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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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攥紧玉佩,视线牢牢的黏在殷怀身上,语气也冷了下来,几乎是将那个称呼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陛下,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觉得眼前这人和殷怀像,本来还只是信了还魂之说。

没想到还会更加离谱,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了他身上有这枚玉佩,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从头到尾会是一场局。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感受。

而最可悲的是自己在得知他没死后,竟然会欣喜若狂。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殷怀微微一怔,见殷誉北的神情,不由低叹一声,知道事已至此,已经瞒不住了。

你又何必如此,当作不知道这事不是更好吗?

殷誉北神色一紧,紧绷着脸,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当年那场大火也是你自己放的吗?

虽然放是我放的,但是我差点死了也是真的。

听到他这样说,殷誉北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最后他只别过视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殷怀心里有愧,虽然事出有因,但是自己确实骗了殷誉北,最重要的是他因救自己而受了伤,现在成了这幅模样,他心里也不忍。

于是他又放缓了语气,现如今也别再喊我陛下了,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个身体比常人弱一些的普通人。

闻言殷誉北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又忍不住看向他,冷声道:我记得你之前的病已经治好了。

当时我为了从牢里逃了出来,不得不吃了一味药,那药让我留下了病根。

殷誉北沉吟片刻后,道:是国师给你的药?

对。

殷誉北的视线又落在他的脸上,颇看不惯似的,皱眉道:你这脸也是他的手笔?

对,我现在戴的是面具。殷怀对自己的新模样很满意,戴上去和真人的脸似的,只不过不能沾水。

沾水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国师只叮嘱我不能沾水,可能沾了水面具会融化也说不定。他也只是胡乱猜测。

是吗?

殷誉北伸出了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像是在泄愤似的,见殷怀嘶了一声,又不由自主放轻了力度。

殷怀嘀咕了一声,这要放在从前,你这就是大逆不道。

殷誉北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唇,似是笑了笑。

殷怀见他这样笑,不禁心中发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不过无论如何,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脸上也褪去了往常的冰冷。

陛下以后打算如何?

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陛下。

那叫什么?

就叫我叶先生吧。

殷誉北却摇摇头,看着殷怀。

那叫什么。

殷誉北说:想叫你的名字。

什么名字?

殷誉北目光柔和,缓声道:阿怀。

听到他这样叫殷怀脸上一红,拒绝说:不行。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于是他半开玩笑道:我看你是趁我没做皇帝了,准备把大逆不道的事情通通做个遍。

殷誉北垂下眼,没有说话,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似是有些虚弱。

殷怀视线落在他的腿上,心中一揪,最后还是妥协了。

叫是可以叫,但是必须要在没有人的时候。

殷誉北抬起了眼,神情哪里还有半分脆弱,仿佛刚才的一瞬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好。

殷怀知道殷誉北一向有野心,所以在想难道是在用他当幌子对付柳泽,可是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用处,这假设完全不成立。

于是他脑海里冒出另一个念头,可很快又被按了下去,因为他觉得实在有些荒诞。

他和殷誉北摊牌后,其实还有些担心他会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为此还心惊胆颤。

可是事实证明他多虑了,这之后几天并没有忽然出现什么人将自己抓走再关入天牢。

如果硬要说哪里奇怪,那便是殷誉北将他住的地方迁往了别处,刚好离殷誉北的住处相隔不远。

国师!

殷怀刚从小厨房出来,就看见了释无机的身影,连忙叫住他。

两人并肩走在碎石子路上,殷怀手里还捏了几块糖糕,释无机瞥了一眼,殷怀察觉到他的视线,笑着解释道:从小厨房拿的,国师也要吗?

这几天小厨房不知为何做的都是些他爱吃的菜,就连糕点都是他惯吃的口味,于是便忍不住多吃了些。

释无机轻轻摇头,我不爱吃甜的。

那之前我们吃饭时你还老爱夹甜的吃。

释无机别过了脸,说:我只是好奇。

殷怀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看向前方,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吃了这么久的药,他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知道了殷誉北是因为自己受伤后,他在这事上比之前上心了许多。

释无机微微蹙了蹙眉,不过只是一瞬,并没有让人察觉到丝毫。

可能半月左右。

那不就是快好了吗?殷怀面上一喜。

释无机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

殷怀见他心不在焉,以为他有什么心事,便善解人意道:大人想说什么?

释无机垂下了眼,眼睫轻轻一颤,脸上神色不明,语气轻淡。

哪知他刚开了个头,便被人打断了。

叶先生,王爷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快去看看吧。

殷怀一听心顿时一提,怎么了?他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道,好像是腿,你快去看看吧。

殷怀也焦急了起来,刚要跟着去,可是又想起自己身边不是有个真正的神医吗?

要不还是让我师父去吧,我师父医术比我厉害得多。

释无机神色淡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王爷指名道姓就要叶先生您,还请您快跟着我去吧。

好吧好吧。

殷怀无可奈何,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他去了,殷誉北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他的医术只是学了点皮毛。

结果他并没有往殷誉北的屋子领去,而是跟着他上了池畔的亭阁,便看见二楼临窗前,殷誉北正席地而坐,懒洋洋的靠着身后软垫,手里捧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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