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江歇于是退回到温琅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刘海说:“温琅,你自信的时候,格外璀璨。”
说完,他便离开,低着头带着几抹温柔,回味来自于温琅的独特触感。
温琅低头打开笔盖,又看了看眼前这支对江歇而言格外不同的钢笔。红色的宝石一直闪着光,纯净而夺目的亮,让温琅逐渐平静。
不尝试就退缩,并不是她的风格。重新站起身,温琅一扫此前的退缩。回到工作组,她朝不远处的郑慕楠看了看。
到底谁才是佼佼者,现在还未揭晓。
经过三轮论述和对指定文章翻译的评选结果,温琅和郑慕楠同时拿下文献集的西语翻译。对于这个结果,说不上好坏,但至少能够参与,对此,温琅是满意的。
当她带着几分愉快走出会场,见德语评比已经结束。带着组员走到停车场,温琅在驾驶座的车窗上看到了一张便签纸:
“等你的好消息。”
署名:江
伴着几分惊喜,温琅把便签小心收入包中。她打算回公司汇报完这个消息,就给江歇打电话。
江歇完成评审工作,便回到了维康。今天是他坐诊的日子,维康虽然病人不多,但他并不能缺席。
做好消毒工作,江歇换上白大褂走向诊室。脱下外套时,他带着几分依恋看了看温琅送他的胸针。
无论是配色还是低调的镂空花纹,都是他喜欢的风格。一想到温琅也许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份礼物,江歇带着几分依恋摩挲胸针。
收好东西,江歇坐在桌前。护士见他准备好了,便带着第一位病人进入。
江歇打开电子病历查看,在看到患者名字的时候,眉头一紧。接着病人进来,江歇唇边的笑容猛然消失。
病人在见到江歇的时候也同样一顿,对望的两个人,表情不佳。
眼前的这个病人,是之前在第三医院医闹的那位i型糖尿病患者,因为他在日常生活中毫不顾忌,导致视网膜损伤严重。
就目前而言,他的情况属于手术也无法有改善的极端情况。
他每到一个医院都会闹事,上了这座城市所有公立医院的黑名单。眼看实在没了办法,才花高价预约到了维康私立的专家。
但当他看到医生竟然之前将他反制的那位,脸色瞬间就变了。
第三医院的就医经历在他看来是耻辱,虽然他把那个贱货推下了楼梯,还没被抓住,可眼前人给他的屈辱更多。
见江歇面色冷冷,病人仿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他猛然上前,把江歇桌面上的东西扫到地下,嘴里大喊起来——
“私立医院就是黑心鬼,说是专家,结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不入流的小流氓。”
江歇因为他的话,站起身来。他不想和这样的人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叫来保安。
见江歇拿起手机,病人跳起一把打掉他的手机,手指蹭过江歇的头发,原本整齐的额发散开了。
手机电池被摔了出去,江歇的理智濒临失控。那是他母亲买给他的最后一个手机,所以他一用多年,从未换过。
病人见江歇明显在意手机,发泄似地踩了两脚,不顾护士的阻拦,他继续骂骂咧咧:“都是一群贱货,不要碰我!“
此前,他曾用带着侮辱色彩的话语攻击过温琅。听他这么说,江歇几步跨到他身边,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拽出诊室。
江歇指着墙上的红十字说:“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让你因病而发泄不良情绪,并且无差别攻击医护人员的地方。”
江歇声音不高,可话语间的威严令人生畏。
“如果看不上医院,看不上医生,就麻烦你离开!”
说完,江歇转身回去,蹲下身去,把摔坏的手机一块块捡了起来。古朴的手机因为抛掷摔出了电路板。看着手机壳上的脚印,江歇紧攥的手微微发抖。
“救命啊!杀人了!无良医生恼羞成怒,欺负病人了。”被扔出去的病人立刻躺在地上高喊,企图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但这里终究和病人众多的公立医院不同,在休息室里等候的人毫不在乎,而是带着明显的嫌弃,叫来工作人员。
见人被架走,一直围观的江兆这才从角落走了出来。
这就是他伟大的堂弟选择的生存环境,每天和各种病共处,挣不到钱还赢不来尊重,真是可笑。
江兆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走进诊室,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江歇见他压住了病历,目光一沉。
“江歇,明天上午第一台手术安排空出来给睦阖集团的总裁。”江兆带着几分嫌弃,丝毫不愿碰到任何东西。他冷眼旁观,看着江歇和护士一点点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见江兆颐指气使,用通知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江歇立刻回了一句:“我拒绝。”
江兆知道江歇是个犟骨头,但他有项目要和睦阖集团谈,如果不是这样,他才不愿意来这里。
“你明天的手术都是给那些拿着你父母遗产免费接受手术的屁民,和他们相比,睦阖集团的总裁更重要。”江兆来的时候就查了江歇的手术排期,看着那些底层人,他不禁冷哼。
江歇抬眼看了江兆一眼:“我愿意给他们做手术。”
稍作停顿,江歇带着明显的警告看着江兆:“医院是我的医院,遗产是我的遗产,我想给谁不想给谁手术,你无权干涉。”
江歇厌极了江兆,看都不想看到他。当年那场争斗,他的父亲被迫卷入。如果不是大伯一家赶尽杀绝,他父亲也不会莫名其妙去世。
豪门之间的龌龊江歇不愿重提,可眼前的人却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干扰他的工作和生活。
“江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江兆见江歇这么硬气,瞬间站起身来。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争权失败吗?就是他总做一些自以为善良,实则愚蠢至极并且多余的事!”
江兆的话一说完,江歇反手把白大褂甩在身后的椅子上。他撕住江兆的领子,把人往楼梯间里带。
和常年运动并且作息规律的江歇相比,早就被风月掏空身体的江兆根本无力反抗。他为了好看练出的肌肉,根本无法和愤怒之下的江歇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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