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原罪少女/洛泽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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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妙的是,酒店内部有许多艺术品装点。字画、雕塑等间杂其中。

酒店四通八达,又设置得隐晦巧妙,往往从一个小门拐出去,便见曲径通幽。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八点刚过一刻。还真是挺早的。因为傍晚时,在飞机上用了餐,所以月见也并不饿。走着走着,觉得前方有些热闹,于是也就跟了过去。

月见想起来了,这家琉璃温泉酒店在承办国际美术展。月见刚从楼上下来,二楼大堂处,是在做雕塑展。想必,每一层楼就是一个单独的主题展览。

拐过绿植,是一个很大很开阔的会堂,呈U型,两端各是进出口。月见看见了巨幅的油画点缀其中。原来是油画展。

分了好几个展区。是当代名家画作,应该有四五位画家在做展览。

连看了几位画家的画。月见已经逛到了主画展。有别于刚才看的画作,这位画家的画才是主角。在一幅画前站定,月见细细品赏。是印象派的画作。

月见喜欢印象派,因为有种朦胧美感。十分唯美。油画里的一切是静止的,但也让人能感觉到景物像在动。

是一幅大马士革玫瑰。漫天的粉色玫瑰在飘飞,团团絮絮,像天边的云彩。玫瑰谷里,玫瑰又像是长到了湖里去。月见为如此美的笔触而心动不已,又走前了一步,当站在离画最近的地方时,那一团花影是用奇怪的画法画上去的,就像一块粉色的污迹,并不好看。但她看到了画的名字《玫瑰雨》。

印象派画作就是如此,走近了看,似不成形,并不好看。远观,也就越发的美。很奇异又很美好的一种绘画技巧。

又顺着画作一幅一幅地看过去,有小桥,有河塘,有码头,甚至是国外的风景,玫瑰城,塞纳河,西西里岛,看每一幅画也就是随画家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一路看过去,都是风景画。月见想,看来这个画家不爱画人。

前面围了挺多的人,应该是主题画了吧。月见也走了过去。

观赏的人很多,也有人在不停地向站在画下的画家发问。有媒体记者问道:“在司先生的作品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物画。”

画家听到问题后似乎沉默了。大堂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画家沉默了许久,才叹了一声。

被人群阻隔,月见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画家似喟似叹:“我只画自己爱的人。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孩。也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孩。”

面对画家突如其来的剖陈心迹,大家都有些沸腾。不知是谁“哇”了一声,为这段情史感叹。

媒体哪会放弃如此好的采访机会,接着追问:“那画中人,现在在哪里?”

其实,大家更想听到的是一段曲折离奇,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画家知道自己一时失言,猛地抿紧了唇,坚决不作任何回应。他的经纪人连忙为他在媒体前打圆场,说起了画作的事情。将大家的焦点放回到了作品本身上来。

月见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

那幅人物画不是巨幅画,所以没有挂到墙壁上。只以画架支撑,摆在展厅最正宗的位置。金色的画框古典优雅,衬得画中人有一种端静之美。

是一幅长150cm左右,高70、80CM的横向的油画。月见蓦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画中少女,穿着一袭黑纱拼黑色锦缎的连衣裙,衬得她肤白如脂玉,眼神干净纯粹,脆弱得易碎;她粉色的唇瓣饱满嫣红,像大马士革玫瑰一样芬芳,引人采撷。

画中少女,唇扉微张,美得很干净,却带有原罪。

月见再走近了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黑色裙身上,细致的花纹。少女的发,少女置身的环境,少女连衣裙上的花纹,都是模糊的,朦胧的,只有她的脸庞,她的躯体是真实的,唯一光明的所在。

这就是印象画。

月见的目光胶着在了少女的脸上。

媒体问道:“司先生,画中模特,当时还没有成年吧。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画家背对着月见,站在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他的声音带了丝无奈与轻笑,传了过来,飘进了月见耳朵里:“她比较敏感早熟,其实很小,当时也就十叁,十四岁。”

又是一声叹息,画家又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喃喃:“六年过去,今年,她也将近二十了。”

离画家最近的人听见了他的话,都在为画中人感到好奇。这位少女,如今已经成年,又在哪里?

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

这里是八星级高级酒店,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酒店人员哪能容忍有人在此喧哗,纷纷走了上来,要维持秩序。可是又要几个人叫了起来。

大家都围了过来,围在画作周围,注视着那个欣赏画作的女孩。

“司先生。”秘书从一旁走来,在画家身边低声说话。

司玉致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月见一身白裙,站在自己所作之画前,超凡脱俗,美丽得触目惊心。

只是深秋时节,不会太冷,酒店里暖气开得又足,又是实木的地板,踩上去很舒服。所以,月见脱掉了高跟鞋,单手提着,就这样闯了进来,与一众西装革履、优雅晚礼服的上流社会的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可她站在那里,就已足够美丽。

月见也回过头来,看到了司玉致。

记者眼尖,发现眼前的这对男女主角,显然也是刚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许多人已经脑补出了,男女主久别重逢的戏码。记者手里的摄影器材全都发动起来,闪光灯闪个不停。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闪光灯一直闪,月见举起手来挡住了眼睛。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看着画中的自己,是发懵的,她就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是司玉致反应过来,牵住了她的手,在秘书与经纪人的协助下,闯出了人群,从一侧暗门逃了出去。

当洛泽赶到,看到的就是她被司玉致牵走的画面。

程庭小跑着赶了过来,低声和他说话,“洛先生,我已经吩咐下去,酒店公关会打点的,今天的事,这里的媒体不会泄露出去。”

洛泽眼睛微眯,声音冷淡:“司玉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酒店里?”

程庭解释:“琉璃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国际艺术节,每年都会邀请一批艺术家到场。我也是才知道,琉璃的艺术总监,今年刚好邀请了司氏。”

洛泽慢慢踱步,走至月见的那幅画作前。

他举起右手,轻抚画中人的稚嫩的脸庞,与那对多愁善感,明眸善睐的美丽眼睛。

程庭只听见他说,“从今往后,司玉致的一切,不许再出现在这里。”

程庭飞快地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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