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 / 2)
小姐她,也会紧张和害怕吧,可是她们却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过她流露过半分。
“怎么了?”采芩听到里面没了声音,就轻手轻脚的进来,望见幼清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睡相并不宁和甚至有些戒备,她吐了口气朝绿珠招招手,“我们出去吧,让小姐睡会儿。”
绿珠点头,两个人出了门,一出去顿时吓了一大跳,就看到封子寒正站在门口。
“您……怎么还没有走。”刚刚她们出去的时候他明明是走的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封子寒指了指里头,“小丫头睡觉了?”
绿珠点点头,防着他似的堵在门口:“您不准进去。”
“知道,知道。”封子寒摆着手,“那我走了啊,和小丫头说我改天来找她玩。”话落却忍不住咂嘴,那小丫头胆子不小,手段也不少……可真是看不出来,不过到也挺好,和他料想的一样聪明。
他颠颠的跑出去,闲逛在路上,等走到玉盒巷口的时候顿了顿,一咬牙跑到巷口的第二家砰砰的敲门,开门的是个人高马大面无表情的壮汉,约莫三十几岁,看到他也不说话,开门,关门,转身回房……
封子寒见惯不怪径直去了亮着灯的书房,刚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里面沿着墙摆着一溜儿的书架,架子上整整齐齐摆着密密麻麻的书,书架边是梨花木的圆桌,桌边置着两张椅子,过了椅子则是一张梨花木的软榻,再往七八步则是书案,案上一丝不乱摆着文房四宝,案后坐着一人,长眉似剑,星目漆黑宛若夜空,此刻正单手支颊,疏懒的翻着手下的书文……
封子寒咂咂嘴,不期然就想到了方幼清,长的漂亮就是有点好处,那就是做再不雅的姿势,也让人赏心悦目,就像一幅画正着看,倒着看都有不同的风景……他笑眯眯的走过去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
“又去纠缠小姑娘了?”那人没抬头,语声漫漫不经心的一问,封子寒嗯了一声,见对方心情好,就很兴奋的道,“九歌,你知道我今晚看到什么了吗?”
宋弈翻了一页,姿势不换:“嗯,看到什么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住在薛家可真有趣。”他把他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我猜,这些事约莫都是那小丫头弄出来的,你瞧瞧,她这外表无害的样子,心眼怎么就这么多了呢。”说完一愣就看着宋弈,啧啧咂嘴,“像你!”
宋弈挑眉终于赏赐似的扫了眼封子寒:“所以,你在别人家待了一个晚上,就总结了这些?。”
封子寒一愣,觉得又被宋弈蔑视了,怒道:“我能得出这个结论已不易,我听到的看到的可都是秘辛事
[综]魔王。”宋弈合了书,挑眉望着封子寒,“那这些对你知道药方的出处有什么帮助?”
这个问题难到了封子寒,他顿时泄气似的满脸苦恼:“那小丫头不说,我没办法啊。”一顿又笑了起来,“不过她长的好看,多看看我也不吃亏。”
“嗯。”宋弈闲庭看花似的站起来,又在软榻上卧了,阖上眼睛,道,“既是喜欢,那便多去去。”就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封子寒就凑过来,“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要不然带上那个小姑娘一起,反正她无父无母丢了也没有人找的吧。”带着她,赏心悦目啊。
“再等等。”宋弈换了个姿势,单膝弓着,一只手很自然的垂着,宽宽长长的衣袍便搭在腿上落在地上,美颜雅姿令人移不开眼,封神医就是这样的,看的极其沉醉认真,宋弈不管他,封子寒就不悦道,“夏阁老不是说好的年后便致仕嘛,怎么好好的又恋着不走,害的我们也不能走……”
“世事多变。”宋弈悠然,“倒是薛镇扬在此事中的魄力令我刮目相看。”
封子寒知道那十万两的事情,就盘腿坐在地上愁眉苦脸的:“算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反正我也听不懂。”又站了起来高兴的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宋弈挑眉,睁眼,望着封子寒面露不解。
封子寒嘿嘿笑着,道:“走的时候带上那小姑娘啊……听说他父亲在延绥,想必她也很想去看看。”说完,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很得意的样子。
“随你。”宋弈重新合上眼睛,过了许久封子寒以为他不打算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却远远像是飘过来似的,“只要你有本事带的走。”
封子寒瞪眼,觉得自己又被蔑视了,道:“我和她商量,她要不同意,我就……我就……”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多好的办法,如果用强,以那小丫头的脾气,他大概是吃不消的。
宋弈真的不开口了,封子寒觉得无聊就背着手出去,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他跺着步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人理他,他只好开门出去,刚一出去,院门砰的一声合上,啪嗒落了栓!
“木头似的。”封子寒哼了一声。
第二日一早半安自外院回来,和周文茵道:“奴婢听刘穗儿说,二少爷的刀伤从肩膀到胸口,大约有筷子那么长,二少爷疼的一夜未睡,这会儿刚刚眯着了。”她说着微顿,又道,“您不用担心,应该是没有事了。”
周文茵坐在桌前,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眼中红血丝层层叠叠的令半安不敢直视,半安咽了咽口水,又支支吾吾的道:“还有……大少爷好像回来了。”
周文茵眼睛一动,抬了目光看向半安。
终于有反应了,半安松了一口气,道:“大少爷回来了,刚刚被老太太请过去说话,这会儿还没有出来。”
“半安。”周文茵忽然站了起来,面露坚毅,“帮我梳洗,我们去烟云阁。”
半安愕然,昨晚的事府里都传遍了,小姐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会受不住府里各种各样的眼光,要是……她不敢去想。
周文茵不管她的反应,急迫的道:“快点
绝宠腹黑药妃。”说完进了净室,半安不敢再拖延让人打了水进来服侍周文茵梳洗,又帮她挑了桃粉水墨的对襟褙子,梳着垂柳髻,用刘海将额头上的疤遮住,只在发髻上戴着一朵粉白的绢花,立着的领口上别了一支湖绿的八瓣菊……
这些日子周文茵瘦了许多,弱风拂袖般似是风能吹走的虚弱,这样打扮更让她有种我我见尤怜无助的美,她对镜照了照又将耳朵上莲子米耳坠摘下来,褪了手上的镯子,这才扶着采芩出了门。
春日早晨暖洋洋的阳光落在头顶上,周文茵却被刺的睁不开眼,她推着半安:“拿把伞来。”半安一愣,看了看周文茵只得转身拿了把水墨山水的油纸伞来撑着,没有了光线周文茵觉得舒服多了,晃悠悠的出了院子。
她一出去,外头或走动或正扫着地的丫头婆子纷纷驻足看她,眼中所流露出的惊讶和轻蔑怎么也掩不住,周文茵皱眉脸色沉了下来,她紧紧扣着半安的手,显然是在极力的忍耐!
“小姐……”半安低声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周文茵没有说话加快了步子,可等走到烟云阁门口时她却停了下来,半安问道:“怎么了,我们不进去吗?”
“不进去。”周文茵摇摇头,就远远的站在了院子外面。
半安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将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周文茵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穿着一件天青色杭绸直缀,举步沉稳的薛霭走了出来,她眼中一亮喊道:“表哥!”自出事以后她第一次见到薛霭。
薛霭一愣,停了脚步。
周文茵贪恋似的看着他,歪着头露出少女的天真无邪,薛霭淡淡的道:“可是有什么事。”与以前并无多大的区别。
“没事。”周文茵干干的笑着,“你在馆里住的怎么样?”
薛霭回道:“很好,多谢关心。”说完微微颔首指了指另外一边,“我还要回去!”
周文茵有些尴尬,只得点头,薛霭转身走,周文茵忽然喊住他:“……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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