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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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天热,也许因为惶急,她汗出如浆,脸上一片潮红。
那津津汗渍,让程向腾只觉手下一片滑腻。
那小女人本就瘦弱,因为用力呼吸而锁骨越发的明显,那脖颈那般的纤细,好像他稍加把力就会断了似的。
她鸦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几丝几缕沾贴在乳白的脖颈上,看上去有一种颓败怯弱的美。
虽然这般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她刚才手脚看似胡乱挣扎,实际却是不停试图往他身上招呼呢。还有现在也是,虽然喘得跟风箱似的,眼神却越发紧盯着他,里面尽是不甘和愤怒。
程向腾心下冷笑。刚才他是急火了,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一个奴才,真这般的不肯驯服,她能活到现在?
只不过小女人作态罢了。
想表现的别具一格,以便他另眼相待罢了。要不然平时不言不语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生下孩儿就性情大变了?
——这想法一丝儿不错,也算歪打正着。武梁若知道自己的把戏已经被人彻底看穿,不知道会不会哭。
程向腾就那么冷眼瞧着,直到眼看她手脚已无力,有出气没进气快不行了,他的手指才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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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死她还脏了他的手呢。还有,他到底也生出一丝好奇来,想看看她接下来准备怎么收场。于是他撤手站着,静等着她喘够。
武梁得了自由,大口地呼吸着。大概脑子缺氧不清醒,也是被掐得激起了几分真火性,她气还未喘匀,顺嘴就嗤道:“趁人病要人命,窝囊又龌龊的渣货!”
声音竟然有些大,让外面悄悄掩近留神听动静的桐花吓了一大跳。姑娘这是魇着了么?竟然敢骂二爷啊?这下还会有命活吗,完蛋了呀……
她忙悄悄又退后了两步。
程向腾听了,额上青筋也欢快地又跳了跳。他迅速探手又掐上她脖子,嘴里吐了一句“不知死活”,手下毫不客气的很用了几分力。
没有任何缓冲的,武梁这下被捏得立马卡卡咳着往外倒气儿,她梗直着脖子,眼角很快沁出泪来,很有些楚楚可怜。
可她脸上的倔强却依然那般明显呢。于是程向腾不松手,甚至更用了几分力。
有本事,撑到死看看。
这一次,肺里的憋闷更快袭来,让武梁身子发虚,头脑发昏,腿脚无力。她再次感觉离死神如此之近,让她好想快些了断,好快些脱离那种难受。
她很快放弃了挣扎,或者说她无力再挣扎,只身子软软地直往下坠。
可程向腾还捏着她呢,想坠也坠不下去,只能身子晃晃悠悠地在人家手下打着摆子。
程向腾看人真的要不行了,就又松开了手指。
武梁喉间一松,又是一阵急喘。
只是她被掐得眼前发黑,手便紧紧抓攥着人家手臂,象溺水的人抱着随便哪来的浮木似的不撒手。
程向腾一时也没有动,他只是下巴微扬睨着这个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子。
见她明明已经缓过气儿来了,却仍是眼睛半闭,脑袋低垂,没有象上次一样用眼神杀人,也没有再口出恶言,倒有一点低眉敛目的意思了。
现在老实了学乖了吧,就是欠教训!程向腾冷哼。
···
武梁确实已经缓过来点儿了,她深呼吸几次稳了稳神儿,脑袋渐渐清明,一边喘息着一边急速转着念头。
被掐了两次脖子,武梁当然恼火。可掐脖子这事儿吧,大概也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竭什么的。
第一次被掐了又松她是气急败坏的,所以会不经大脑地又来一句。等到现在再掐再松开,武梁反倒有点儿不那么气极不那么怕了。
他总归没有直接掐死她算了,总在她脱力不再反抗了就松开手。
为什么呢,总不会是送人上路要等个良辰吉时吧?
武梁隐约觉得吧,这男人好像只是在吓唬她惩罚她,想让她吃些苦头长些记性罢了,倒不象是真的存心要她命。
但总之吧,这次败得更加彻底。两句话被掐两次,越反抗被掐得越用力,耍泼辣什么的,相当惹掐啊。
要不再服软告饶改变风格路线?
她发现这男人吧,总是那么四十五度角的下巴对她,摆明了一副高人一等的傲然样子。
这样的男人,其实还是更喜欢别人做小俯低,以衬托自己的高贵不可方物吧?
武梁正琢磨着,还没个定论呢,谁知程向腾见她仍不撒手,就猛然使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于是武梁身子被那么一带一甩,一个不稳,便飘飘乎乎向地上倒去。
程向腾冷眼瞧着,也不拉扶她,任由她摔将下去。
眼看就要屁股着陆,武梁慌急间两手乱舞,试图抓到什么来稳住身形。然后,她一把攥住了程向腾的袖角。
大夏天的衣衫,薄料的绸布,哪经得住她这么好几十斤的物什荡秋千的?
程向腾眼疾手快,迅速反手一握,一把攥住她腕子一扯,把人就给扯了起来。
本来只是为了解救自己的衣袖,免得在个小女人手里落下半臂江山那般难看,没留神用力就猛了些。
于是武梁在这么猛扯之下身体大挪移,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满眼星星飞舞。
于是武梁干脆眼一闭,也不向别处避让,直接借着手劲儿就那么一头扎进了程向腾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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