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一开始,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都称元锦诗为“陆总的女人”,直到她摘取国际影后的桂冠,终于把堂堂陆总变成了“元锦诗的男人。”
这一生星途璀璨,他把爱写成了一首很长很长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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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詹瑎这道儿,口鼻算作通了气儿,猛的呼出一口气,胸口起伏不住。
屋子中炭火未有断过,此时温暖。詹瑎亦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无端端起了这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颤巍巍抖了许久。
这女人这般瞧着,虽是生的好看……给他的感觉却比自家母亲还要来得更加凶悍些。这凶悍埋在骨子里,平日里半点儿也是不显,到了诊病施针的时候,一触便发!
林烟不知他心头所想,忙着又道:“怎么样?你没事罢?”
“没…没事儿。”詹瑎回了神儿,敛了肆无忌惮细细观察的眼神。一会子想起对方是个瞎子,又扬了下巴继续着从林烟的耳后往前头顺着瞧去。
她额前两缕发丝挂着,右侧额角几道擦伤还是泛红。
盯了盯林烟除去那一块擦伤之外再光洁不过的额角,詹瑎回想再三,才是发觉了自己夜里头替小瞎子处理伤处时,是将额角那块儿地方忘却了去。
自责之外,他是不知自己当时究竟实在思索些什么东西……这样明显的地方也会忘了的。
……
病这一字,自古便有了。五谷杂粮入腹,是无有不害病的到底的。这伤却是和病痛不同,若无外力,总不至于有伤。
男子腹部那处的伤,这会子倒是比胸口的那处还有严重一些。林烟将伤口缝合,预备着净手,脑子里回转几次的还是男人的伤症之事。
这倒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自己当时应是昏倒在自家药庐门口,失了气力之后便是人事不知……不然也是不至于被榻上这人褪尽了衣物,也浑然不知。
之后,男人定从屋子出来,将自己带了回去。
方才穿着衣物时身上缠的一圈又一圈儿的纱布,惹得林烟挣扎。以手拨弄了几回,堪堪算是受得住这种绑法。这会子是可确信男人是军中的将士无疑了。身上这绑纱布的手法勒人的紧,绑缚的意思恐与那绑犯人的手法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罢。
腹上的伤重了些,看来是扶了她这一遭闹的。人这力气以腹部丹田为聚,詹瑎本就是腹上两处极深的伤,使了劲儿,裂开也就不算奇怪了。
……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还真让人想不通。
“伤口已重新缝合过了,你这些日子莫要胡乱使力再坏了它。这一次又一次的,受罪的都是你自个人,可懂了?”
他哪里是敢多话的。即刻点头应了,“我懂了,懂了的。”
意料之外,这小瞎子竟没提起他自私脱了人家衣衫之事,这可事关女子的名誉清白。亏得他连说辞都早早的过了几回脑子,腹稿打在心中,只等着被盘问了。
她今日的衣衫是自己自柜子中随意捡来推在案几一旁的。林烟端了托盘走得远了些,留一渐远的背影给他瞧着。深红之色的上衣棉服,深绿伴鹅黄的下裙,一上一下穿着……这背后瞧着,颇为怪异。
具体是哪一处怪异呢?
……他说不上来。
左右是不大好看。下次得挑一件好看些的,配上一配,也算不委屈小瞎子一张脸不是?
林烟却不是就此放过了他那件事儿。女子的清白,这样无端端给毁了,来日她怕是连个正经夫婿也寻不到了。本就是个瞎子,千人弃万人嫌的,这事情一出岂不是真的要一个人过上一辈子了。
她怕极了一个人待在药庐的日子。畏畏缩缩的一个人在榻上缩着,每每都是蜷成一个球儿,梦里心里全是爷爷在时那段记得清楚明白的日子。就此罢休这样的事,她万万也不会肯的。
只不过,在此之前有更为重要的事儿等着她去办。
人是铁,饭是钢。
二人几近一日没有用过饭食了,在怎样强壮的人也是抵不住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下去。何况,那人身上还有重伤。那山羊还仍在一旁,无人去管。
她总不可能指望着,三处伤口都刚缝完针的男人去做这开膛切肉的活儿罢。自己身上的伤也是痛的,尤其是背上几道深的伤口,药粉贴在口子上,不痛都难。可比起詹瑎那可要命的伤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便不论是不是粗重的活儿,都只得由她自己来了。
……
杀宰牛羊这样子的事儿,多半时候都是由镇子上的猎户屠户宰杀好了之后,再行变卖的。林家爷爷生前也曾做过杀宰山羊这样的事儿,只是林烟那时太小,并未亲眼看到。
亲眼瞧见的不过是一锅味道颇为鲜美的羊肉汤罢了。她喝的畅快的很,递了几回碗到爷爷手里,让自家爷爷盛了好多回。
这一把尖刀抓在手里,手抓了山羊的一只后腿,忆怀起往日的点滴,林烟下刀的动作迟迟未行,凝住半晌也没动分毫。
父母与爷爷走时,都是愿她这辈子健康和乐安安宁宁过一辈子的。她又是怎样将自己活成了这般模样呢……
怕是真的命里带煞,冲着其他人也冲着自己罢。一镇子的人好好的,几乎全都死在战祸之中,只一夕的时间,多少条人命就没了。钟叔他们在那日之后,生死也不知。
这般一个人偷偷度日,蹲在这药庐之中,她哪一日不是心涩如绞恍然无措的。浮萍漂于大海,何处是岸?一如她的双眼,昏暗中摸摸索索还是原样,爷爷临终前曾说可治,这些年她也不曾停过对自己用药。
医者不自医这话像是真话,几年下来那些自己开的方子对于她这双眼睛,确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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