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冷水浇在脸上,刺激着神经,欧阳姗姗感觉脸不烫了,头也不晕了,这才抽了张湿巾,擦干净脸,又补了些粉底和口红,在镜子前左右瞧了瞧,直到确认看不出异样,这才走了出去。
欧阳姗姗回到桌边,身子矮下去,却并不落座,一脸的焦急,“王副总,我刚接到电话,家里有点急事,得马上赶回去看看,您见谅啊,下顿我请,给您先赔个不是。”
王副总也喝了酒,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眼里有些恼怒,能看得出来不悦,却还是不肯放鱼儿走,“行吧,我送你。”
“不用了,您喝了酒,我帮您叫个代驾,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没事没事,这才喝了多少,交警查不着我,我送你,说送就送,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欧阳姗姗觉着这人真是难缠,软磨硬泡的,什么手段都信手拈来,估计是个老手,自己就更不可能上他的车了。
欧阳姗姗不停的推拒,王副总眼见着鸭子熟了一半,哪肯善罢甘休,没皮没脸地一直跟到了饭店外。
门外就是淮海路,算是上海最繁华的商业街,与南京路齐名,欧阳姗姗不想跟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不清,索性拉了脸,正要说话,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却透着浓浓的压迫感,“欧阳姗姗,你在这里做什么?”
欧阳姗姗心虚的回头,李景胜跟几个男人在她身后站着,看着都是成功人士的打扮,李景胜也穿得十分得体,商务西装,咖啡色格子。
欧阳姗姗第一次见李景胜穿格子西装,挺骚气,她还没回过神,在王副总手里捏着的那只胳膊,被人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李景胜的眼睛淡淡地瞅着她,神色不明,但欧阳姗姗能感觉到里面的怒气。
“和你朋友道个别,我刚谈完事,跟我回去。”
第15章 女婿
李景胜一路都不说话,咬合肌在腮帮子上若隐若现,欧阳姗姗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又想起他那关键时候总也打不通的电话,隐约也来了火气,索性也不说话,扭头去看窗外。
李景胜进门的时候,把门摔的震耳朵,一眼都不去看欧阳姗姗,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甩在沙发上。
欧阳姗姗心里也不舒服,她又没做错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甩脸子谁不会,难不成还要去哄他,欧阳姗姗长那么大,只听说过男人哄女人的,没听说过女人哄男人的。
晚上心不在焉的,也没吃多少东西,欧阳姗姗胃里搅着酸和寒,就去冰箱里翻找吃的。
欧阳姗姗有个癖好,就是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时令水果,纯牛奶,酸牛奶,蜜饯巧克力,冰淇淋什么的,每回开冰箱门,都感觉幸福满扑面而来。
欧阳姗姗在冷藏室里拿了两个鸡蛋,一盒纯牛奶,又在冷冻室里拿了一块牛排,开了火,油烧热,牛排放进去,滋滋作响,煎得七八分熟的样子,盛在碟子里,又往平底锅里打了两个鸡蛋,欧阳姗姗还有个怪癖,爱吃全生的鸡蛋黄,所以小火上过了两道,看着鸡蛋白凝结了,就盛出来盖在牛排上。
欧阳姗姗又把牛奶温热,一起端到餐桌上,餐布铺好,左手拿叉,右手执刀,不亏待自己。
李景胜在书房收发了几封邮件,始终压着呼吸,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谁知始终静悄悄的,只听到抽油烟机响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又闻到香味,是煎牛排和鸡蛋的香味,李景胜心中暗骂几声,开了门出去。
欧阳姗姗正吃着牛排,边上花瓶里的百合花有些枯萎了,这会儿也不晚,吃完下去看看楼下花店还有没有新鲜的百合花了,她正想着,眼前坐下来一个人。
除了李景胜也没有其他人了。
欧阳姗姗专注看餐盘里的食物,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男人问,胳膊随意搁在椅背上,眼神却出卖他的不爽。
“没有。”
李景胜吃瘪,“欧阳姗姗,你别惹我。”
“我怎么惹你了?”
“饭店门口拽你胳膊那人是谁?”
“我上司。”
“你上司?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什么话不能在办公室里说,还要晚上一起吃饭,”男人眉头皱起来,“一起吃饭不算,还他妈的给我拉拉扯扯的,当你男人是死的?”
欧阳姗姗喝了一口牛奶,温度适中,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放下杯子,舔舔上嘴唇,“你还挺好意思,我男人?我男人怎么手机一到晚上就打不通?你说,我哪次有事情找你,你手机打通过?”
李景胜脸色僵了僵,似乎在回忆什么,一会儿功夫,又恢复如常,并不正面接话,“你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别往我身上扯。”
“我什么问题都没有,让我交代什么。”
欧阳姗姗本还有闲情细细品味盘中食物,被李景胜三言二语耗光了耐心,她把剩下的食物倒进垃圾桶,餐具用清水洗净,放入橱柜,晾好,这才转身回房。
李景胜看着欧阳姗姗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狠狠骂了声操,一张脸气得发白。
李景胜晚上没有回房睡觉,在书房玩了半宿游戏,书房有张折叠床,李景胜玩累了,就直接拉开睡下了。
欧阳姗姗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了跟李景胜的冷战。
李景胜早出晚归,即便回来也是深夜,欧阳姗姗早已睡下。他索性就不回房,沙发上,客卧里,随随便便将就一晚。
欧阳姗姗莫名的委屈,自己并没做错什么,李景胜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中烦闷,下班也不再掐点,有时甚至在公司吃了晚饭才回去。
相比起胡乱混日子的欧阳姗姗,陈金芝过得挺潇洒快活,她早已不再干活,每天吃完早饭,弄堂口的麻将馆里一坐,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嗓门震天响。
陈金芝精明,也体现在打麻将上,手风顺的时候赚大钱,手风不顺的时候赚小钱,打麻将俨然成了陈金芝的其他业务收入,一天的伙食开销都能应付过来。
麻将馆里的牌友都是老街坊,一天打麻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李景胜身上,住在弄堂口的田嫂,赤/裸/裸的羡慕写在脸上,“金芝啊,侬女儿八字是多少呀,命哪能噶好?”
陈金芝扔出一张四万,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眼睛扫了一圈,“八字么是好的喽,男方家找人来要过的,结婚前。”
众人来了兴趣,“要去怎么说?”
“没怎么说。”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好的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