就离死亡不远了,他当时只觉得诧异,后来渐渐觉得明白了,但是没想到明白的不过是点皮毛罢了,现在才真正地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忽然一下子想起了凌紫说这话的表情,难得地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大沙发里面,略长的发丝披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性感的唇微微一弯,带出淡漠的笑意,手上是一杯红酒,在灯光下面散着红宝石一般的光芒,话音落下的时候,墨色的眸子里面安静到诡异,平板的像是他卧室里面的静子,然后手中的酒就被他一饮而尽,长发散落,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这句话刚好被进来的晨听见了,他清楚滴看到晨脚下微微顿了一下,几步走过来捏了捏凌紫的脸颊,戏谑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当哲学家了?”然后扭头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解着领带,随手扔到了一边:“他发神经,以后这个时候你不要理他便好。”
凌紫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什么,但是很快便消失了,将酒杯搁在茶几上面坐起身来,帮晨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面,笑道:“今天回来的早了一点。”
晨应了一声,舒服地靠在沙发上面将他拉到了怀中玩笑,凌紫就站在一边看着,眸子里面的淡漠完全散去,似乎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一般。
后来两个人过世之后,他静默地坐在凌紫坐过的大沙发,转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深红色的酒液,竟然不知不觉就坐了整整一夜,而脑子里面却一直一片空白。
很久远的记忆了,没想到今天还会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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