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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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儿……”

“王爷,咱们谈谈吧。”

容厉云眉头一皱,侧首看她,“谈什么?”

“当然是恒儿。”

果然……

容厉云眉宇间聚集起淡淡的风暴,他捏着拳头强行压下,忍住不悦道,“寰儿,咱们今天能不能不谈容恒?”

沈氏心一抽,瞧着容厉云瞬间冷下来的面色,不免苦笑,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谈到恒儿,他就会一直生气。沈氏无力了,她叹口气,“王爷,咱们不要掺杂那么多的原因,就心平气和的聊一次不行吗?妾身十月怀胎生下恒儿,他又是嫡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可是每次王爷看到容恒都避如蛇蝎,妾身只想问问王爷,为何这样讨厌恒儿?王爷不要拿恒儿痴傻给王府丢脸的理由来搪塞妾身,恒儿不痴傻的时候您不是同样不喜欢他吗?王爷……妾身只想问问您……”沈氏瞧着容厉云,抿着唇一字一句的道,“王爷是不是怀疑恒儿不是您亲生的?您……是不是怀疑这孩子是妾身和旁人偷情偷来的孩子?”

容厉云面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沈氏苦笑,“妾身猜测过许多的缘由,总是想不明白啊。所以只能往自己的身上想了。除了这个,妾身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

“你别瞎猜,你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可能背着我……”容厉云实在说不出偷人那两个字来。

虽然寰儿嫁给他的时候不怎么心甘情愿,可是她绝对是一个传统又善良的好女人,既然嫁了人,不管她成亲之前心里有谁,都不可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化开了她冰封的心,走进了她的心里。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沈寰就是他容厉云这辈子心尖尖上的女人。

谁若是敢说她半句不是,他能和人拼命。

想当年,冯氏生下了容念初,自以为给简亲王府立了功,整个人都骄纵起来,甚至开始妄想王妃的位置,几次三番的在寰儿面前挖苦讽刺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他当时不知道,事后知道了之后直接命人将还在月子里的冯氏重责三十大板,从此之后府里再也没有姨娘敢在寰儿面前放肆。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岂能容旁人如此污言秽语?!

“既然如此,恒儿也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为何对他这般厌恶?王爷,讨厌一个人总需要理由吧,您不告诉妾身,妾身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让妾身如何不怨恨您?”

怨恨?!

容厉云苦笑不已,他实在不知道给怎么和沈寰解释。

“寰儿,这件事儿你日后总有一日会明白的。”

“妾身不明白,容恒是您的亲生孩子啊。”沈氏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眼眶又红了起来,“妾身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父亲这样厌恶自己的儿子。当年恒儿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去军营?他为的就是得到你的肯定,让你这个父亲能多看他一眼,他那时候才十一岁啊。边关战乱,他小小年纪,难道王爷就不担心不害怕吗?!妾身担忧的日日夜夜不得安眠,多少次做梦被噩梦惊醒,就是怕他在边关上出事……王爷,难道您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容厉云抿紧了嘴唇,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好半晌才平静下来,语气轻柔,极为克制的道,“寰儿,今天咱们能不能不提容恒?”

“容恒容恒!你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从来都不给他半点的温暖,容厉云,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我真的好后悔,当年就不应该嫁给你……”

“够了!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他最不能容忍她说这样的话,容厉云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身,低吼道,“你后悔了也没用了,孙清正人家早就另娶他人了!他根本就没有等你!人家现在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的,难道你心里还想着他!”

沈氏脸蓦然一白,这些年她把心里的那道影子埋在了心里的最深处,从来都不会提起。渐渐的,她知道他过得好,知道他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知道他的妻子是一个十分温婉娴静的女子,她已经十分安慰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其实已经把那段感情放下,偶尔想起,怀念的也不过是当年年少时的悸动。

可如今他竟然还把清正拿出来说!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她含泪瞧着容厉云,“清正清正!你总是拿他说事!我当年嫁给你之前喜欢的的确是他,我承认,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为了不让我跟他见面,你做的还少吗!他原本一家人都在京城,可是你暗中动手脚让皇上下旨把他调到江南,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说!我和清正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他!就算不嫁给他,当初我也不应该嫁给你!”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这样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寰儿!”

“王爷,如果您不能对恒儿好一些,那就请您不要再出现在妾身的面前!”沈氏从床榻上起了身,离容厉云远远的,“恒儿就是妾身的命根子,王爷对他残忍就是在拿刀剜妾身的心!”

容厉云无力,为什么每次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总会扯到容恒!

“咱们今天能不能不提容恒?”

“不能!”

“寰儿……”

“王爷,您歇着吧,妾身去隔壁房里歇了。”

容厉云猛然从床榻上起了身,一把拽住沈氏的胳膊,怒吼道,“不许走!”

“妾身和王爷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王爷要在这里歇着,妾身就去隔壁,免得王爷看到妾身心烦。”

“是我烦你还是你烦我?”耳边听到喜庆的鞭炮声,咬咬牙,一把将沈氏甩到床榻上,“今日你必须陪着我!”

“容厉云!”

容厉云青着脸,用脚踢掉金丝勾里挂着的帷幔,用力把沈氏压在身下,一时间雕花的红木大床里只传来沈氏被堵住嘴巴的呜咽声,以及……大床的颤动声。

……

另一边。

京城的驿站中。

京城中的驿站中灯火通明,驿站的门口侍卫们来来回回的巡逻,把整个驿站都围了起来,别说是活人,恐怕就是一只老鼠都溜不进去。

二楼的房间里,楚容和一个青衣男子相对而坐。

楚容一身淡紫色的长袍,外面罩着一件灰色的大裘,依旧是卧蚕眉丹凤眼,但是比起先前在山洞里的时候面上多了几分血色,看上去越发的清润,像极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太子殿下平日中还算善良,但是对待敌人的时候那心狠手辣,绝对让人不寒而栗。

楚容静静的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握着一杯滚烫的热茶一口口的抿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瞧着对面青衣男子,青衣男子脸上带着一只银色的半脸面具,那面具遮起他右边的面颊,在烛光的照射下,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芒。青衣男子单手握着长剑,透过半边的面具能看到他冷清的眸子和紧抿的双唇,再加上青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人有种想离他远远的冲动。

男子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玉佩,玉佩用红色的平安节紧紧的挂着。如果仔细看,能清晰的看到玉佩上一个小小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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