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珑杀 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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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禾披着墨发将自己拢在黑色大氅内,这个时辰更深露重,府中仆从早已歇下,值守的小厮顾及着她的身份,并不会多加阻止什么。

“夫君昔日说过叫妾身好好拿捏嫡庶之别,如今这番思虑,可贴合清砚的心意?”

孟清禾露出一个清浅无邪的笑来,若非她歪头的动作过于讥讽,谢殊确实难以看出是在变相膈应自己。

她永远知道如何算计人心,仅孟清禾方才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便浇灭了谢殊内里烧起的怒火。

“不贴合!过去是我的不是,其中缘由……无需再用孟锦芙加以试探了,你在谢府的地位毋庸置疑,只要你不离开,什么都依你!”

谢殊话锋一转,跳过了即将到唇边的解释,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当初顺水推舟娶了她亦是未尝不可,可他那时的前路本就艰难,谢铮衡迟迟不提他的亲事不是没有顾忌。

谢相膝下仅谢殊这么一个儿子,为了更好的操控他为自己办事,压根就未曾考虑过让他像平常人一般活到娶妻生子的年岁。

护不住的东西,他从没有置于身侧的习惯。

孟锦芙喘息声听得人面红耳赤,她极为痛苦的蜷起身子,发髻散乱,朱钗零零散散的落了满地!

“清砚,你当晓得我要的不是这些,谢府主母的地位与我而言,不过尔尔!”

孟清禾倏尔上前凑近谢殊的耳廓,轻声呢喃道。

第85章 、尘封

谢殊顺势折过她的纤白的玉手, 一抹冰凉渗入肌骨,喰咬着他的掌心。

“你在此站了多久?”

他眉心微蹙,强按着她的柔细的腕骨放入怀中取暖。

地上不时传来暧昧氤氲之声, 相比于最初的矜娇隐忍更多添了几分放荡婉转。孟锦芙大口吐露着芳喘,背抵在廊柱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嫡姐也看到了,谢大人清风傲骨, 刚正不阿, 堪称当世典范!”

孟清禾徐徐蹲下身, 不动声色的将手从谢殊的衣带中抽出, 褪下身上的大氅覆在她身上,遮去那即将外露的一点春光。

孟锦芙竭力维持着残存的一点神志, 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朝着孟清禾投去怨毒的目光。

“孟清禾, 你这是什么意思, 怕我抢了你的主母之位么?”

声嘶沙哑间的女音娇颤的近乎难以成调,孟锦芙面颊颧骨处泛起的红晕一直牵连到眼尾,混沌的眸光时不时瞥向一旁的谢殊,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誓要在谢殊面前撕开卑贱庶妹的虚伪嘴脸。

孟清禾轻哂,蹲下身子偏过头, 从上至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朵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富贵娇花。

“往昔将我送到庄子上的是嫡姐与母亲, 若是早些时候冯氏不在意谢殊是个瞎子, 又何须费尽心机的去钻那圣旨的空子, 用我这个庶女来替嫁?”

“说到底捧高踩低皆是人的天性, 不过分一杯羹也是要凭本事的, 既然嫡姐如此在意嫡庶之别, 那今日我便亲自从夫君口中捋捋,究竟何为嫡庶之别。”

谢殊被问的一时语塞,心知孟清禾又在借机给自己寻不快,脸色立时沉下不少,不欲再陪着她胡搅蛮缠,却在转身间隙,腰间攀附上一双藕臂,幽冽的香氛弥漫鼻尖,那是她独有的味道。

孟清禾将下巴抵靠在男人肩窝处,坠马髻旁侧留出的些许墨发擦过谢殊的颈侧,霎时拨散了他心头初起的阴翳。

“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夫君胸口伤势未愈,不宜动怒。”

葱白的指尖点叩在他的伤患处打着圈儿,孟清禾知晓谢殊伤口难愈的体质,这么折腾他也不是头一回了。

“若我届时要了你嫡姐,瑜娘又当如何?”

谢殊顺势搂住她的腰肢,将孟清禾拥进怀里,一件厚长的大氅紧裹住两人,他说这话时带了两分世家贵公子的轻荡,薄唇磨着耳际,吐出的白气扑在她卷翘的长睫上,朦胧了原有的视线。

“不如何——”

孟清禾别过头去,闪躲着锁骨间的酥麻难捱,她没有看‘活舆图’膈应自己的兴趣,否则也不会亲自前来用这般拙劣,叫他一眼看破的手段重演旧事。

男人沉敛的眉眼缓缓舒展开,倏尔将视线落到她发髻上唯一挽系的细长银簪上,心底隐隐松下一口气来。

“傅翊既已不在,想来宁远侯府在你眼里完全丧失了交换价值,瑜娘想要借我之手扫除余患直说便是,不必绕这些个弯子。”

孟清禾抬眸,眼底不见悲喜的瞧了他一会儿,复又掸开落至孟锦芙身上。

“何必如此麻烦,侯府本就门第不显,攀附贵主一向是他们的求存之道,只要清砚瞧得上,莫说嫡姐,就连父亲豢养在外的貌美妾氏都能送到你跟前儿来!”

“瑜娘到底想说什么?”

谢殊将人拢在身侧,环住她腰肢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丝力道,暗想着近来自己是否太过纵容于她,以致放任其这般阴阳怪气的同自己说话。

“谢殊,你当初为何不娶我!”

孟清禾毫不留情的揭开他最后一块遮掩布,冯氏下药一事做的极为隐蔽,却也非是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她当时端着那杯茶盏犹豫再三,终是仰头饮了下去。

她那时只想不择手段的留在谢殊身边,杳霭流玉、璇霄丹阙的妄想叫人癫狂得迷失了自我,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人,任他无缘由的弃自己而去,亦不会多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

“每每当我想与你扯上关系时,你总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好似我是地上的脏泥浊污,亵渎了你这位云端的贵人。”

呵,所谓云泥之别,不过是世人所见的假象罢了,他谢殊于微末之际的手段又能比她干净上多少呢?

这两年孟清禾一直活在兆京贵女的口诛笔伐之中,而此事于谢殊而言无外乎一桩风月美谈。

“你也不是从嫡母姚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身份,又比我光彩多少?”

谢殊原是利州歌姬之子,这桩事众所周知却鲜少有人提及,一是碍于谢氏高门的威严、二是除记在姚氏名下抚养外,还对外承袭了谢相的嫡子之名。

“我也想与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可你又能为我做到何种地步呢?”

柔荑轻抚上男人斜出的眉宇,孟清禾细细摩挲着他鬓角的轮廓,她寒凉的身子渐渐被捂着暖了过来,可那一颗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感染上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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