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清光一脸纠结地看了看自己的外套,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也脱下来,审神者被他表情逗的弯了弯嘴角。
弟弟更习惯照顾我,我也已经习惯了被照顾,髭切闭着眼睛,不知道是解释给清光还是审神者,他有着太认真的坏毛病,在我身边就很少注意周围,不要怪他哦。
兄长!完全是习惯性做完那一套动作的膝丸有点脸红地咬牙切齿,不敢翻过身去。审神者融入他们太过自然,不论是赶路还是□□都不需要额外的关注,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按照以前做任务的习惯跟紧了髭切。
毕竟总是意识不到要照顾好自己的只有兄长一个了。
但被兄长这样一解释,就好像一个直线型傻瓜。
我明白。审神者语气轻快,解开了膝丸的尴尬,我自己来就行,休息吧。
清冷幽寂的屋中隐约有种柔和的香气,本以为只能假寐一会的膝丸很快就睡沉了,朦胧里他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当付丧神们醒来时,太阳已经离开了天空中的最高点,审神者在午后浓烈的阳光下把玩着一枝龙胆,冷艳的幽蓝色在白狩衣的印衬下恍若能刺痛双眼。
主人,你坐到外面不怕晒吗?加州清光好一会才从夺人眼目的色泽上移开视线,有没有卫兵过来?
没有,审神者将花收入袖中,你们吃点东西吧。
廊下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盘,里面装着梨、枣和几个熟芋头,另一侧则是藤编的篮子,里面插着几条烤香鱼。
这么丰盛?加州清光将食物拿进来,鱼还是热的!
打了个呵欠的髭切从地板上支起身体,接过打刀递来的烤鱼,轻轻推了推同样有点迷糊的膝丸:弟弟?起来吃饭了。
香鱼上只抹了盐,梨与枣都个头偏小,但吃起来味道居然还不错。
这是鸭川的香鱼,髭切咬着香嫩的鱼肉,你打劫了谁的午饭吗?
厨房里有现成的东西,只是稍微加热了一下, 审神者悠悠地回答,他们准备了菊酒,明天就是重阳节了。
重阳节?膝丸吃东西的速度总是很快,那就只要知道年份就够了。
三个付丧神将食物一扫而空,然后开始无所事事地闲聊。
就这样待到晚上吗?髭切盘膝坐着,要是来点有趣的活动就好了。
兄长你想怎么样打发时间?
要不然干脆去抓一个人来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样?髭切很认真地提着意见,就这样,咻的一下打晕然后拖到这里来,你用一副很凶恶的样子直接问出答案。
他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审神者。
这样我们就可以快点回去了。
喂喂,为什么要主人来做这个坏人啊。加州清光抗议着。
因为这里的人看不清我们的脸啊,髭切软软地回答,努力摆出可怕的脸色但对方意识不到不是很空虚吗?
听起来居然有几分道理。
清光有些词穷地眨着眼,还是一边的膝丸开口拯救了他。
兄长,太刀皱着眉,看起来十分严肃,这里是大内里,有许多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应当避免不必要的接触。
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只是下了个结论:所以就等到天黑以后,我们再去确认时间吧。
有人来了。审神者一直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交谈,并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直到布料与地板的摩擦声已经目的明确地向这里来,才出声提醒。
清光和髭切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向审神者扑去,膝丸稍微愣了下,一把拽过旁边的架子,抖开布幔挂上,勉强掩饰住他们的身形。
四个人在架子后姿势诡异地挤成一团,加州清光透过布幔破碎的下缘观察着来人。
那是个女人,穿着葛色小袿,直到走进这荒废的房屋才放下遮掩面容的袖子,半侧的脸苍白疲惫,看起来并不年轻。
她将一张打成结的纸握在手中,小声地边哭泣边喃喃念叨着什么,因为话音快速且含混,清光听的满头问号,只能捕捉到几个破碎的人名。
那女子念了一会,擦去面颊上的眼泪,随后将纸放在面前的地板上,粗鲁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一片布满血痕的皮肤。
那像是指甲抓挠出的痕迹,密密麻麻,新旧相叠,伤口并不深,却看起来十分狰狞,很难想象会出现在宫中女性的身上。
女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高举起双手,模样古怪地扭动起来,不时叩伏在地上,做出祈祷的样子,反复几次后她十指曲成爪状,在胸前重重地交叉拉下,随后将那成结的纸压在伤痕上。
空气中隐约传来血腥味。
做完这一切的女子精疲力竭地伏在地上,好一会才慢慢地爬起来将衣服整理好,像来时一般掩面离开了屋子。
整个过程里她十分专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屋角的木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屋中除了她还有别人。
待脚步声消失,清光才艰难地从审神者膝盖上爬起来,觉得刚吃的东西都要被硌的吐出来了,而压住他的罪魁祸首只是伸了个懒腰,关心地问:弟弟你没事吧?
膝丸憋屈地蜷成一团半蹲在审神者脚边,单手撑住另一侧的地板,他既不想压在兄长身上也不想倒在审神者腿上,只能用这扭曲的动作保证着自己岌岌可危的平衡,女子走后他终于能舒一口气,站起来扶了下腰。
这是要干什么?清光觉得远征果然开阔眼界,净是看见奇怪的人与事。
审神者和他一起将目光投向膝丸。
想要诅咒谁吧。因为姿势问题膝丸看得并不清楚,只是猜测着回答,这段时间诅咒流行,方法十分多,也有很不讲究的样子。
她刚才说了几个人名,清光学着发音与口型念道:登子、藤原、小秋什么的?
好像有点熟悉呢髭切将手指压在唇下道:弟弟你记得吗?
膝丸不确定地回答:光只有名字的话是没什么记忆的。
尽管一人望向上方沉思,另一人低着头回忆,兄弟两人的姿势依旧有着微妙的相似感。
算啦,肯定是无关的人。髭切先放弃思考,也许就是因为被诅咒才有印象的呢。
真的有用吗?这个诅咒。清光好奇地问。
哎呀,你真可爱,笑得很开心的髭切学着审神者摸了摸打刀的头,要是真那么有用的话,怎么还会有我们的存在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