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想得挺美。”瞿燕庭掐了一把掌下的脸蛋,“我是来改剧本,顺便瞧瞧你。”
阮风疼得捂住脸,欠身扫一眼茶几,果然铺着一堆稿子。亏他一下飞机便飞奔进组,气都没喘匀,原来是自作多情。
瞿燕庭找张组长审剧本是私人交情,他嘱咐阮风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说。阮风点点头,问:“会待多久?”
“看顺不顺利。”瞿燕庭反问,“见过导演了么?”
阮风回答:“还没,我急着来见你,跟谁也没打招呼。”
“哦对,刚才在小区门口遇见陆文了。”他坐起来形容,“当初选定了男一号,我就上网看了看他的照片。他真人比照片还帅,街上乌泱泱的,我一眼就锁定他了。”
瞿燕庭犹如听新闻一样平静:“嗯。”
阮风问:“那我和陆文比,你觉得谁更帅?”
瞿燕庭说:“比颜值俗了,比智商吧。”
“算了,就当平分秋色吧。”阮风一顿,“不对啊,才进组两天,你都了解到他的智商了?”
话题越扯越远,瞿燕庭没空闲话家常。他看看手表,把阮风从沙发上拽起来,下了逐客令:“收工再聊,我要改剧本。你抓紧时间,该见导演见导演,见完导演去上戏,没事干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阮风依依不舍:“下午有空吗?来盯我的戏好不好?”
已经跟任树商定,瞿燕庭说:“下午要跟a组,改天吧。”
耽误了一点时间,阮风走后,瞿燕庭继续修改第14场戏。
应要求,删减一部分主角和配角的互动,为保证成片的效果,增加一些主角的个人镜头,依靠主角的演绎来弥补和衬托故事的氛围。
总体上改动不大,瞿燕庭在中午完成,打印出来让小张分发给导演组和摄影组,以及拍摄的演员。
陆文刚下戏,正在房车上歇着。孙小剑把剧本拿上来,坐在桌对面,说:“剧务给你的,第14场戏有改动,尽快看一看。”
陆文心不在焉地:“哦。”
孙小剑奇怪:“为什么要改啊,不会是瞿编闲得无聊吧?”
陆文嘟囔:“哪无聊了,春风明媚的。”
孙小剑没听清:“对了,吃完小面就别吃饭了。我给你订了份小米粥,养胃,晚点送到。”
陆文没在听,脑海中浮现出在单元口目睹的画面,阮风砸门、搭肩、熊抱,瞿燕庭欣然地全盘接受。
那二人的姿态不像第一次见面,莫非瞿燕庭和阮风认识?
可陆文一琢磨,他和他爸一年都不会拥抱一次,和肝胆相照的发小见面也没有那么亲密,对比看来,瞿燕庭和阮风的黏糊劲儿实在是有点超标。
陆文不禁发散思维,联想到阮风在圈内的传闻……
“你想啥呢,手机响了。”孙小剑说。
陆文的思路被打断,打开信息,是导演助理的临时通知。十分钟后片场集合,为下午第14场戏的拍摄做一次简单的围读。
奶喝多了,陆文说:“我去个洗手间。”
“懒驴上磨。”孙小剑拿上剧本,“我先过去用你的东西占个座,让导演以为你到了,不然不好看。”
陆文说:“给我放最后。”
片场转移到小区隔壁的学校。这是一所面积不大的子弟小学,十几年不曾翻修,半年前学生搬进了新校区,这里暂时废置了。
在剧中,它是叶杉就读的学校,一所分数线在全市倒数的三流高中。
教学楼二楼,各组人员挤在走廊上吃盒饭。几位组长、摄影组全员、任树和副导在教室里吃,吃完进行围读。
陆文晚几分钟到,一进门便望向最后一排,不料座位上有人。
瞿燕庭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离其他人很远,他拿着纸笔低头写字,一副游离在外的模样。
陆文兀自走过去,踱到桌边,见瞿燕庭的纸笔下,他占座的剧本被当作垫板用了。念过大学的都明白,这种行为搁在大学教室里,是要挨骂的。
但现实是,陆文退一步海阔天空,默默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笔尖划在纸上,沙沙的,瞿燕庭没有抬眼地写。陆文的后背挨着他的桌沿儿,宽阔的肩膀挡住他,令他反而更自在一点。
后窗的风来回吹拂,写满的一张纸卷起页脚从桌面吹落。
陆文终于等到机会,弯腰捡起来,顺便朝纸上一瞅。
亏他连椅子都不敢挪,生怕打扰瞿大编剧的创作思路,然而纸上一行实线一行虚线,再一行波浪线,完全是乱写乱画。
陆文转身,递上纸:“瞿老师,给您。”
瞿燕庭仍未抬眼,大气得很,接过纸压在剧本下面假装无事发生。
陆文说:“瞿老师,那是我的剧本。”
气氛凝固了一晃,瞿燕庭向后靠住椅背。陆文把自己的剧本抽出来,又瞧见那张纸,忍不住善意提醒:“瞿老师,无聊的话其实可以玩手机。”
瞿燕庭总算出声:“剧本看熟了么?”
言下之意是“看你的剧本去”,陆文却以为瞿燕庭想聊天,便侧坐不动了:“没什么问题,台词少了几句,好记。”
瞿燕庭不喜欢这种半吊子的态度,说:“好记不等于好演。”
“我会认真演的。”下午拍摄叶杉的戏份,有一幕戏是换座位,陆文说,“瞿老师,您正好坐在叶杉换到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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