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 第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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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中计了!

原是昨夜焱伽梵给叶甯的酒菜中掺了药,这些天炎龙族的国师看南天星星斗闪烁,加之又从叶甯口中亲口证实了叶昭自剔龙骨的消息,机会千载难逢,便在叶甯睡后,率领阖族士兵从南天星天门攻入神界,只要,只要过了九重光明天南海龙族那一关,神界就自然会派人来接应,到时候……

甯儿,等我,等我回来,娶你做我的皇后。

昨夜起事前,焱伽陀想要劝服自家大哥杀了叶甯,但焱伽梵下不了手,焱伽陀想想也作罢,难得有个接受自家大哥真实身份的人,便留着吧。

叶甯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挣脱了结界,却发现炎龙族早已经造反,就是从南天星天门攻上去的!

二族战争中,两人几次交手,叶甯下手毫不留情,焱伽梵只守不攻,叶甯无法,刀砍在水上,无非是一道道波纹罢了,但二人在蜀都时,叶甯为救柳惜音,一个不留神让焱伽梵近身,焱伽梵道:“甯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晓吗,我和你,我们是一样的。”

叶甯手中的剑哐啷一声落在地下,什么?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焱伽梵所有衣服的衣领均很高,偶尔酒醉时眼角还会有一丝女子的媚态,皮肤过于白皙,从来不像焱伽陀一样懒了就满脸油腻,原来,原来……

叶甯魂不守舍地继续着自己东海龙族公主的职务,只是不再愿意与焱伽梵正面交锋,她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若非自己轻信,怎会如此!可当听到焱伽梵受伤的消息,叶甯又止不住去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受伤了怎么换药,留疤了怎么办,身边军营都是些……

直到在南天门外,炎龙族节节败退,炎龙族唯一的皇子焱伽陀被自家军队俘虏,直到焱伽梵在清净天外含笑对叶甯说:“甯儿,在你红尘梦醒的那一刻,是我万年来看过最美的笑脸。”

其实叶甯一直都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焱伽梵的身份,只是,她在等焱伽梵告诉她,只是,后来的后来,叶甯没有等到。

“那年蜀都枫吟酒馆,小二说没有醉花阴了,你却将你的让给我,也许,一开始,我们的相遇便就错了……”

也许,谁都没有错。

……

【注释】

风信子花语:燃生命之火,享丰富人生。

第45章 清颐往事

紫禁城凤阳阁

招待罢大小官员,齐铭锦缓缓踱进他精心布置的婚房。进房间之前,侍女绘春恭敬地向她的男主人福了福身,继而面带微笑地说: “驸马爷,公主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这小侍女离开之前还调皮地向铭锦做了个鬼脸,想来铭锦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铭锦笑着摇了摇头,步入了布满红色彩带、喜庆祥和的新房。在他走进内室之前,一副做工精致的屏风吸引了铭锦的注意,屏风上画着一池碧莲,其中绘有一条正欢快地游动着灵鲤,似是与满池的荷花嬉戏着,尤其是那灵鲤眉间的一点朱砂,摄人心魄。许是感受到了新郎的停顿,新娘微微地抬起了头,她满头的珠钗凤冠也跟着微微动了几下。这轻微的响动,却是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将正思绪纷飞的新郎拉回了现实中,于是铭锦循声望去。他的公主正端庄地坐在古朴的红木婚床上,身着艷丽却不失清婉的大红嫁衣,其上亦是用金质丝线精细地绣着荷花还有,灵鲤,这些无一不在昭示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贵气天成。而此时,我们的公主殿下正静静地等待着她那位才华横溢、温润如玉的丈夫,他可是今年新登科的状元,从最初的院试到最终的殿试均是第一名。

“对不起,嘉阳,我,我让你,让你等这么久。”虽说这齐铭锦是状元,可每次看见嘉阳公主,必定手足无措一番。铭锦缓缓走向嘉阳公主,轻轻地掀开了嘉阳的盖头。

渐渐地,嘉阳的整张脸浮现在了铭锦眼前,朱红的樱唇,笑靥如花,桃腮杏目,长而浓密的睫毛,如瀑的长发,眉间一朵浅粉色莲花,好一个绝色女子!

铭锦震撼于今夜盛状下美得出尘,不可方物的嘉阳,缓缓地轻抚上嘉阳的面庞,几近哽咽,却道:“是你吗?衿兮?”

嘉阳同样也很激动,檀口轻啓,吐气如兰:“到今天为止,我等了你一万年, 叶凡。”铭锦和嘉阳给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月色入户,一室静谧。今夜起,铭锦再也没有被那个缠绕他数十年的梦魇所困。

梦魇中

“救命!救命!来人吶!开门!开门!”一位少年正在大火中无助地呼喊着, 不住地捶打着木门,但是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所以,少年现在所做的一切,显然是徒劳的。

“咳,咳。”火势越来越凶猛,烟雾愈发浓重。少年绝望了,捶打门扉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人也慢慢没了知觉。

“站住,衿兮。”一个叫池寒的男人拽住了正欲冲进大火的衿兮。

“不,我必须去救他。”衿兮坚定地回答池寒。

“那样你会死的,我们灵鲤一族哪怕修为再高,在大火里,也会法力尽失的。”这个魁梧的男子咆哮着说。

“那又如何?我爱他,这就够了。”衿兮冷冷地对愤怒的池寒说着。

“别傻了,朱子锦是人,而你,是灵鲤。人鱼殊途,你为.“池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就被衿兮用绳子捆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这个给你!”衿兮塞给池寒一个有些年头的古朴的木盒,道:“这里面是我的答案。”

“等我,小水蛟,这一次该换我救你了。”说着,衿兮离开了池塘,摇身一变从一条灵鲤,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身着素色长裙,领口处镌绣着几朵淡粉色莲花,未有丝毫犹豫,便冲进了那骇人的大火中。(在铭锦成长的过程中,衿兮不止一次想以如今这般的人形与之相见,她打算等铭锦长大,就嫁给他,可理智还是数次促使衿兮放下这不该存有的念头,聪慧如铭锦,她怕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被铭锦察觉,他会离开她,她怕失去他;而她更怕池寒一语成谶,她是鱼族,铭锦是人族,本就不该有交集,这般的感情,四海鄙夷,六界不容。天道轮回,自有其规律,如若强行悖逆,必遭天罚。终于,衿兮揩去眼角的泪水,心痛到无以复加,却又笑靥如花,坚强到极致却人人可窥见其眼中之落寞,道:“好,铭锦,我决定了,我爱你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只要我可以生生世世陪伴在你身边,纵使在你眼中,我只是一条不会也不能掺杂只有人类才有的感情的灵鲤,对,我只是一条灵鲤,我恨我只是一条灵鲤。也许,不,谦谦如汝,未来,你一定会遇见一个如你一般精彩的姑娘,她会陪着你,吟诗作画,听琴品茶,而我会远远地在荷花池深处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新婚祝词,你幸福就好,此生我早已别无所求,惟愿你得空,来这荷花池边如过往数万年那般唤我一声“小灵鲤“便足矣。)

池寒这里

衿兮的修为本就不及池寒,捆住池寒的绳子很快便失去了法力,抖一抖便从可以挣脱束缚。绳子脱落在地,池寒本欲冲进大火,好奇与不甘促使他打开了手中,衿兮告诉他盛着答案所在的古朴木盒,他想知道,他万年来未曾明了的答案。

甫一打开,盒中便飘出一缕青烟.

“醒醒,醒醒,小鱼,你还好吗?”一个眉目甚是清隽的小男孩,只见这男孩身着华服,头顶上长着一对稍小的肉色犄角,此刻正面带忧愁地盯着早已干涸的河床中央一条濒死的鱼儿。

“请,请,救,请,救,救,救,我。”这可怜的鱼儿用尽全身力气翻动着尾巴和已经干裂的身体,以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哀求着。

“哇!你是一只鱼精灵!”小男孩惊异于这条垂死的“鱼“的话语,这是他第一次和“鱼族“说话,要知道,在偌大的水晶宫,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和他说话,有的只是静立一旁,听候差遣;几位已经成年的哥哥们也因忙于政事而无暇顾及这位最小的弟弟。故而,几千年来,他一直在找机会逃离那座恢弘而又异常冰冷的水晶宫。

小男孩用尽全力变出水来润泽干裂的河床,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双手缓缓移至犄角处,聚气凝神金紫色的光芒,这时,他将左手从额头处移开,直指向那干枯的河床,水柱源源不断地左手掌心处喷涌而出,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河床被水再次充盈。看着那条可怜的鱼渐渐恢复了,男孩微笑着揩去了额角的汗珠。

可是,情况突然变得失控,河流再度迅速干涸,而那鱼儿身上的裂痕也越来越深,她无力地抖动了几下尾巴,便失去了意识。

“不要!发生了什么呀!你还好吗?小鱼?别死啊,别死啊,本殿下命令你, 我,我,求你,别死。”这是男孩在他九千岁的生命里第一次哀求些什么。

男孩再度施法,却依旧于事无补。于是,他决定哭,没错,哭,伴随着男孩的泪水,天降及时雨,男孩尽力哭着,哭声震震,大雨倾盆。渐渐地,那条濒死的鱼儿又恢复了知觉,男孩松了一口气,却继续大哭着,因为,一旦有丝毫的懈怠,涨雨水的速度便会不及河流干涸的速度,那小鱼的性命便又将岌岌可危,男孩盘算着,也一直哭着,直到一个背上背着厚重的龟壳,气喘吁吁的老者的出现。

“哎呦!我的九殿下,整个水晶宫都在找您,龙皇龙后,还有八位殿下,他们都很担心您的安危,眼下正值炎龙一族肆虐,他们正肆无忌惮地屠杀我们水族,眼下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唯有陛下,就是您的八位哥哥联手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这个当口,您擅自离开水晶宫,是有多危险!九殿下,快随老臣回龙宫吧。”

“本殿,本殿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水晶宫太过无趣!”

“我的殿下呦!想玩,您可以携杞柚公主,殿下可别忘了,杞柚公主是您未来的妻子!”这位老者顿了顿接着说:“再说,她可是玉帝所有皇子公主们中最得宠的。您和杞柚公主成了婚,我龙族便得到现任神帝的庇佑,您也可名正言顺地在三十三重天太极殿有一言之地,届时我东海龙族便可鼎盛千秋了。”

“我不想和杞柚成婚,我只当她是我表妹!更不想背井离乡去什么三十三重天,我东海龙族向来骁勇,何须借助神族力量。”男孩明显愠怒。

可那老者还是不罢休:“话是没错,可暂且不论杞柚公主尊贵无匹的出身,论样貌才情,试问六界四海,谁可媲美?”

“美貌向来不是本殿心中唯一的评判标准,我喜欢的女孩儿应是个有趣味的,而非整日搬出所谓的礼法说于我听的精致人偶,我也受够了杞柚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讨厌她对我发号施令的样子,而且丞相你说的这些话,自从五百年前,你们兀自给我定亲后,时时便萦绕在我耳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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