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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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面前这扇门被从里头拉开,付严栢的脸赫然于眼前,他大惊失色,随后又趋于镇定。

“你,你何时来的?”

付茗颂呼吸声略重,胸口沉闷的像喘不上气来,错过付严栢的肩头望向云姨娘,云姨娘亦是叫她突然出现给吓的瞪大了眼。

她眼底一寸寸泛红,用力咬住下唇,方才让声线听起来沉稳一些:“方才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付严栢脸色彻底沉下来,藏了这么多年肮脏龌鹾的事情突然被摊开,顿时颜面无光。

但他在小辈面前,一贯不肯示弱。

“你来书房作甚?”

入夜,凉风习习,老太太屋里灯火通明,屋门紧闭。

老太太与付严栢坐在圆木桌边,云姨娘心下戚戚,站在付严栢身后一声不敢吭。

姜氏匆匆赶来时,便听到付茗颂声音极轻极慢,但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清楚楚,“当初是父亲醉酒强了我娘,而非是我娘做了不耻之事,祖母您早就知晓?”

姜氏猛地顿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付严栢,付严栢对上她的目光,竟是心虚的移开了。

老太太也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望着地上那错落的光影,但脸上丝毫未见愧疚之色。

仿佛这事,压根不值一提。

“您,您三番两次拿这事敲打我,”付茗颂眼眶微红,眼神却平静的像一湾毫无波浪的池水,“可您分明知道,我娘是无辜的。”

她盯着老太太瞧,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蓄积在眸中的泪啪嗒一声掉下来,砸在木质的地上。

“那这么多年,为何都说我辱了付家的门面,真正让付家不光彩的,不是父亲么?”

砰的一声,姜氏吓的陡然回过神,轻轻捂住胸口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一掌拍在圆木桌上,双眸紧紧盯着付茗颂,起身气力十足道:“你父亲是我们付家的顶梁柱!没有他,付家就垮了!他的声誉,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那我呢?”姑娘声音轻的像夏夜飘来的一阵风。

老太太这才将目光分了一寸给姜氏,“你不是都已经记在大夫人名下,已是嫡女了,还有什么不满?难不成要为一个死人,赔上你父亲的名誉!”

姜氏这才理清来龙去脉,不由心下大惊,但她到底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只好先柔声劝道:“茗儿,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儿一早再商量,可好?”

付茗颂像全然听不见姜氏说话似的,只一心盯着老太太,“请祖母将她的牌位,入付家宗祠,记付家族谱。”

“你胡闹!”老太太瞳孔微张,“再有半月便是立后大典,怎可闹出事端,平白惹人笑话!”

眼看二人争执不下,老太太的怒火一触即发,姜氏忙道,“遮月,快将你家姑娘带回房中,好生照顾。”

这夜,付宅几人注定失眠。

茗颂连夜噩梦,哭干了泪,又受了凉,三更半夜发起高热。

寿安堂请来郎中,一阵兵荒马乱。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没写到皇上,下章吧==明天有对手戏

我知道你们想看对手戏,但这个剧情必须先写,不然茗颂会一直因为亲娘的事情自卑,她对狐狸精、勾引这些字眼很敏感,因为以为是真的,她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不光彩的存在,所以受的那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第29章

寝屋里点着两盏烛火,依稀能听见人走动的声响,还有郎中、丫鬟、老太太和姜氏说话的声音。

付茗颂眼皮沉沉,怎么睁都睁不开,最后呼吸趋于平稳,跌入梦中。

一间简陋的草屋,屋外的树篱围成了圈,几只鸡鸭蹲在里头。

绑着羊角辫的七八岁小姑娘坐在矮木墩上,将窝头掰的细细碎碎握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里丢。

栅栏外头走过的街坊四邻路过,总忍不住瞧她一眼。

所有人都说,宋家生了一对精致娃娃,宋宋丫头长的要比她哥哥还漂亮,长大了定是个小仙女。

宋宋听着总咧嘴笑,不好意思的捂住脸。

屋上的烟囱冒着烟儿,里头一阵香味儿飘了出来。

小丫头扭头耸了耸鼻尖,最后一把将手里的窝窝头丢进鸡圈,正要从树墩上爬下来时,忽然被人抓住羊角辫——

“嘘,快吃。”一个长相与她有三四分相似的小男孩将雪糕塞给她,“别叫爹娘瞧见。”

羊角辫被松开,小丫头一双眼睛笑成了月亮:“哥哥对我最好,宋宋最喜欢哥哥了。”

男孩嫌弃的皱起眉头,又扯了扯她的羊角辫。

夏日炎热,男孩掬了一捧凉水拍了拍脖颈,宋宋便在一旁啰嗦道:“哥哥,会着凉的。”

“不会的。”小男孩说。

后来夜里,他果然着了凉。

一个穿着破布衣裳,但容貌姣好,身段也优雅的女人招手叫来她:“宋宋,爹爹在烧水,娘要照顾哥哥,你去村口叫李大夫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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