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 第5节(1 / 2)
叶昭向人群致歉,惜音静立身侧。一蓝一白,站在一处,端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众人目送着二人离开,脑海中勾勒着各种美好的才子佳人话本,“下一个,“,还未来得及深思,便被满目怒容的司命胡青的一声怒吼拉回了现实。
……
至于叶昭请柳惜音去内堂有何事,不学柳惜音诊脉那又事出何因,柳惜音又何以答应眼前这位陌生男子的相邀,且听下回分解。
第6章 海棠树下成人之美清风
几人一路上穿堂入室,叶昭照顾着柳惜音双目不便,走得极慢,柳惜音也随着叶昭的步子走得极慢,二人走过一雕栏画栋的天青色长廊。
柳惜音虽看不见但也能隐隐感到叶昭对自家庭院的精心布置,那潺潺水声带来的丝丝凉意微微缓解了方才在堂中些许失态带来的微热。未失明前柳惜音也曾随父亲看过不少园林,苏州的拙政园,网狮园,留园倒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沈默,叶昭才想惜音本是看不见的,心中微叹,便开口,哪里有假山,哪处又是流觞曲水,何处又种了些什么花草,叶昭都细心提点着。
待到了一处空阔地,那处长着一树海棠,柳惜音微微顿了片刻,脑中迅速闪过一些画面,“喂,你叫什么名字呀,“一个束着马尾的蓝衣少年从书上跳下来,
“对了,看你柔柔弱弱的样子,是舅舅家的小表妹吧。”
“惜音小姐也喜欢海棠?”看着柳惜音若有所思的模样,暗暗道看来这海棠是选对了。
“不瞒叶公子,小时家中也曾值过一树。”
叶昭看着一袭白衣的柳惜音站在海棠树下,微风轻拂,裙摆微动,伴着柳惜音清婉的面容,几乎是脱口而出:“惜音小姐可会跳舞?”
“叶公子何出此言?”柳惜音内心有些许惶恐,这可是自己偷偷学的,她不明白跳舞明明很好的事,为何世人皆斥之为下九流,不过叶昭看来对此并不在乎,这让她心中对于叶昭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分。
“叶公子如此可是逾矩了,不是叫惜音姐姐来问诊脉的事吗,如今却是为何?”
一向冷静沈着的南斗君今日已不知是第几次失态,只得厚着脸皮道“确有要事,且只和惜音小姐一人说。”
这不就是逐客令?
“叶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吧,老爷嘱咐照顾好小姐。”红莺实在看不下去了。
“红莺、四妹妹你们先稍等片刻吧。”
“这边请。”一个小厮前来意欲请走柳怡画和红莺。
不知这位少东家到底意欲何为?一旁的柳怡画则看得是连打叶昭的心都有了,这不,走过了穿堂,走过了中庭,再走可就是内室了。
叶昭引着柳惜音坐下,沈默片刻。
“可否请二位移步,叶昭与柳姑娘有几句话要说。”当叶昭一脸平静地对柳怡画提出这一要求时,柳怡画彻底爆发了,红莺只是静立一旁,主子们的话,她向来知晓不可轻易掺和,刚才那句可已然是有些逾礼了,尽管她如今也是一头雾水,叶昭就像一团迷雾。
“你这个人,你,喂喂喂,你到底叫姐姐来做什么?你不是在信上说要看姐姐把脉吗?现在我们就回去,趁着你的药堂里病人还挺多,虽说你对于药理一窍不通,但是诊脉要在早上看你总该懂得吧,现如今又出尔反尔,让我们来到你的□□,这传出去如何是好?还有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呼惜音姐姐闺名,你又不认识惜音姐姐,你这般可是毁了惜音姐姐的闺誉了,如今又想支开我们,你到底意欲何为!”柳怡画连珠炮似的质问叶昭也只是回以淡淡一笑。
看了看柳惜音微红的面色,叶昭心想,本君可不只是一个人,本君是唤了“惜音“没错,但惜音也回以“阿昭“不是。
“无事,画儿你且等我。”云淡风轻的口吻,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对于叶昭,柳惜音不知为何总觉得并无陌生感,也不想对于那些所谓的“君子们“的戒备。
“小姐这边请。”小厮再度请请二人离开,待到柳怡画终于松口,便带柳怡画和红莺去了别处亭子歇息去了。
确保二人走出视线和听力范围所及后,叶昭才仔细地端详起柳惜音来,试想自己在三十三重天和东海的各类宴会上见识了多少女子,可眼前这位才这真正称得上佳人,白衣飘飘,遗世独立,弱柳扶风之姿,当然惜音是个内心刚强的的女子,叶昭看得出来。叶昭承认自己是动情了,二人虽相识不久,甚至都称不上相识,可给自己的感觉就象是前世的朋友,对了,叶昭想起了那个在南海紫竹林外的梦境,那个唤自己“阿昭“的女孩子,梦里她也穿白衣。其实那个梦里只有声音,但叶昭笃定惜音就是那个梦中的女子。
注意到叶昭的再度恍神,柳惜音朱唇轻啓,带着些愠怒:“叶公子!”今日在大堂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阿昭“,一定是自己昨夜没睡好,柳演表哥就要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调理气色,表哥难得来一次,不能给表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本,昭唐突,唐突,其实叶昭前来找柳小姐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必不必多说,是关于柳府二小姐的事。”美人发怒才可以唤醒呆头昭的神游天外,这爱走神的毛病也不知是遗传了谁。
“叶公子说笑了,二姐姐的事情,二姐姐又会有什么事情?”柳惜音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波澜起伏,难道这昭惜堂真的是手眼通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据昭所知,柳二小姐病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吧。”叶昭那日扮作蓝衣小厮,在柳天拓等人用餐的恩醴堂稍微地抬眼望了一下,素闻柳府柳天拓亲生的有三位未出阁的小姐,三小姐柳怡书自是终日吃斋念佛,不与父母同席也属情理之中,可二小姐,何故?
叶昭回忆起日前和胡青的对话。
“司命你不是说柳怡棋订亲了,她又为何?”叶昭对这些事看得不是很通透。
“南斗君想想,本是一门人人艷羡的婚事,门当户对的,那柳二小姐又为何迟迟?”
“你是说?”
“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柳怡棋根本不想嫁。”
“可亲都已经订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违抗。”
“南斗君可想与柳小姐结识?”
“自然想。”叶昭不再否认。
“南斗君凑耳过来。”胡青神秘地笑着。
“不可不可。”叶昭连连摆手。
“这是唯一的法子,南斗君若是不听,下月柳惜音表哥会来,听说此人和柳惜音可是青梅竹马,南斗君仔细想想吧。”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柳惜音的话罢,叶昭也不接话,良久的沈默。
“二姐姐的事叶公子又怎会知晓?叶公子到底是何人?”这种被人掌握在股掌之中的感觉柳惜音很不喜欢,她还是开口了。
“叶昭只是叶昭。”
二人就像打哑谜似的,凉亭中,一坐一立,谁也不肯多说一句。
这一次换叶昭:“叶昭虽不懂药理,但来此几日也是知晓柳家的大概情况的,你们自家有药房,为何又来我的昭惜堂。”从虚空中拿起一个方子,只见其上用簪花小楷写着:麻黄(二钱)、葛根(四钱);再探一张,只见其上写着:板蓝根(六钱)、银翘(三钱)、牛黄(一钱)。所幸柳惜音此刻看不见,否则叶昭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可不能仅仅用“变戏法“三个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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