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_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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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方要再问,祈霖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烦,赶紧睡吧!”顾自翻了个身,闭目安睡,然而心思纷乱,一时哪里就能睡得着?

一晚没睡妥当,到了第二天,祈霖就蔫蔫的没精神,吃了两口饭,正坐在屋里发呆,延虎进来道:“大王让人进来请少爷往前边去!”

祈霖本来懒得动,又怕不去的话耶律洪础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生了气,于是跟着小厮一路前来。

进入靠左手的那间厅堂,堂上果然有一张宽大的桌子,耶律洪础坐在桌子后方,正在观看公文,祈霖径直走到他身边,道:“叫我来干嘛?”耶律洪础那他在身边坐下,方道:“瞧你这小嘴撅的,又吃女人醋了?”祈霖嘟嘟嘴不语,耶律洪础知道他心里终是有些不舒坦,也不多问,随手拿过一份公文,道:“你看看这个!”

祈霖接过一翻,正是杨锐所写有关取缔打草谷的文书。心中随即明白,他是怕自己生气,所以特意让自己来看看这个,心中的郁闷不由得就消散了许多。

耶律洪础瞅着他一笑,道:“我答应你的已经做了,你以后更要乖了!”祈霖瞅着他英俊的脸庞,忽然一阵情动,凑嘴上去吻他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方要退后,耶律洪础已经反手搂住,一边含混道:“感动啦?那到晚上……好好伺候我!”一边狠狠一亲!

忽然一个丫头走进来,手上托着一只瓷壶,猛抬眼看见耶律洪础正搂着祈霖亲嘴,微微吃了一惊,想要退出,耶律洪础已经回过脸来,皱眉道:“你跑到前边来干什么?”那丫头吓得心里卟嗵乱跳,忙低眉敛目回道:“我们奶奶说……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大王,心里着实想念,今儿天气炎热,奶奶亲手做了一壶冰镇酸梅汤,让奴婢给大王送过来解解暑气!”耶律洪础哼了一声,道:“放这儿,下去吧!”那丫头答应一声,走上来将瓷壶放下,低头欠腰退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2519字)

原来那丫头正是耶律洪础最小的妾室李芳的心腹丫头雪珠,祈霖刚住进临松轩的时候,这丫头奉李芳之命,曾往临松轩探看,所以祈霖倒还记得她的相貌,只不知她是哪一房的丫头。

这里雪珠退出,另有小厮进来,将酸梅汤盛在两个小碗里,放在座椅右手边的的茶几上,又轻轻退了下去。

耶律洪础端起一只碗,用汤匙荡了一荡,顺手舀起一匙递到祈霖嘴边,祈霖一别头,道:“人家亲手做给你吃,干嘛我要吃?”耶律洪础瞅着他道:“瞧你这酸溜溜的样儿,刚还说要乖呢,又跟女人争起来了!”祈霖嘟嘟嘴,终于就着他手喝了一口,但觉酸甜冰凉,十分可口,只是心里始终觉得没意思,正想起身回去临松轩,又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瘦瘦高高的身材,正是枢密使耶律莫阿。

耶律洪放下汤碗,道:“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正要问问你!”一边说,拿过刚祈霖看的那卷公文,又问:“这个你看了吧?觉得怎么样?”耶律莫阿忙道:“这个正是杨先生跟属下商量之后所拟,属下以为杨先生所言极是,废除打草谷对我军有利有弊,然比较起来,实是利大于弊!”耶律洪础道:“即然如此,你拟个奏章出来,这件事还是得让皇上知道!另外……打草谷毕竟是我军多年传统,只怕会有很多官兵短期内难以接受,你要稳妥推进,不可操之过急!”耶律莫阿道:“属下明白!”

恭恭敬敬上前接过卷宗,又道:“属下此来,实是另有要事!”耶律洪础道:“你说!”耶律莫阿道:“刚接到萧东急报,探知宋军元帅祈盛有一个儿子叫祈霖的,去年秋随宋军后勤部队运送粮草往前线途中,被大王亲自率兵袭击,目下此子生死不知。萧东请求大王查一查在俘获的宋军当中,有没有此人!”

祈霖猛听他提到父亲的名字,已是暗吃一惊,再听他连自己的事情也知道的这么清楚,更是一颗心“砰砰”跳个不住,转头向着耶律洪础一望,只见耶律洪础也已经皱起了眉头,道:“这事我知道了,他还有什么事?”耶律莫阿道:“萧东还说……祈盛极爱此子,为这事已经焦虑成病,所以请示大王,可否主动出击,趁机夺下雁门关!”

祈霖听他说到父亲焦虑成病,一时心疼如割,生怕被耶律莫阿看出来,赶紧低下了头。幸好自他重伤一次,耶律洪础伤怒欲狂,耶律莫阿怎能不知他在大王心目中的分量?从一进门,就目不斜视,不敢对他多有打量。

耶律洪础愈发皱紧了眉头,想了一想方道:“这件事……我想想再说!”耶律莫阿奇道:“却是为何?我倒觉得……宋朝皇帝启用祈盛,本来就是想借他之手从我大辽手上夺回燕云十六州,往年这个时候,已不知打过几仗了,但是今年到现在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真是身患重病,无力接战,我们借此机会全力进攻,说不定……真就可以拿下雁门关,活捉了祈盛!”耶律洪础脸一沉,冷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难道不知道吗?那我心里的念头,是不是也要跟你交代清楚?”

耶律莫阿吓了一跳,忙道:“是,是,原是属下问的莽撞了!”停了一停,小心翼翼的又道:“那……萧东这边怎么回复?”耶律洪础大不耐烦,道:“这事先搁两天,等我考虑清楚再说!”耶律莫阿不知这位刚猛果决的大王,何以今日变得如此优柔,却已不敢反驳,恭恭敬敬答应一声,也就退了出去。

祈霖抬起头来,眼泪已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哽咽道:“你听见了吗?他说……我爹为了我……已经焦虑成病?”耶律洪础一言不发,伸手指为他拭泪。祈霖握住他手,央求道:“放了我好不好?让我去跟我爹团聚,这样……你要打起仗来,也不用……再顾念我!”耶律洪础皱起眉头,很久方道:“实话跟你说,当初……我发觉你绝非寻常人家出身,的确是想过要利用你对付你爹,但是现在……我不会再想拿你做文章,但也绝不会放你离开!”

祈霖流着泪,道:“可是……你终究还是要跟我爹打仗是不是?”耶律洪础又是隔了很久,方道:“我是南院大王,跟宋军打仗,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祈霖哽咽无语,试想以他的官职地位,自己跟他易地而处,只怕也是要以国事为重!

很久,他立起身来,哽咽道:“可是,为什么,你要对我好?为什么,你要霸着我?我真宁愿你对我不好,也免得我……活着比死还难受!”

他抬步走了出去,没再向耶律洪础多看一眼。耶律洪础向后靠进椅背,竟是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一边暗暗的恼恨为什么一向冷酷无情,偏是对这个小牛犊子狠不下心肠;一时又想起那句“比死还难受”的话,一颗心更是揪成一团。

祈霖回进临松轩,张冲见他眼睛红红的,不知他是怎么了,悄悄一问,祈霖只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爹娘。”稍微停了一停,又道:“废除打草谷的事儿,已经确定下来,只不过要慢慢推进。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念着这事!”张冲大喜,忙出去跟院里那几个汉人奴才一说,那几人欢天喜地,更是当祈霖天神一样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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