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风起漠北(1 / 2)
锦美人奏曲含有反君之意此事说起来可大可小。若是在私下里弹奏,那帝王听罢也不会太过在意,说不得只会一笑了之,当作闺房之乐。但在汇集了一干朝中大臣和后宫嫔妃的春日宴上出了这么一件丑事,无论魏乾帝愿不愿意,此事都绝不能轻易处置。毕竟这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
只将锦美人禁足半月是一举多得之棋。大臣们会认为自己耽于美色,不足为一介雄主。但他们并就不想让魏乾帝成为一介雄主,自然是乐见其成。
后宫嫔妃积累已久的怨气也会爆发出来。论门第出身,她们每一个都比锦美人要高;论才华谈吐,宫里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世家精心培养的闺秀,又岂会输与她?可是这几年的后宫太平淡了,没有争斗就没有权力的交接。这是魏乾帝所不愿意看到的,他必须自己在自己的后院里放一把火。
锦美人可以因为魏乾帝的计谋留下,但皇室威严必须用鲜血来维护。那教习锦美人的何孤兰当场杖毙。太后没有阻挡。这也算是给这次“失败”的春日宴一场交代了。
对于日渐成熟的魏乾帝来说,为了权谋死一个无关痛痒的庶女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他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身在豪门大户就是这样的悲哀,不是下棋的人,就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下令杖毙何孤兰的人的确是他,但真正杀死她的是太后。他只能轻叹那女子死后寻仇不要找错了仇家。
与后宫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满楼之势相同,前朝平静的水面下也是暗流涌动,一些大臣被言官弹劾,因由罢官出京,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科举制度下刚刚扬名的年轻人。
党争党争,无党何争?眼下仕途被世家贵族把控,寒门子弟只能依附于大户的羽翼之下,待他金榜题名之时,他首先感谢的不是金殿点名的皇上,而是扶持他一步步进入官场的“恩师”。在利益相同的时候,这些从处一师的读书人便暂时地互相勾结成为朋党。欲除朋党,势必要从此处着手。
魏乾帝抚摸着许贵妃平滑却又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思绪慢慢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许贵妃并不像其他美人一样美艳动人,她的面相只能说是清秀。不过她最吸引魏乾帝的还是她比之寻常男儿还要厉害的坚韧以及她头上顶着的那个将门虎女的头衔。
男人从刀耕火种的岁月里一路走来就是天生的狩猎动物。他们渴望着征服旷阔的天地、可敬的对手,以及不同于千篇一律的娇娇儿的女子。而这样的一匹胭脂马却被自己骑在身下任意驰骋鞭挞,无论魏乾帝重不重色欲,这都实在可以说是男人的一大快事。
不过魏乾帝很清楚许贵妃并不爱他,无论他在交合时怎么动作她都毫无反应,甚至她呼吸的节奏都不曾杂乱过。这让在如锦面前不可一世的魏乾帝有些失意——他帝王的骄傲让他想要疏远这个女人,但他的欲望又贪图着许贵妃美妙的身体。他就这样矛盾地趴在许贵妃诱人的胴体上,即使天已微微发亮还是没有起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去上朝了。”轻薄的锦缎在许贵妃妙曼的娇躯滑下,许贵妃面不改色地赤裸着身体服侍魏乾帝穿衣。动作轻柔得看不出来那是一双曾经舞枪弄棒的手,反倒是尽足了妃子的本分。
魏乾帝长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许贵妃古井无波的脸庞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既不是你情,也不会我愿。但政治斗争里不会有女子的一席之地。许贵妃若是男儿身,那必将建功立业、名垂边疆,但她既已是女娇娥,其父又是功高震主的镇北侯,哪怕她不想做一个取悦男人的金丝雀,但她的命运就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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