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_10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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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母亲说的那句话后,我放声大哭。

母亲说:“儿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大不了咱们娘俩儿相依为命。”

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监狱里的生活当然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但既然进去了,期待值总会放得无限低,即便挨了欺负,忍忍总能过去,再说,我是因为故意伤害进去的。如果按照犯人们不敢招惹的程度给罪名排个序,我这罪名次于杀人和贩毒,能排进前三。在监狱里,我还真没怎么挨过欺负。

所以,我真的很久没哭过了。

直到眼泪像两条毛毛虫,爬上我的脸,爬得我脸颊奇痒无比,我才意识到我哭了。

那天晚上,我是闻着被单上茉莉花味道的洗衣粉留下的香味睡着的,我睡得并不太踏实,我梦到了小时候,我走丢了,怎么都找不到我妈。我还梦到一座坟,碑上刻着我爸和我妈的名字。

我醒得很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夜是那么静,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太好。我听到另一间卧室里我妈翻身的声音。

她也没睡,不知是因为我回来而开心,还是在为我的前途担忧。

我给她做了早饭,还有中饭和晚饭,一连一个礼拜。

我只会做饭——我在监狱的伙房干过,多少有点颠勺儿的手艺。我亏钱我妈太多了,却只能以这个方式报答她。

我跟社会脱节了,什么手机啊网络啊,我都不会。

除了有把子力气,我一无是处。

我试着在报纸的招聘信息上找工作,可那上面要么让我交押金,看着就像骗子,要么就是一听说我服过刑,连面试机会都不给。

说来惭愧,还是我妈帮了我。

有一天她下班回来,跟我商量,说是认识承包学校食堂的老板,那老板人不错,愿意给我个机会试试,给学生做大锅饭。

我正好擅长干那个。

这工作在许多人看来都有那么点“低贱”“卑微”的意思——我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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